他用的字是「回」。
用的詞是「的世界」。
真的好奇怪啊,明明跟他只認識了幾個月,他卻好像把最容易攻克的地方全都看穿了。
藏在龐大冰山下的春水,令有些難以自拔。
像是盛夏的西瓜棒冰,也像是深秋的圍巾,更像是,荊棘叢深的玫瑰。
視線一歪,又落到了他剛剛才用過,此刻正盛著半杯喝咖啡的馬克杯。
霧霾藍,外壁帶有月球表面似的坑坑窪窪,設計十足。
記得這隻杯子,是之前在某家日用品快銷店買的,他「」地跟自己用了「款」。
莫名的,很像再往前走幾步,看看這朵玫瑰的背後,又有怎樣一片景。
是高聳雲的白塔,還是絢爛璀璨的星辰。
歪頭,眉眼彎彎:「看在時總誠意不錯的份上,我勉為其難給你的機會吧。」
時綽是個行派,跟顧倚風要了份證信息後,不到十分鐘就定好了飛機。
就在第二天,頭等艙。
落地魔都時才剛過十點鐘。
看著他發過來的機票信息,顧倚風咋舌,深慨他的效率,忍不住又發消息問:【明天的飛機?我還以為你有一堆的工作沒理】
時綽:【重要的事已經解決了,剩下也都是一些芝麻豆豉,你可以對我更有信心一些。】
看著兩排小字,顧倚風的面前突然浮現了打字人此刻的模樣。
黑的襯嚴肅規整,也許還戴了那架銀邊眼鏡,雙疊而坐,整個人儘是斯文慾。
燈打在他肩頭,將冷峻的姿廓沖淡,眸清冷,氣質疏離,像是一尊冷玉雕塑。
他氣質很好,材比例絕佳,配上那張矜貴面龐,比許多當紅明星還要抓人眼球。
一想到他穿正裝時的模樣,顧倚風的雙頰泛熱氣。
天生的架子,可太適合穿西裝和襯衫了。
視線朝聊天頁面的最上方瞄去,及那四個字,輕輕笑出聲。
之外給時綽改了備註,從一塊意義非凡的寶石,變了一個有些科打諢的暱稱。
男狐貍。
腦海猛地出現某人長狐貍耳朵的畫面,笑聲漸大,逐漸控制不住。
嘖,真的太可了,時綽怎麼可能那麼可!
他就算是狐貍,一定也是那種優雅的雪狐。
不再胡思想,準備趁著下午的時間收拾行李。
南北方氣候差異不小,只塞了幾件平時的常服,其餘厚服打算回到魔都再買。
剛收拾到一半,手機震了兩聲。
打開一看,是網站編輯發來的消息,而且還是版權編輯。
【版權編輯鹿飛:寶子!有公司來接你的《三顧》了,他們打算同時買下這本的電影、電視劇和網絡劇版權。】
瞇了瞇眼,敲字回覆:【哪家公司?報價是怎麼樣的?】
【版權編輯鹿飛:赫賽特娛樂,他們給的報價是一千萬。】
赫賽特娛樂?
顧倚風愣住了,當即就想到那個人。
一時間,心百轉千回。
所以,在他得知抄襲那件事後,第一時間想的其實並不是向「興師問罪」,而是想要名正言順地幫,以版權方的份幫。
好不容易靜悄悄下來的心房,頓時又變得嘈雜。
理中百一疏的最為人,而能在這份中依舊可以靠理智做出判斷,彌足珍貴。
又給版權編輯發過去一句話,切屏到了微信,給他撥了個語音電話。
「嘟……嘟……」
兩聲忙音結束,傳來他的聲音:「餵?」
如玉如脂的手在此刻糾結地團了拳頭,按在幾件已經疊好的服上:「時總,想當我甲方直接跟我說呀,咱們部消化。」
聽筒那邊安靜了一秒鐘,接著響起那道清冽的聲線,好似也約含了笑意:「流程還是要走一下的。報價還滿意嗎?」
顧倚風故意刁難道:「不是很滿意喔。才一千萬,我的書在你心裡的商業價值就這麼點?」
實話說,一千萬的影視版權,哪怕放在當今整個IP改編的市場上,也是極高的報價。
就像《赴約》的網絡劇版權,其實只賣了一百五十萬。
遠遠不如「顧十四」的其他代表作。
時綽不疾不徐地答道:「《三顧》的商業價值我自然很看好,但你知道,我是個商人,自然要用最的付出爭取最大的利益。」
臉皮真厚!
顧倚風忍不住在心裡吐槽,居然能有人把自己是商人說的這麼理直氣壯。
但仔細想想,這種自我形容好像也只有從他裡說出來,才不顯得狂妄自大和油膩,反而真的更像是深思慮過後的結果。
食指開始在幾層布料上面畫圈,又問:「那這一千萬,是赫賽特娛樂給《三顧》的,還是時先生打算給時太太的?」
「還記得我前面給你發的消息嗎?」
他答非所問,顧倚風遲疑了半秒才接上話:「你說讓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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