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編，我有些劇本的疑問，想跟你單獨聊聊。」

是尤鞠的聲音。

挑挑眉，回開了門，果然只看見尤鞠一個人。

也正因為這樣，才潛意識裡認為尤鞠不僅僅是來聊劇本的，也許也懷揣著一些更深層次的疑問。

側讓進來，顧倚風隨手帶上門：「哪裡有問題？」

起初尤鞠一切如常地翻出劇本，指著自己標記出的幾段劇和臺詞，又問了幾個關鍵的問題，從人設計到主線推進，甚至還用手機記了簡單的筆記。全程都還算是中規中矩。

就在顧倚風警惕微有懈怠時，面前的人話鋒一轉：「顧編這兒好像堆了很多醫學類的書？」

扭頭看了眼前幾天才快遞到的書，顧倚風解釋：「在籌備新書，因為主角是個醫生，想著不能寫得太不專業，就臨時抱會兒佛腳。」

「這樣啊。」尤鞠勾，剛又想再說什麼，房間就陡然響起一陣電話鈴聲。

低頭看了眼備註，顧倚風蹙眉：「抱歉，我接個電話。」

尤鞠：「請便。」

練地開，將手機靠近耳廓：「我社恐，不想打電話，有事發消息。」

話音一落，拇指就利落按上掛斷。

房間再度歸於寂靜。

眨眨眼，尤鞠看得呆滯，忍俊不道：「真想不到，原來你跟時總平時是這麼相的啊？」

顧倚風一愣：「你怎麼知道是他？也有可能是別的人。」

尤鞠淡淡勾：「你的表不會騙人，剛剛你接電話時，臉上有很淺的笑意。那種笑，對於孩子來說，經常出現在要接有特殊意義的異電話前。」

特殊意義四個字被咬得有些重。

不控制地臉頰，似乎是想從的話中尋到那個與眾不同的笑。

顧倚風小聲辯道：「應該沒有吧，我是天生微笑，面無表的時候也看著像在笑，你肯定是看錯了。」

尤鞠笑而不語。

可越是這樣，顧倚風就越不自然。

只能佯裝淡定地鼻子：「他比較黏我。」

沒有久留，尤鞠很快離開了。

自鎖的聲音清脆響亮，站在門口，鬆了口氣。

終於敢掏出手機，一字一句地看著某人發來的消息。

【工人：一會兒要去一場拍賣會，我記得你說喜歡寶石，想要什麼？】

想了想，用很慢的速度打字。

【沒有照片嗎？】

對方很快回復，只是發過來的一句話卻令很意外。

【想給你個款式上的驚喜，說個就好。】

驚喜？

挑眉，角的弧度有些不住。

看不出來呀，狗男人還有儀式。

【紅吧，基礎我只差這個了】

【對了，普通品質的我可看不上，時總可別白忙活】

等了幾分鐘，工人時某沒有回覆，便心想他可能已經在現場了。

沒多想，手機被隨意地丟到床上，抱著浴巾和睡進去了浴室。

三十分鐘後，顧倚風從氤氳的水汽中走出來。

裝扮已經換了質地的珠白緞面睡，娃娃領、泡泡袖的設計，算是櫃中為數不多的可風。

習慣地撈起手機看回復，只孤零零地躺了一條——

【工人：放心。】

來來回回盯著這兩個人，的心頭突然變得，好像有幾十小羽圍繞著心臟同時發力。

心來，終於捨得給他換個備註。

起初的【工人】被一個字一個字地刪掉，沒幾秒，變了【彼得石】。

本來只是靈一現，可看著這三個字掛在他頭像一側，又覺得莫名合適。

時綽的微信頭像跟他本人的氣質很不符。

四四方方的圖片，是一張日本知名畫師的作品。

綠綠蔥蔥的植被，澤單調卻的路邊野花，以及石板橋上正朝著遠方路奔波的黑短貓。橋下是湖泊，倒映著貓咪、花草與飛蝶。

整幅畫都出似春般的和，暖洋洋的筆令人神往。

連貓咪脖上的紅頸圈都混著乖巧的可勁兒，與某人冷冰冰的外在完全沒有相似之。

以至於最開始加他時，還以為找錯人了。

沒有在這個頁面停留太久，退了出去。

「外公！」

笑地沖視頻通話里小老頭打招呼，隔著手機，角彌出切實際的弧度。

顧如海雖年過七十，但眉眼間沒有半點老態龍鍾，甚至神采奕奕：「囡囡呀。」

聽見親切的魔都話，顧倚風整個人都心舒暢起來，不知不覺，就把這段時間邊發生的事同最親近的外公都講了一遍。

當然，機智地避開了外公最想知道的。

但顯然，小老頭也不是好糊弄的，見三緘其口與時家小子有關的事，他也猜出來幾分，但又拿不準，就乾脆問了：「時綽是不是出差了？」

面一頓，顧倚風點點頭：「他去深城了，走了有三四天了。」

從細枝末節里，他拼出來外孫口吻中的漫不經心，顧如海嘆氣：「你啊，空把時綽帶回來，讓外公我們也瞅瞅，你爸雖然老是夸那小子，但外公我還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