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沒有繼續閒談的意思,顧倚風挑挑眉,拿著禮盒走下車。
可剛邁出去兩步就突然想起什麼,又回頭了。
車的人越過降下玻璃的車窗看過來:「忘東西了?」
顧倚風目灼灼:「問你個事,什麼『我最合適』?」
按在作桿上的手停住,時綽抬眸,本就澤很淺的瞳孔折出酒店大門送出來的煌煌影。
薄微啟:「你都聽到了?」
顧倚風:「聽到了一半,不過我也能理解,畢竟利益至上嘛,只是我很討厭被人用當做商品的口吻介紹。」
「我沒有這麼想。」
「怎麼想都隨你咯。」
攤攤手,滿不在乎道:「懂,我都懂,畢竟你也是我看來最合適的聯姻對象,時大總裁。」
最後四個字被刻意咬重,好像含在牙關之間的不是字符,而是時綽本。
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房間後,又隨手把系了黑緞帶的禮盒放到桌子上,渾疲憊地去洗澡。
等從氤氳的浴室出來,手機已經叮叮噹噹地積了好幾條消息。
開一看,都來自一個人。
【工人:如果我說的話讓你不高興,我道歉。】
【工人:我從來沒有像你說的那樣,更不可能那樣。】
【工人: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得到小顧士的原諒?】
心底升騰出一玩弄的心思,一邊拿出吹風機吹頭髮,一邊單手打字。
【時總,道歉是需要誠意的,我怎麼看不見你的誠意呀?】
一排字發過去,順道又選了個撓頭的布偶貓表包,上面還自帶一個小臉通紅的特效紙。
接著,手機嗡了下。
沒有黑字的文字,只有橙黃的框框以及一串阿拉伯數字。
1000000
請收款
嘖,這狗男人不把錢當錢的樣子竟有些迷人。
第3章 玫瑰夜
第二天的拍攝,顧倚風是頂著黑眼圈到拍攝地的。
為了遮蓋疲憊,除了平時會抹的防曬霜,還特地多塗了層底。
可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又想,既然底都用上了,那畫個眼線、描個眉、配個號適宜的口紅應該也沒什麼問題吧。
這樣想著想著,一套緻的淡妝就化好了。
「呦,今天不是『樓房不倒不畫全妝』的顧編劇了?」導演金澄笑嘻嘻地打招呼。
顧倚風打了個哈欠,手裡還拿著當早飯的豆漿:「這不是有黑眼圈嘛,遮遮。」
視線掃了眼的手機,金澄還是沒忍住,小聲地問:「顧倚風你也太不夠意思了,結婚了都不說一聲。」
果然被問了。
顧倚風乾地笑了笑,沖金澄擺手:「我也是不由己啊。」
雖然第一次和金澄有工作上的關係,但其實他們倆已經認識好幾年了,起因是金澄曾轟轟烈烈地和顧倚風的室友談過一段時間,當時他為了討好「娘家人」,每天送到宿舍樓底下的早飯、甜點都是四人份。
室友們也很給力,各種幫忙創造機會,但可惜,一腔深換不來長久,小大學畢業就分了,理由是室友父母認為金澄家境不太好。
哪怕金澄很有才華,大學時期就因為兩部自導的短片拿過大獎。
一年後再見面,就是因為《赴約》的拍攝。
耳邊傳來指骨敲桌子的聲音,金澄好奇地又問:「你老公長什麼樣啊?幹什麼工作的?跟你年紀差不多嗎?」
有些不想回憶狗男人,顧倚風隨口搪塞道:「長得一般,很一般;子承父業搞金融的;比我大四歲。」
一條條答完,又撇鄭重道:「跟他結婚,是我虧了。」
其實也不算說謊,時家產業涉獵眾多行業,金融本來就是其中之一,更何況時綽現在在心裡的地位已經直線下降了,所以值也扣點分。
嗯,很合理。
聽完這些,金澄的臉已經不大好看了:「不對啊,你不是『狗』嗎,長得一般你願意?」
顧倚風著頭皮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嘛,別問了。」
這下子,金澄的表徹底難以言喻了。
剛想說什麼,不遠傳來一聲吆喝:「金導!顧編!尤鞠來了!」
兩個人紛紛眼前一亮。
開玩笑,那可是娛樂圈當紅一線尤鞠啊!
也顧不上再深問,金澄只比了個手勢就先去見人了,畢竟人家可是看在製片人的面子上,超低片酬過來客串的,不能怠慢。
「我先過去,你也抓哈。」
看著金澄的背影,顧倚風鬆了口氣。
還好,再問就得穿幫了。
不太喜歡跟外人討論家裡的況,可偏偏與時綽結婚,又註定離不開顧家。
這樣想著,猛吸了一大口豆漿,細膩的口混著白糖的甜味,淌進脾胃中,溫溫熱熱的。
等顧倚風喝完豆漿過去時,金澄又不知道跑去哪裡了,而尤鞠已經做好造型,正跟薛正朗站在一對戲。
在故事背景里,尤鞠飾演的沈黃粱可以說是全劇白月級別的存在,不僅是主線的起點,更跟兩個男主人公有著千萬縷的關係。
尤其是和薛正朗飾演的程霜。
但與經驗富的尤鞠不同,薛正朗的表現太生了,甚至有些跟不上尤鞠給出的,不太能接住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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