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弈笑了一下，但是那笑意本不達眼底：“沒想到惠王在外征戰多年，對本王這個皇兄還能如此關注。”

“皇兄，你應該也不想自己的邊多一個變數吧？”

明弈抬起手在明珩的肩膀了拍了幾下：“惠王，你有這時間琢磨本王的事，還不如多花點時間在西戎的和談一事上。

從今天接風宴的況來看，惠王你還是沒有把西戎打的心服口服，他們竟然敢公然挑釁父皇，是惠王你的失職啊。”

說完，明弈就轉離開。

看著明弈離開的背影，明珩的眼底閃過一危險之意。

他的這位皇兄是拒絕自己合作的請求。

幾年不見，明弈好像比之前長了點腦子，皇后應該了不心。

沒有達到目的，明珩也沒有很在意，畢竟合作這種事，不多談幾次，怎麼能彰顯誠意呢？

余瞥到賀碧萱起，似乎有要走過來的意思。

明珩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現，直接往殿外走去。

看著明珩離開，賀碧萱愣在了原地。

遙拍了拍的肩膀：“你怎麼不追上去？”

“殿下今天已經很累了，我就不去打擾了。”

兩人的對話恰好被德妃聽到了，看著賀碧萱，言又止，最終只說了一句：“你們隨本宮回去吧。”

在德妃面前，遙素來沒有什麼規矩，摟著德妃的胳膊走在前面：“母妃，今天晚上昭懿皇姐好厲害。”

“你夸歸夸，千萬不能學啊，你邊可沒有江督主那樣的人護著。”

“母妃，兒臣看起來像是傻子嗎，這種事哪里敢學？”

德妃見賀碧萱垂頭走在后面，一副溫順的模樣，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這個侄，看似知書達理、善解人意，其實最為固執，認定了的事很難改變。

“碧萱，你上前來。”

賀碧萱聽話地走到了德妃邊，遙看出母妃是有話要跟賀碧萱說，就松開了摟著母妃胳膊的手。

“碧萱，你還喜歡惠王嗎？”

德妃問的非常直接，出乎賀碧萱的意料。

就在賀碧萱不知如何回答的時候，德妃繼續說道，“這里也沒有外人，本宮問你，就已經知道了你的心思。

但是本宮也給你一句準話，不管你喜不喜歡惠王，皇上都不會同意你嫁給他的。”

良久，賀碧萱才低低地回道：“我明白的，只是……”

“只是你覺得惠王或許對你也有意？”

這一次，賀碧萱沒有回答，但德妃知道，在說，就是這樣的。

“碧萱，你還是太年輕了，經歷的不多，本不懂什麼是喜歡。本宮是你的姑姑，當初將你接到京城，是為了你能過得更好。現在看來，是本宮錯了。”

賀碧萱聽出了德妃話語中的深意：“姑姑，您要送我回去嗎？”

“碧萱，你已經到了該婚的年紀，不能繼續留在京城，否則，你這輩子都離不開這里了。”

賀碧萱陡然停下腳步，德妃也停下了腳步，抬手為賀碧萱理了理兩鬢的碎發：“碧萱，你該回到你父王邊了。”

德妃的語氣依舊溫，但賀碧萱知道，是用最殘忍的方法，斷掉自己對惠王的所有念想。

“為什麼？”賀碧萱不解，“我連喜歡惠王都沒有資格嗎？”

德妃搖了搖頭：“惠王心思多，你靠近他，傷的只會是你自己。你可以喜歡任何人，只是惠王他配不上你。”

賀碧萱心中積聚的那一點怨氣，在德妃的話語中慢慢消散，鼻尖一酸：“姑姑，對不起。”

德妃抱住了賀碧萱，輕輕地拍著的后背：“碧萱，你子單純，不適合這個地方。或許你現在還不理解姑姑的話，但等你回到云中，重新過上安穩的日子，你就會明白了。”

遙難得安靜地站在一旁，沒有讓母妃留下賀碧萱。

比賀碧萱還要小幾歲，也是懵懂的時候。

同樣不理解母妃為什麼讓堂姐離開京城，但相信母妃的所有決定，都是為了們好。

畢竟在這皇宮之中，若無母妃護著，和碧萱早就被啃的連骨頭渣都不剩了……

——

明珩沒有讓任何人跟著，沿著宮墻，獨自走到了宮門口。

他走出了宮門，下一秒，就看到了一個悉的影站在前面等著自己。

明珩眼底不由地多了幾分笑意，腳步也輕快了一些，他邁步走向那人：“云舒，本王不是說了，你今天好生休息，不用過來。”

云舒是明珩的侍衛，這些年來，一直保護著明珩。

一頭烏發利落束起，一襲黑勁裝勾勒出修長的形，面龐清冷，因為常年習武多了幾分英氣，眼眸之中著堅毅之。

見到明珩，云舒恭恭敬敬地回道：“保護殿下，是屬下的職責所在。”

明珩有些無奈地笑了，繼續往前走去，云舒跟在他的后。

“今天本王見到了母妃，母妃還是一點都沒有變，為什麼和祖父總想把本王當傀儡一樣縱呢？”

“殿下不是傀儡。”云舒開口。

“你說得對，本王不是傀儡，們用來牽制本王的線，本王會一地剪斷。”

明珩的語音中著幾分沉，是他從來沒有在外人面前表現出來的一面。

但是在云舒面前，他從來不用偽裝。

“不管殿下要做什麼，屬下都會跟在你的邊，一直保護你，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明珩停下腳步，轉看著云舒：“其他人這麼說，本王從不相信，但你，跟其他人都不一樣。”

云舒依舊垂眸，沒有看明珩：“屬下的命是殿下救得，用這條命保護殿下，是應該的。”

明珩笑了一下，是那種發自心的笑容。

可隨即，他想起了什麼，臉上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母妃說，本王的婚事要定下來了。”

明珩的目一直盯著云舒的臉，他想要看到云舒聽到這句話時變化的神，但他注定要失了。

“殿下已經到了適婚的年紀，婚事自然該定下了，拖的越久，對您的計劃越不利。”

云舒好像永遠都是這樣的表，很淡，仿佛什麼事都不能讓的緒波起來。

哪怕是為了救自己，差點死在戰場上的時候，依舊是這副淡然的神。

“云舒，這世上有什麼是你在意的嗎？”

“當然有。”云舒回答的堅定，抬頭向明珩，沒有躲避他看向自己的目，“殿下的命，在屬下這里，比什麼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