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妹說得是,只是父親忙于政事,母親勞過度需要休息,大哥子不適,大嫂陪伴左右,夫君急去了衙署,三妹妹你……”江照月忽然話頭一止,上上下下打量裴思一眼。
裴思不知江照月是何意。
“三妹妹什麼都不知道。”江照月道。
需要知道什麼?
裴思不解。
“我看到五歲的五弟鬧騰,出手管一管,把五弟管哭,好在五弟年紀雖小,但聰慧明理,知道我是為他好,是以格外喜歡我。”江照月向裴思,故意怪氣:“不像三妹妹表述不清,讓人誤以為我是個多麼惡毒的人了。”
裴思開口:“我——”
“三妹妹,下次不要這樣了。”江照月直接下定論:“三妹妹,下次不要這樣了,這樣不好。”
裴思頓時火氣冒上來。
想要讓江照月難堪、發脾氣或者別的什麼。
總之就是讓江照月在眾人面前出丑,為后面的事做鋪墊。
沒料到江照月這般能說會道。
想反駁。
江照月卻先一步轉向江晚雪:“二妹妹,我是承寧侯府嫡長,你們的嫡長姐,長姐如母,承寧侯府有母親這個慈母,作為長姐對你們嚴格點,讓你們懼怕些,有錯嗎?”
這一番鋒,江照月明顯占了上風,裴思或者江晚雪若是和江照月爭論下去,場面會非常難看。
江照月沒臉沒皮的,本來名聲就不好,什麼都無所謂。
可裴思和江晚雪還待字閨中,名聲若是壞了,婚嫁都是問題。
吳氏連忙阻止江晚雪說話:“照月越發會說話了。”
江晚雪惱火地向吳氏。
吳氏瞪了一眼。
江晚雪只好忍了。
裴思很快地看明白了其中的關系,知道不能來,笑著道:“是啊,我們就是隨口一說,二嫂倒是較真起來了。”
裴思看似息事寧人,實則扣來一頂“你較真”的帽子。
江照月可不接,當即道:“不較真,我怕你們又往我上潑臟水。”
裴思無聲地著江照月。
江照月笑看著。
看的出來江照月就是要剛下去,裴思顧忌自己的名聲,著心里的不服氣,道:“二嫂說笑了,我們不會的。”
“希你們說到做到。”江照月一步不讓。
這人!
這人上一點也不能吃虧了!
裴思控制不住想嗆回去。
王氏這時出聲:“聊著聊著,你們姑嫂二人怎麼又拌?”
王氏把這麼一出說“拌”,就是想揭過去,但在座的貴婦貴們都是在后宅混的,自然知道這一來一回間,江照月是勝利了。
真沒想到傳聞中“自私貪婪、愚蠢惡毒”的江照月,今日可以頭腦清醒、言辭準、不急不躁、三言兩語地拿住了裴思和江晚雪。
當真有嫡長的風范啊。
孫嬤嬤本來還擔心江照月會鬧的不樣子,結果江照月有理有據地占了上風,又一次對江照月刮目相看。
裴思雅著江照月的眼中,滿是星星,就差為江照月搖旗吶喊了。
裴思靜忍著才沒有笑出來。
言稚一直靜靜地看著江照月,還是想不通清冷斂如高山之雪的裴景舟會喜歡這樣極有攻擊的江照月。
江照月都穿惡毒配了,也沒有那麼在乎別人怎麼樣,所作所為都是為了讓自己好而已。
裴思和江晚雪則是快要氣死了,可是們又不能賭上名聲和沒臉沒皮的江照月鬧起來。
“好了好了,都去玩吧。”王氏又道。
“國公府的園子這麼好看,我也想到玩一玩。”吳氏道。
“那我們這些年紀大的,也溜達溜達?”王氏起。
吳氏奉承道:“國公夫人哪里的話,你明明看著像二八年華的。”
“瞧你說的!”王氏上這樣說,心里是開心的。
周圍的貴婦貴聞言也陪著笑起來。
江照月和裴思、江晚雪一事,就這麼揭過去了。
王氏等貴婦帶著賓逛園子。
裴三爺裴衍、裴四爺裴徹也帶著公子們在不遠閑逛。
男遠遠看著,也算是相看了。
裴思、江晚雪等人的目不時害地朝男賓中掃一眼,再掃一眼,想要找個如意郎君。
江照月大大方方地盯著看,毫不避嫌。
裴敬在暗看了一會兒,回到臨華院,將百花苑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知裴景舟。
“把三妹妹們說的啞口無言?”裴景舟一邊看公文一邊問。
裴敬點頭:“是。”
裴景舟無奈地搖搖頭:“真是一點虧都吃不得。”
何止吃不得!
要是周圍沒有那麼多人,二可以把三姑娘和江二姑娘說哭了。
裴敬都不由得佩服。
“現在在做什麼?”裴景舟問。
“二在幫著三姑娘們看公子們。”裴敬回答。
“看公子們?”裴景舟翻公文的作一頓。
裴敬答:“是。”
裴景舟側首向他,問:“怎麼看的?”
裴敬回:“盯著看。”
裴景舟又問:“別人都是怎麼看的?”
“別人……”裴敬忽然想起來,百花苑里不管是貴還是貴婦看到那些公子哥,都有一種,要麼以團扇掩面瞧,要麼看一眼就收回來。
可是!
可是二好像是男人們看人一般,直勾勾地看那些公子。
他突然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裴景舟卻是知道江照月膽包天的樣子,“啪”的一聲,將公文合上,重重放到桌上。
裴敬嚇了一跳。
裴景舟已經起,朝書房外走。
“二爺。”裴敬喚。
“去百花苑!”裴景舟健步如飛。
“不是說不去嗎?”裴敬小聲嘀咕一句,但也跟著去了。
百花苑里,江照月把視線范圍里的公子都看了一遍,忍不住在心里慨:“雖然這些小鮮和裴景舟比,但是是養眼的。”
裴思和江晚雪也沒有看到合心意的,心思又重新落在江照月的上。
公子們在裴衍、裴徹的帶領下,過來向王氏等人問好。
裴思和江晚雪互看一眼,一起手將江照月往前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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