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月這個人就沒有一個正經時候，越是同糾纏，越是鬼主意多，裴景舟不理會的調侃，問：“你今日去給母親請安了？”

“是啊。”江照月回答。

裴景舟問：“你把正房里的點心和水果都吃完了？”

江照月聞言，知道王氏肯定添油加醋地告狀了，也不在意，實話實說：“沒有啊。”

裴景舟不信：“沒有嗎？”

江照月點頭：“剩了好幾塊點心和水果呢。”

裴景舟：“……”

“再說了，也不是我一個人吃的。”江照月向外面抬了抬下：“咱們那個小五弟食量和我旗鼓相當，今日中午臨華院都沒有剩菜剩飯。”

裴景舟問：“你們兩個一起吃的？”

“是啊。”

“你可知，不經他人允許，不能吃他人的吃食？”

“銀屏讓我吃的。”江照月站起來，無實地表演銀屏端著點心的作，恭恭敬敬地說一句“二，請”，然后昂頭問：“這不是讓我吃嗎？”

確實。

江照月并沒有做錯。

裴景舟只好道：“那你可以回到臨華院再吃。”

江照月委屈道：“我啊，我辰時起床，喝了一口茶水就去請安，大嫂、大哥、弟弟、妹妹都沒有去請安，只有我一個人去。”

裴景舟蹙眉。

江照月繼續道：“銀屏說母親一會兒就出來，讓我稍等，我等了快一個時辰，母親還不出來，我快要死啦。”

果然。

果然是母親看江照月不順眼，故意使些手段磋磨。

裴景舟慶幸自己沒有聽母親的一面之詞，不然就要誤會江照月了，就在這時聽到江照月滴滴地道：“二爺，你忍心看到貌如花、聰明可的媳婦兒，就這樣死嗎？”

他角搐一下：“一頓不吃，不死。”

“紅薄命。我長得好看，就是容易死。”

“紅薄命不是這麼用的。”

江照月堅持：“我不管，我就這麼用。”

裴景舟一陣無言。

“二爺。”江照月忽然湊向裴景舟。

裴景舟后退兩步：“干什麼？”

江照月向前兩步，眨著水靈靈的眼睛：“我好看吧？”

裴景舟板著俊臉道：“別鬧。”

江照月踮腳問：“難道我不好看？”

裴景舟道：“容貌只是皮囊，不必在意。”

“可我就是喜歡你的好皮囊。”

裴景舟蹙眉：“自重！”

江照月往裴景舟上：“就不自重。”

“該出去了。”裴景舟轉離開。

江照月扭頭，看到他有些慌張的背影，角輕輕上揚，整理一下裳，然后雙手負到后，步伐輕盈地出臥房。

裴景舟坐在裴衡旁邊喝茶，一抬眼就看到江照月明恣意的樣子。

一下想到剛剛那樣……

怎麼會有子這般囂張……

他沒眼看，正好垂眸喝茶。

裴衡卻是喜歡的不得了：“二嫂！”

“來了。”江照月故意坐到裴景舟跟前。

裴景舟睨一眼。

江照月沒有理他，而是同裴衡說話。

裴景舟將茶碗放到石桌上，道：“明日早一些起床，吃了早飯，再去給母親好好請一次安。”

江照月轉頭：“二爺在同我說話？”

裴景舟認真道：“母親是鎮國公夫人，鎮國公府的主母，你的婆母，需要威去掌管整個鎮國公府上上下下，所以有時候我們要顧及的面，做到恭敬孝順。”

江照月挑眉：“二爺剛剛在臥房里怎麼不說這些呢？”

“在臥房時……”裴景舟又想到江照月著自己的樣子，他立刻繃著俊臉：“我在和你說正事。”

裴衡見狀，小腦袋了。

江照月依舊如常：“好啦好啦，知道啦。”

裴景舟強調：“按時、恭敬地請安。”

“好的呀。”

“母親若說什麼不好聽的，你應著便是，晚上再同我說。”

“好的呀。”

“正經點。”

“是。”

裴景舟不再說話了。

江照月問：“二爺，這樣可以了嗎？”

裴景舟起離開。

裴衡眨黑亮的眼睛，問：“二嫂，二哥怎麼了？”

“沒事兒。”江照月向裴衡道：“我們繼續看畫。”

“好呀。”裴衡高興答應。

一大一小看到夕西下。

裴衡要留在臨華院用飯。

江照月擔心小孩子走夜路不好，就讓憐香幾人帶他回去，和裴景舟一起用了飯，但整整一日請安、踢藤球、去梨花苑、看畫本，一件正經事都沒有干。

這覺……真爽！

可好歹是臨華院的主子，總得做點什麼，便到東間翻看臨華院的賬本等等，一直到香巧來喊，才合上賬本，問：“二爺呢？”

“二爺還在書房。”香巧回。

“那我先沐浴更。”

“是。”

江照月沐浴之后，坐到床上，拿了本書看。

裴景舟這時候走進來，沐浴更之后，坐到床邊，回頭看江照月一眼。

江照月正好抬眸，與他四目相。

裴景舟趕移開：“很晚了，睡了。”

江照月將書合上，塞到枕頭下，躺平子，問：“二爺，今日房嗎？”

裴景舟聞言差點摔倒。

江照月見狀道：“又不啊？”

裴景舟看向：“江——”

“我知道，自重嘛。”江照月稔地接話。

“你知道就好。”

“哼。”江照月翻個，背對著他。

“明早要按時、恭敬地去請安。”

“知道啦。”

“還有，晚上睡覺老實一些。”裴景舟提醒。

“知道啦。”

“不要抱我。”

“知道啦。”

裴景舟得到了回答，總算滿意了，抬手將燭火彈滅。

房間陷黑暗。

他也閉上眼睛。

翌日卯時，臨華院里幾個丫鬟醒來。

裴景舟睜開眼睛，借著窗欞進來的微弱天，看到江照月又鉆進他的被窩里，地在他的上。

他長長地吐一口氣，終是忍不住出聲：“江照月！”

江照月沉沉睡著。

“江照月。”

江照月沒反應。

裴景舟坐了起來，直接推搖江照月：“江照月，醒醒。”

江照月皺著眉頭睜開眼睛：“干什麼？”

“說好的，睡覺老實點，你怎麼回事？”

“就這事兒？”

“不然呢？”

“就因為這事兒你吵醒我？”江照月一下坐了起來：“我睡覺不老實怎麼了，抱你、摟你、親你怎麼了？我長這麼好看，便宜你了！別不知好歹！”

“江照月！”

“裝什麼純，私底下不知道什麼樣子呢！”江照月困的難，生氣地扯過被子，倒到床上繼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