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第 126 章 “黃門侍郎裴序中或可……

西燕與大晉的劍南道和嶺南道相鄰, 且與西燕相鄰的劍南道幾個州又多為羈縻州。

羈縻州即為大晉為邊遠數民族地區所設帶有自治屬的地方州縣，不僅在政治上，就是在財政上, 羈縻州也有高度的自治權。

嶺南和劍南偏安地區數民族尤為多, 且那裏還通常是罪犯的流放地, 當地多瘴氣，外來人大多不了其中氣候, 所以大晉也就多設羈縻州，讓他們部族自己管理自己, 而大晉朝廷也沒有參與大多。

也就因此羈縻州只需承認自己所屬大晉, 其餘的大晉朝廷對他們并沒有要求。

而相較于長安, 羈縻州不管地理上還是生活習上, 都與西燕更為相近, 所以一直以來各羈縻州都與西燕來往切。

西燕這次準備充足, 預謀已久，赫連儲緒、儲玉兩兄弟分率大軍就往嶺南和劍南出擊。

霎時間，劍南的姚州和嶺南的州同時告急，且八百裏急報方才到京，姚州和州就已淪陷, 再之後就是劍南的巂州和嶺南的邕州。

朝廷接連幾日全是軍報送來，百作一團。

兩儀殿的大臣都在吵，仗肯定是要打的，但問題是怎麽打，現在從之前傳來的軍報來看, 西燕大軍裝備齊全，又有西燕皇帝駕親征，如今連下幾城, 可以說是士氣正盛，如果說大晉只是一味地派軍去抵擋的話，就還是于被。

大晉全國共六百多個折沖府，其中為拱衛京師有兩百多個都駐紮在關，此前在前線消息傳來之後，為抵西燕兵馬，朝廷就立馬從劍南嶺南其它州府調兵過去了，然而面對西燕號稱的二十萬大軍還是差了很多。

“這次西燕之所以勢如破竹，除了他們皇帝駕親征外，他們的戰備似乎也進了不，從戰報上來看，他們的弓弩程極大增強，遠在我軍的程範圍之外。”

“如果不把這個問題解決，我們投再多兵馬效果都不會太好。”

兵部尚書如是說道。

皇帝坐在上座蹙眉道：“之前派出去支援的兵馬，現在況怎麽樣了？”

兵部尚書道：“巂州駐軍太，且當地部族人心也不齊，援軍還未到，就已經被攻陷了，如今本該支援巂州的援軍，先暫退守在戎州等地，竭力守住劍南門戶。”

“而邕管地區應本就是嶺南一帶的中心之一，憑借當地的駐軍，暫時守住了，援軍現也已經到了。”

——

邕州城，全城戒備。

周邊的援軍已經到來，邕州都督正在都督府和邕管地區的軍商議退敵之法。

然而算來算去，人還是太了。

現在加上援軍，整個邕管地區的兵馬不過五萬人，而赫連儲緒手裏可是有十二萬兵馬。

都督：“不管能不能打贏，時間一定要拖延下去，朝廷一定在整合軍隊來支援，只要咬牙堅持到援軍就行。”

邕管地區不止邕州，除去羈縻州外還有十餘個正州。

有軍說道：“那難道我們就分兵駐守城池麽？一些小城糧食儲存并不夠，西燕兵只要一圍，都不需要打，就能將我們困死在裏面。”

一旁旁聽的李松出來說道：“不能完全被，還是得想法擾他們的陣腳。”

屋中所有人都向他看去，顯然覺得一個五品文這時候出來說話，有些不自量力了。

邕州刺史見狀立馬出來說道：“諸位，你們可能不知道，李別駕雖是文，但卻出武勳世家，自小對兵法都有研究。”

都督沉道：“是趙郡李氏麽？”

李松點頭。

邊有軍竊竊私語：“趙郡李氏，不是前段日子才……”

都督高聲：“好了！不要談閑事。”他轉過頭向李松沉聲說道，“既然如此，你就說說你的想法吧。”

李松頷首：“西燕人此番大舉前來，雖說兵分兩路，劍南八萬，嶺南十二萬，聲勢浩大，但也因此，他們必須要保證他們的後勤。所以若我們堅守城門不出，這反而是在幫助他們穩定後勤，因此，我們需要在他們安營紮寨之後，不定時地去他們進行滋擾，阻止他們後勤補充。”

李松指向沙盤：“邕管之後，我知道有幾最適合他們安營紮寨的地方，但我也知道該怎麽以此對付他們。我們也不需要派太多兵馬出去，只需要讓他們不得安生就可。”

“他們想快，我們就拖垮他們。”

——

裴府，裴清和林舒窈坐在院子裏。

徐徐清風拂面，本該是愜意十分，裴清卻是魂不守舍的。

“誒！”

林舒窈一聲輕喚，裴清方才回神。

他笑一下，溫聲道：“怎麽了？”

林舒窈無奈揚眉，就知道他沒把剛才的話聽進去。

拿起茶杯，到他面前：“喝水。”

裴清接過，抿了一口。

林舒窈：“你是不是在憂心和西燕的戰事？”

裴清垂眸：“嗯。”

林舒窈一眼看穿他的心思：“我聽說這段日子，朝堂上全都再聊這個事，你最近雖是休假在家，但你職依舊在，你要是想去就去吧。”

鼓勵道：“雖然你是個文，但我覺得有時候多個人分析局勢也是有用的，是吧？而且你和赫連儲玉也過手，他這次領兵攻打劍南，你若能結合他之前的事，把他的一些習慣分析出來，或許也對戰局有用。”

裴清突然凝眸看過去。

林舒窈被他看得奇怪，揚笑一下：“怎麽了？是我哪裏說錯了麽？”

裴清欣然笑起來：“沒有，相反你讓我想起了一件事。”

林舒窈：“什麽？”

裴清：“你可還記得，赫連儲玉曾向你要過五個人？”

五個人換的婚事，林舒窈當然記得。

輕聲：“嗯。”

裴清手上：“那五個人臨走之前給了我一份東西。”說著，他擡眼向看去，“就是他們所繪的弓弩圖。”

林舒窈對上他的雙眸，聞言恍然大悟道：“我想起t來了，之前你從河北回來時，軍就從你的宅子裏搜出過一份帶有西燕文字的弓弩圖，你說就是那個？”

裴清點頭：“對，那就是他們給的。他們是西燕境最厲害的弓弩師，之所以逃離西燕，就是因為他們知道赫連家族野心、嗜殺，他們不想再跟著赫連兄弟再增殺孽。他們希兩國和平。”

“而如今便是他們的東西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

自上次裴清宮請辭之後，這是裴清這段日子以來，第一次請求面聖。

甘殿的咳嗽聲愈發頻繁了，皇帝方才換好了服，用錦帕了上的跡，就有宦來通傳裴清在宮外請見。

皇帝眉頭一皺，虛聲喃喃道：“不會這時候還想著來請辭吧？”

——

皇帝宣了裴清宮，問了他要說什麽事。

裴清拱手：“西燕軍隊的裝備或許有應對之法。”

皇帝一下坐直子：“什麽？”

裴清：“五年前，陛下曾讓大理寺保管了一份弓弩圖。”

皇帝回想片刻，直接問道：“就是從你宅子搜出來的那份？”

說完，他突然塌下子，說起二人的那段時，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他聲音變小：“是有這麽回事。”

裴清神依舊淡然的：“西燕這次裝備雖在弓弩進最多，然而當年他們到底沒有帶走那五個人，那五個人是西燕最厲害的弓弩師，如今大理寺保留這他們所做的弓弩圖，臣想，我們便可因此制出更為厲害的弓弩，以矛制矛。”

皇帝當即向太監說道：“讓大理寺卿把那份圖取來，也讓工部和戶部的尚書侍郎全部進宮議事。”

——

戰爭已經開打兩月，劍南和嶺南的形勢都不太好，雖說因為那份弓弩圖暫時有了破敵之法，但是想要大批量的生産出來還是需要時間。

劍南那邊，戎州力守了兩個月，到底是沒有守住，刺史和都督全部殉國。

赫連儲玉帶兵進戎州，一疲憊。

他騎在馬上，看著城裏的景象，咬牙道：“打這麽一個州，打了快兩個月，晉人真是骨頭。”

旁邊的副將訕訕問道：“王爺，接下來咱們怎麽打算？”

赫連儲玉眼睛橫過去：“急什麽？才打完一仗，也得讓軍士們好好修養一陣。”

他角揚起一抹邪惡的笑：“傳令下去，讓大軍進城，城不設軍紀，今天晚上大家都盡放松。”

副將眼眸一閃，當即明白了赫連儲玉的意思，低頭應了是。

劍南的戎州城被破了，嶺南那邊邕管地區也有小州被占下，不過好在邕州是守住了，而且因為李松提出的游擊打法，西燕在嶺南的軍隊并不好過，幾次糧草都被劫下或者燒毀，赫連儲緒如今也是頭大。

長時間的張戰鬥讓所有人都心俱疲。

其實這段時間一直都有援兵往劍南和嶺南去的，只是西燕實在兇猛，大晉這邊也缺一場大的勝仗鼓舞士氣，所以局勢也一直都沒有扭轉。

自然也沒那麽容易扭轉。

赫連兄弟準備這場仗準備那麽多年，戰爭才開始，他們只會越來越興。

沒抓到那五個人也沒什麽關系，大燕境又不是沒有他們的徒子徒孫，他們徒子徒孫做出來的弓弩都夠大晉有的了。

赫連儲玉攻破戎州的消息傳來，劍南的西燕軍將戎州城洗劫一空，肆無忌憚地燒殺搶掠，讓嶺南的西燕軍又振了一把。

到了晚上正吃飯時，赫連儲緒舉著酒碗走出營帳，大喊道：“兒郎們！劍南的兄弟都已經吃上好果子了，咱們嶺南也得趕上啊！今夜大家休息好，明日咱們一舉將晉人拿下！”

——

戎州城破的消息不僅傳到了西燕軍中，也傳到了邕州城裏。

邕管地區戰事吃，各個地方都缺人，因李松出武勳世家，有武將底子，現在也暫代起了邕州城防的事務。

邕州城中有炊煙升起，李松站在城牆上，著遠如染過般的霞始終靜不下心。

嶺南十二萬西燕軍，如今和他們耗了兩個月，期間大晉軍隊雖有小勝，但嶺南也至還有十一萬西燕軍，而邕管地區雖然一直有援兵趕來，不過也一直是在以打多。

人數、戰備樣樣比不過西燕，破敵之法到底在何？

邕管地區的都督了邕州城的將領到都督府議事。

氣氛很沉重，所有人都知道了戎州被屠城的消息。

都督說了幾句話，將衆人的士氣都鼓舞起來。

他說：“戎州被破的消息，西燕人一定比我們更早知道，邕管地區的西燕軍士氣大振很快就會有下一步作。”

“不能讓他們帶著士氣來。一定要在他們最得意的時候，給他們當頭一棒！”

是夜，有部隊趁著月出邕州城。

不久之後，邕管地區，西燕軍的一駐紮地燃起熊熊大火，整個夜空都被照如白晝。

——

西燕軍在劍南剛打出的捷報，在嶺南就被大晉襲了營地。

今夜赫連儲緒本是想借劍南的捷報鼓舞軍隊士氣的，結果卻被襲了先鋒營。

晉軍兩千人，燒了五千人的西燕軍營，赫連儲緒大怒。

因西燕兵馬多，每個營之間的距離并不遠，在那個襲的營地發出敵襲信號後，很快就有其他營地的西燕軍過來支援。

赫連儲緒更是親自率兵想要將那擾事的晉軍全部殲滅，然而事好在這裏，也怪壞在這裏。

李松在議事時就考慮到了西燕軍營地挨得比較近的問題，一旦哪個位置襲，其他地方就會很快反應過來援助，所以若是單支隊伍突襲，那要從圍剿中跑出來就比較困難。

所以當晚從邕州出去的不止一支隊伍，在西燕其他軍營調兵出去援助時，蟄伏在暗中的晉軍就會趁機襲。

一個晚上，一萬餘人的晉軍將三萬人的西燕軍攪得團團轉，尤其是西燕軍營地的糧草大批被燒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