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第 114 章 “我最慶幸的，都是遇……

裴澄去了長安城裏買東西, 回來的路上路過了一間書館。

大晉的科舉、銓選每年都有，現下八月，許多要參加十月銓選的考生差不多也在這時進了京。

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資格進太學讀書的, 很多外地來的普通考生要想尋覓一個溫書的地方, 除了住, 最好的就是長安城中的書館了，書館裏不僅有讀書的氛圍, 更有考生據事討論的學習氛圍。

裴澄在益州時看過不書，又有兄長的影響, 便對書館這樣的地方充滿了敬意和向往。

恰好經過的這間書館在路過時裏面響起了學子辯論的聲音。

裴澄停下腳步, 遲疑片刻後走了進去。

大晉民風開放, 沒有什麽子要讀書、不可進書館之類的說法, 長安城中的書館也是對所有人都開放。

裴澄掀開門簾後, 腳步輕盈地往裏走了幾步, 生怕鬧出大的聲響打擾到館中央正在辯論的學子。

才開始的位置并不好，前面站了許多個比高的男子，為尋個能看出去的位置，便一邊聽著，一邊在人群裏移。

終于在能擡眼出去時, 卻發現辯論的其中一人竟是今天早上、在院中見的嫂嫂的表哥。

江煜面向的方向辯論，看著他侃侃而談，于今日早上他給的那種覺截然不同。

更自信，更突出。

辯論結束之後，江煜站在原地, 晃眼間看見了裴澄的影。

他頷首向微笑，又走了過去。

江煜：“裴娘子巧，沒想到我們在這裏又上了, 你也是來看書的麽？”

裴澄回笑道：“出來買東西，恰好路過這裏就進來看了看，沒想到在館中辯論的是江郎君。”

江煜：“書館之中，大家各抒己見，氣氛很好，加上這段時日來的人也多，我便想著來看看。”

旁有人說著話走過，裴澄見了便說道：“好像長安馬上就有考試了，所以近日書館較尋常要熱鬧些，江郎君可是也要參加？”

江煜踟躕一瞬，笑回道：“對，家中是對我有這個安排。”

本就只是隨意的寒暄，裴澄聞言抿點了點頭：“既如此我便不打擾江郎君溫書了，先告辭了。”

“裴娘子可是要回府？”江煜住。

見疑，他又補充道：“我也正要回去，不如我們一道？”

裴澄和江煜一路相談。

江煜：“所以過些日子，裴娘子就要回益州了？”

裴澄頷首：“從我去蘇州見我大哥之後，我就沒有再回去過，如今也該回去一趟了。”

江煜：“可定好了啓程的時間？”

裴澄搖搖頭：“還沒有，不過應該快了，二哥在益州教書，他得快些回去，不然他怕耽誤了孩子們。”

江煜莞爾：“二郎君可真是位好先生。”

到了裴府前，江煜停下向裴澄作別。

裴澄：“郎君不是也要回府麽，不如就直接從這裏過去吧。”

江煜婉拒道：“今日上午的事是在下冒犯，在下還是繞行為好，就不打擾娘子的家人了。”

裴澄也不再勸，與江煜互相行禮告了別。

——

臨江別院的臥房，有郎和郎君正在經歷著一次全新的驗。

八月是諸多花朵綻放的時節，也是落雨磅礴的時節。花朵開得格外豔，在風雨中肆意舒展的花瓣，將一切的好和熱烈都毫無保留地展示。

雨幕中，花葉搖曳，周圍的叢草也都在風雨的輕下起伏翻湧，于是花草芬芳，馥郁流漾。

床榻上，林舒窈蹙著眉，灼熱、滿足、求在裏打轉，這種在狂熱的浪中起伏的覺，又刺激，又，地擁著裴清的頸，淩的氣息打在他的耳畔。

許是因為合歡酒的緣故，沉溺、難耐都融在了林舒窈的神中，裴清從未見過這樣的狀態，慵懶且肆意，就如一團火要將他燃燒一般。

做這種事時，裴清一貫不說話，又因熾熱和同樣的求，他只俯下去，摟，與十指扣，又悶悶低。

鼻息中又是息又是低，林舒窈有些不住地咬在他肩上，裴清悶哼一聲。

的手撓在他背上，留下幾串紅痕，輕微的刺痛可以帶來歡愉，裴清慢慢撐起，亦見林舒窈掀起眼簾，星眸含水地向他來。

林舒窈著他的激，著二人之間的黏膩，手劃下，在他汗的臉側，小聲又疑：“喝酒的不是我麽？”

裴清臉紅，沒有回答，手下去在側再搭一下，嗯一聲，他就又埋頭下去親了。

林舒窈角勾起笑，又攬上他的頸，在他的耳側嚶嚶的，也的，哥哥、哥哥的了起來。

快要結束時，的一切反應都了對他的刺激，他兀自加快了作，就像在狂風浪中被他送上了浪尖。

白芒到來之際，仰著頸，他埋在的頸窩，然後同時極為舒適般呼出一口氣，而僅這一息就似經歷了滄海桑田，足夠回味之前的濃烈。

——

雲雨初霽，裴清從後擁著林舒窈，手掌在前，與一起靜靜地躺著。

他將頭放在頸後，嗅著上淡淡的香氣。

歲月靜好，林舒窈帶著饜足在他懷中的溫時。

想，原來俗話說的“五步之必有解藥”還能用在這種地方。

林舒窈舒服地嘆一聲，閉上眼往後靠了靠就準備睡去，喜歡窩在他懷裏的覺。

只是突然，頸後被人輕輕一吻，就聽見裴清低聲道：“怎麽樣，還難麽？”

林舒窈沒有過多思考，仍閉著眼，滿是愜意的：“嗯……舒服多了。”

而懶聲再說：“我想先躺會兒。”

雖然愜意，但現下實在有些累，便擔心他是想帶去清洗。

可卻聽見他說：“我……我還想再來一次。”

林舒窈立馬側頭看他。

道：“那酒你應該沒喝吧？”

沒喝上什麽癮？

都好了。

裴清面紅無比，說不出話來，他撐起子，俯向上親去：“許是剛才你渡給我了吧。”

酒意殘留在舌間，或許真的就被渡了過去吧。

細碎的親吻蔓延到頸後，脊柱傳來陣陣栗，林舒窈聽著他在後說：“你再躺會兒，一會兒我抱你去洗。”

——

再度睜開眼時，窗外已經暗了下來，裴清窸窸窣窣的穿聲擾醒了林舒窈。

支著額，側躺在床榻上，香肩半，雪山若若現。

林舒窈看見邊t疊得齊整的，就知道裴清已經將房大致收拾過了。

“你神很好？”帶著沙啞的嗓音開口問道。

裴清系帶的作停下，他就坐在床榻邊轉過來看，微有些赧的：“許久沒有在下午睡過這麽長時間了，起來之後是覺人輕松了很多。”

林舒窈卻說：“你不知道午睡是時間越長越會讓人疲倦嗎？”

眉頭一挑，揶揄道：“到底是午睡讓人神清氣爽，還是其他的事讓你神，你會不知道？”

裴清耳泛起紅，抿道：“不管是哪個，都是睡覺，不是嗎？”

林舒窈悠悠坐起來，手臂掛上他的脖頸，不著寸縷，態十足：“很舒服吧，要不要以後都在下午的時候安排一次？”

裴清微瞠大眼，又紅臉笑：“胡說，今日得假才能在府裏，以後的事又怎麽說的準。”

林舒窈卻雙眼一亮：“你的意思說，只要以後你下午都在府裏，你就可以像今天這樣？”

裴清哽住。

林舒窈見狀哈哈笑起來，過他的臉很是喜歡地親了他一下：“逗你呢，這種事怎麽好約定，不都是即興而來麽。”

裴清擔心再語出驚人，連忙轉移話題道：“了吧，要不我們去吃飯吧？”

說到吃飯，林舒窈忽然想起上午的那碗面，沒吃著，應該都坨了吧。

問：“你又給我煮面吃麽？”

裴清忍不住笑：“以後再煮吧，我去讓廚房做些其他好吃的。”

林舒窈：“去你那邊？”

裴清不解。

林舒窈便再道：“你不陪你家人們一起吃飯嗎？”

裴清看了眼窗外：“他們應當已經吃過了吧？”

林舒窈卻說：“去看看唄，婚後我還沒好好和你家人一起吃過飯呢。”

裴清垂眸思忖片刻：“那你需要上妝麽？”

林舒窈奇怪：“這個時候上妝做什麽？”

裴清抿著撇開了頭：“剛才……不小心在你頸上留了痕跡，你要不用脂遮一遮？”

林舒窈詫異一瞬，手了，隨即就擡手打了他：“你之前還讓我注意些，你怎麽不注意。”

裴清臉紅：“對不起，我……我以後不會了。”

林舒窈卻暗笑：“算了，穿好服就過去吧，不用上妝了。”

裴清看向。

林舒窈兌道：“怎麽？敢做不敢當？我偏要讓你阿爹他們看看，你怎麽待我的。”

裴清：“這能看出什麽？”

林舒窈真是無語極了，手指推他頭：“哎呀，你真笨！當然是看我們有多好啊，你阿爹他們過段時間就要回去了，你總得讓他們放心吧？”

“放心你有了心儀的妻子，放心你有了和諧的家庭，放心你之後和我的生活都是快樂幸福的。”

說得頭頭是道，他卻不敢不敢茍同。

裴清覺得就算為了是讓他家人放心他們夫妻之間的，也可以從其他地方來證明，大可不必用夫妻生活來例證。

然而他仍是沒有阻止，隨去了。

——

裴家人到了用晚膳的時候曾讓人去找過裴清他們，不過收到的消息卻是裴清已經在林舒窈的房裏呆了一個下午。

衆人便懂了。

而如今晚膳之後，幾人面對面坐著，裴家人看見了林舒窈頸上的痕跡也當沒看見地撇開了眼。

沉默了有一陣……

終是裴父先開口道：“你們還沒吃飯吧？要不先讓廚房把飯菜端上來，你們先把飯吃了。”

說著，他就要招呼人。

裴清輕聲：“不用了阿爹，我和言言一會兒自己去安排。我們現在過來就是想和你們說會話。”

裴父：“哦……”

氣氛再度開始變得尷尬。

這次林舒窈主道：“聽裴清說阿爹你們打算回益州了，緣何不多留一陣？我還想著帶你們將長安和長安周邊好玩的地方都玩一遍呢。”

林舒窈好久沒有說過“阿爹”這個稱呼，說完竟覺得起了一的皮疙瘩。

裴清也附和道：“對呀阿爹，孩兒也想和你們多呆一些時日。”

而說到這裏，裴父的臉上竟難得出現了一抹慍。

他說：“你二弟想著私塾裏的事，就想盡早回去。”

見衆人向他看來，裴淳笑了笑，說道：“大哥知道的，私塾裏的孩子不宜停學太久，所以我就想要早點回去給他們複課。”

林舒窈疑：“其實如果在家裏多溫習著些應該也還好吧，不至于忘得太多？”

裴淳解釋道：“嫂嫂可能不太清楚，私塾裏大多數孩子回家之後都要跟著家裏做農事，所以其實他們只有一小部分時間能夠用在讀書上，那就是在私塾的時候。”

“從益州到長安一來一去就要花兩個月的時間，而這兩個月其實對他們現階段的記憶來說就是很長的一段時間了。”

林舒窈聞言不置可否地哦一聲，看向裴清，不打算摻合了。

——

最終裴家人離京的時間并沒有延後幾天，這還是裴清周旋下來的結果。

和裴家人告別之後林舒窈才向裴清說道：“聽你二弟剛才話裏的那個意思，他私塾的孩子家境并不好，這樣的話其實給他們時間和空間去解決他們家境上的問題才是更好的選擇吧？不必非要讓他們讀書。”

“當然，我并不是說貧苦人家不應讀書，只是覺得若讀書已經為生活的負累時，就可以先暫時擱一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