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 73 章 “你家娘子睡著了?”……
裴清對周以桉給他挖的坑直呼冤枉, 不過林舒窈才不信。
抓著他的手,力氣加大:“你今日不說清楚就別想走。”
“我……”裴清腦中飛速旋轉,突然想起道, “我知道了, 娘子忘了?就是那次, 我們一起北曲找你二哥那次。那時我們才從宓娘那裏出來,結果就在路上見了相王殿下, 你擔心他認出你,匆忙就躲到了我懷裏。”
“也就是那一次, 我和相王殿下上了面, 而許是因為如此, 所以殿下才誤會了。”
他語速極快, 生怕林舒窈沒想起來。
林舒窈聽完之後, 想了片刻, 手才慢慢松開:“啊,是有這麽一回事。”
裴清見狀松一口氣,但林舒窈馬上又道:“不過經相王這麽一說倒讓我想起了一件事。”
似笑非笑:“在我們一起去北曲之前,你還單獨去過一次北曲是不是?”
裴清直接解釋:“額,那是為了去查黃兄被你二哥打的那件事。”
林舒窈瞇眸:“就只是單純去調查事?”
裴清神自若的:“嗯, 不然呢?”
林舒窈見他這個反應,知他應該是沒有撒謊的,轉頭道:“沒什麽,隨口問一句。”
說完,又嘖道:“只是今日這個事也給我提了個醒。”
裴清願聞其詳:“什麽?”
林舒窈:“以後關于你的事, 相王那邊的話我得持懷疑態度,他今日竟都想給你打掩護,那我就要避免你們蛇鼠一窩了。”
裴清無奈一笑:“看來相王殿下的信譽以後要在娘子這裏大打折扣了。”
林舒窈揚眉哼道:“那是自然。”
——
接下來的日子裏, 裴清聽從門下省和禮部的安排,和周以桉一起籌措萬國大會的事項。
林舒窈這邊,也因之前和林蔚達了表面上的合作聯盟,江家那邊安排進場的人一路也都很順利。
然而兩個人雖平日裏都是各幹各的事,但每到了裴清每旬例行的旬休,二人便也都會提前一晚在臨江別院相見。
其實也不是為了做什麽特別的事,就是練酒量。
裴清終是聽從了林舒窈的建議,決定將自己的酒量也提一提,但是又因為害怕誤事,所以他便將喝酒的日子定在了每次旬假前的一天晚上,這樣一來就算喝醉了,他也有一整天的緩沖時間,也因此旁人常常在旬休的時候找不到他。
而林舒窈也很這樣的安排,雖然不至于總是想和裴清黏在一起,但與那些員打道卻也是很費神的事,所以每旬的盼頭就是等裴清放假,和他一起玩一玩。
他的酒量還是很差,隨便給他喝一口酒,不過一會兒他就開始不知所雲了,而便總是趁著這個時候欺負他,逗他。
只是一來二去的次數多了,發現他的酒量基本上還是沒有長進時便就有些著急了,後面更是幹脆直接就在他旬休當日也給他灌酒鍛煉。
不過就算這樣做了還是收效甚微,甚至好幾次,旬休結束後的第一天,裴清都帶著還有些暈乎乎的頭去衙門做事。
又是宿醉後的一天,裴清一邊撐著頭一邊辦公。
旁的同僚見了終是忍不住問他:“序中,你這一月是怎麽了,每次見你旬休回來的第一天都萎靡不振的。莫不是冬困秋乏你也沾上一樣了?”
自七月林舒窈安排裴清練酒量算起,裴清已經連喝了三個月的酒了,就連他生辰那天,林舒窈都勸了他喝了些。
如今到了冬月,他的樣子到符合那句‘睡不醒的冬三月’。
他仰起頭,撐著眼皮無奈地笑一下:“兄臺又打趣我了。”
員聞言笑一下後也不再玩笑,正道:“不過說真的,序中,你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若是實在不舒服的話幹脆請假回去吧。”
裴清失笑道:“倒也不用。”他借口道,“或許就是旬休之後容易收不回心吧。”
員聽後便又是笑嘆:“原來咱們一貫勤勉的裴大人也會有這樣的問題啊,那行,你慢慢調整吧,我先去做事了。”
裴清微笑頷首:“兄臺慢走。”
如此狀態一直持續到下午放班時才好一些,也因此裴清今日理事務的進度就又慢了一些,禮部衙門在皇城,而皇城到了時間又會落鎖,所以他在多留了一陣之後還是就幹脆抱了一批卷宗回去,打算晚上在家裏理了。
裴清剛到宅子門口時,晃了晃還有些昏沉到頭,想著下次見到林舒窈時一定要和商量他不喝酒了。
而他才了馬,宅子裏的仆役就迎出來給他說:“郎君你可算回來,林娘子已經等你很久了。”
裴清驟然醒神:“現在在哪兒?”
仆役說:“本來是在書房等著的,可後來說都等困了,就直接去郎君的臥房了。”
裴清聞言轉吩咐好書將卷宗拿去書房放好後就立馬朝臥房奔去。
林舒窈是真的等困了,本是算好了裴清放班的時間來的,結果誰知他今日自己給自己加了班,等到天都黑了許久了也不見他的影。
而如今的也不見外,到了裴清的臥房就拖鞋上床蓋好被子睡覺。
裴清輕手輕腳地推開門,擡眼就是看見了正坐在房中椅子上闔目休息的東喬,東喬覺察到房門被開啓,睜開眼,剛想對裴清說什麽話時,就見他擡手出食指做了噓聲的作。
二人對向走到一起。
裴清說話時向裏看了一眼:“你家娘子睡著了?”
東喬輕聲:“嗯,睡著有一陣了。”
裴清:“你們可曾用膳?”
東喬:“還沒有,就是想等著郎君一起。”
裴清點頭:“好,這裏就給我吧,你先去給蔣奇他們說一聲,等下我們就出來。”
東喬頷首應下,退了出去。
——
裴清慢慢走到床榻邊,榻上郎正側臥著,面朝牆壁,姿態閑適,當著沒有設防。
他坐到床邊看了看的側,微微笑一下之後俯下去,咬著的耳輕輕說道:“娘子,起床了。”
許是睡得深,林舒窈覺耳邊有溫風過之後有些不適地皺了皺眉,了頭但沒有理會裴清。
裴清便又是一笑,手環到前,握住放在外面的手,再輕聲:“起床了,該吃飯了。”
林舒t窈出手,雙眼仍是閉:“我不想吃,別煩我。”
裴清卻不放過,手重新覆上去,輕輕劃的手背:“真的不吃嗎?那我去給娘子打水洗漱,娘子今晚就在我這兒住下了?”
林舒窈:“誰要在你這裏住了……”驀地睜開眼,睡眼朦朧地轉向後看去,見上方是那張一貫悉的溫潤面孔,當即笑了出來,完全轉過將他腰抱住。
閉上眼,聲音黏膩的:“你終于回來了。”
只那一刻,裴清就覺心中一,所有酒後的不適都一掃而空。
他說:“嗯,讓娘子久等了。”
著他的腰擡起臉,嗔道:“是讓我久等了。你今天去哪兒瀟灑了?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裴清失笑道:“我還能去哪兒瀟灑,自然是留在衙門辦事。”
坐了起來,他抱著手臂扶著。
林舒窈:“最近的事很多?還得留下來辦公。”
“也還有。”裴清抿了抿,“是我自己的問題。”
他擡眼,踟躕道:“言言,我想和你商量個事。”
林舒窈警惕起來:“言言?你不會背著我在外面幹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吧?”
裴清:“你怎麽會這樣想?”
林舒窈有理有據:“因為你一般這樣我的時候都憋著壞,要有求于我。”
裴清笑一下:“算是有求吧,但應該不算憋著壞。”
林舒窈坐正了:“那你說來讓我聽聽。”
裴清:“嗯……我不想喝酒了。”
林舒窈:“為什麽?”
裴清:“喝了酒腦子就總覺暈暈的,也沒神做其他事,覺這樣不好。”
林舒窈:“你不喜歡是不是?”
他擡眼看向的眼,聲冷然,讓他有些擔心他再說下去。
他猶豫片刻後道:“可能主要是我不太適合吧。”
說完,他目躲閃地看了看。
而本是面無表的,再見他這副模樣這樣卻突然哈哈一笑,輕輕拍了他一下:“不喜歡就不喜歡唄,你有什麽不好直說的。我又不會吃了你。”
裴清被說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林舒窈又道:“不想喝就不喝了,三個月的時間讓我發現了你好像真的不適合喝酒。罷了,好不容易聽你說一次放棄,我也不好再勉強你是不是?”
裴清赧然道:“好像這的確是我第一次知難而退。”
林舒窈捧過他的臉,對他溫聲:“這激流勇退,不適合的事就不做了,不要什麽都歸咎于自己的不堅持,不是每個人都無所不能的。”
“我今天來找你也是想著你昨日多喝酒肯定不舒服,就煲了湯來給你養養胃。”
裴清被說得心底一暖:“喝酒傷,娘子也要喝酒才是。”
現下氣氛很好,林舒窈也不忍反駁他,點點頭就說好。
裴清:“那娘子準備起下床?我們去前面吃飯?”
林舒窈莞爾:“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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