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 57 章 完了,誤會了…
裴清這一次沒有因為林舒窈的打趣而不好意思地躲開目。
他再次重複:“這個對我來說……很重要。”
林舒窈驀地怔一下, 看向他的眼,看見了裏面閃著的期待與忐忑。
笑一下,反問:“你覺得呢?難道我的表現還不明顯嗎?”
裴清也跟著笑一下, 但沒有說話。
他對的話不算失, 只是他依舊有些憾的沒能聽到親口說出那句肯定的話。
不過好在他已經知曉的態度了, 這總歸是好的,至于其他的, 再慢慢來吧,若是他得太反而容易讓逃避、生氣。
——
在周以桉近兩個時辰的陪同下, 戶部侍郎終于通過翻看戶部的各類文書和賬本“”出了一部分能供結算近幾月五渠民工工錢的資金。
周以桉將工部和戶部的事理好之後, 回去時夜幕已經降臨。
客房裏點了燈, 裴清聽大夫的話, 仍趴在床上, 而林舒窈卻已經在枕著手在他旁邊睡著了。
他不是很方便地回頭看, 但他目確實著和滿足。這般乖巧安靜的樣子并不多見,他也并不想去打擾。
只是現在已經秋,到了夜裏氣溫便會低一些,他怕這樣睡著了會著涼,便左右看了看, 想為找個可以保暖的東西披上。
可是他趴在床上,周圍只有一床被子和一個枕頭。
裴清垂眸,抿了抿,挪子向靠近了些。
他反手牽過被子,牽扯到後背的傷口, 有些痛的慢慢為蓋上。
周以桉剛好回了府,正走到門外打算來看裴清。
而他方才邁步進去,就見裴清正半擡著子, 輕而慢地將原本蓋在他上的錦被搭到了林舒窈上。
裴清上綁著的紗布全數出來,周以桉見狀有些吃驚地開口就要喊,好在裴清及時注意到他,立馬擡手止住了他。
然後他才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
周以桉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歪著頭看了林舒窈一眼,聲音極低的:“睡著了?”
裴清無聲地回應了一下。
而周以桉又仔細看了看兩人,說:“你把被子給了,你不冷麽?你本就因為上了藥沒有穿服,現下夜風一來,你又得了風寒怎麽辦?”
他拿走了林舒窈上的被子,讓裴清蓋好,自己再解了披風準備為林舒窈搭上。
而許是二人剛才說話的聲音和作驚擾到了旁的人,周以桉方才牽了披風到林舒窈側,林舒窈就睜開了眼向他看去。
側二人見到林舒窈突然醒了之後俱是一驚,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林舒窈面無表地問周以桉:“你幹什麽?”
“啊?”周以桉莫名有些無措,他與裴清對視一眼後說道,“我看你在這兒睡著了,怕你著涼,就……想給你蓋一蓋。”
林舒窈仰看一眼,蹙著眉,冷聲說:“你的披風?”
周以桉:“對、對啊。”
林舒窈又轉去看裴清。
裴清撞上的目後,心底驟然一涼。
完了,誤會了……
——
林舒窈自周以桉走後就一直守在裴清邊,一個下午都未曾進食,周以桉回來之後自是要為他們安排。
又因為裴清傷勢原因不便走得太遠,周以桉便人準備了飯菜送到了房中來吃。
布好菜之後,裴清只穿了件寬松的素袍在上,外面在披了件大氅。
他慢慢走到餐桌前坐下,然而還未坐穩就聽見林舒窈揶揄又刻薄的語言:“原來你可以啊,還能下床。”
周以桉笑了笑,半開著玩笑解釋道:“裴大哥只是傷了背又沒傷著,怎麽會不能下床呢。”
林舒窈一個冷眼飛了過去。
周以桉驟然一駭,然後開始反思,他今天是哪裏惹到了嗎?
裴清自是清楚其中緣由,是誤會了準備為披上披風的不是他。
而且恐怕更嚴重的是,在林舒窈的視角裏,裴清作為一個陪伴在邊一下午的人竟然都沒有才回來的周以桉敏度高。
周以桉方才回來都知道給披上披風寒,而裴清就在邊待了那麽久都沒有做出反應。
裴清心知得快些說清楚。
可是他正要開口時,林舒窈卻搶先道:“你這傷大概得養多久?”
裴清便先答:“需要上一段時間藥吧,其實也不需要太過注重,大夫只說才開始幾天會比較難熬罷了。”
林舒窈:“哦。”
周以桉忽然想到一件事,說道:“言言,你既然來了我便有一件事想麻煩你。”
林舒窈認真聽:“什麽?”
周以桉:“雖然現在戶部出了一筆錢,讓渠上的事得到了解決,但整的修繕進度還是得推一推。”
“我明日去安排工人結款的事,後面恐怕也會因為工期的問題奔忙一陣。”
“裴大哥如今有傷在,我便想麻煩你多照顧一些。”
林舒窈皺一下眉,他麻煩照顧他?
周以桉見狀問:“是有什麽不方便的麽?”
林舒窈擡眼:“沒什麽不方便,你問他願不願意就行。”
二人便向裴清看去。
裴清微微一笑,十分有禮的:“如此便有勞娘子了。”
周以桉和林舒窈聞言都挑了下眉。
隨即周以桉說道:“那就這樣說定了,只是如今天已經暗下來了,待會用完膳外面應當也宵了,不如今夜你們就先在我這兒住著,等到明日一早我安排馬車再送你們去臨江別院。”
林舒窈點點頭,對他莞爾:“好,就依相王殿下的安排。”
——
吃了飯,裴清被扶著重新趴到床上後,周以桉對林t舒窈輕聲道:“言言,我有話想與你說。”
林舒窈隨他去了房間另一邊。
開口前周以桉了眼裴清的位置才道:“你和裴大哥是什麽況?”
林舒窈驚訝一瞬,然後促狹地笑問道:“殿下覺得呢。”
周以桉看著,癟一下,頗為無奈的:“你就不能自己說?”
林舒窈反相譏:“你都看出來了還非要我承認,你又是什麽心思?”
“你……”周以桉忍俊不,“萬一我看錯了呢?”
林舒窈呿聲:“相王殿下又不是傻子。”
周以桉點點頭,很是贊同。
林舒窈打趣道:“怎麽?殿下這是在向我興師問罪?”
周以桉:“此話怎講?”
林舒窈:“陛下和我父親之間不是定下了……”
周以桉連忙:“誒,打住。”
“沒有下旨,也沒有明文約定,不算數的。而且……”他故作嫌棄模樣,“就算是真的,你這樣也算是救我于水火之中,本王謝還來不及呢,如何會興師問罪呢。”
林舒窈垮臉:“滾。”
周以桉笑。
他說:“無論如何,你們走到這一步我都是恭喜的。如果你擔心皇兄那邊,我也可以先幫你瞞一陣子,等時機,我會想法和他說明。”
林舒窈笑一下:“好啊,那就有勞相王殿下了。”
周以桉角向下彎,說道:“你就是這樣,有求于我的時候就一口一個相王殿下,其它時候就連個尊稱都沒有。”
林舒窈故作正道:“如果不加以區分,如何證明我的確是誠心誠意地相求于您呢?”
周以桉語塞:“……好好好,你說得有理。”
說完他又語重心長道:“不過你和裴大哥在一起你可不要欺負他。”
林舒窈:“我欺負他?!”
周以桉:“你剛才都甩臉子了,你還沒欺負?”
林舒窈如失憶般:“什麽時候?”
周以桉:“就是剛才吃飯的時候,你怪氣的,對裴大哥說什麽原來他能下床走之類的話。”
他瞇起眸:“你是不是在怪他沒在你睡覺的時候給你披服?”
“我告訴你啊,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在我進來之前,裴大哥就把他上的被子披到你肩上了,你可得知道那時他上都沒穿服。”周以桉替裴清鳴不平。
而林舒窈聽話卻語氣平淡道:“嗯,我知道他給我披了被子的。”
“你知道?”這下換周以桉驚訝了,“你知道你還那樣說他!”
“他作磨磨嘰嘰的。你都來了他都還沒披好,說他兩句怎麽了?”林舒窈義正言辭道。
裴清到底是上有傷,林舒窈睡得又淺,他一有作自然就會知曉了。
然而他的作又是那麽的慢,這不僅將心裏勾得直發,還讓遭了許久因為一直裝睡、睡姿帶來的手腳酸麻。
可就在以為他挪好了位置,準備肩挨著肩地枕在旁邊安靜看、呵護時,周以桉進來了。
而周以桉這時也反應過來:“所以你剛才甩臉子就只是甩給我的?覺得我耽誤了你的好事?”
林舒窈直白的:“嗯。”
“相王殿下早不進來晚不進來的,偏偏在他就要把被子全給我披上的時候進來,你說是不是你把我的事給攪合了?”
說完又轉一嘆,離開前拋下一句:“虧得有些人還想當別人的說客呢。”
——
林舒窈和周以桉回到了裴清的床榻邊。
裴清聲音溫和地問:“二位說完了?”
二人都嗯一聲。
裴清便微笑:“既然如此,殿下和娘子便還是去早些休息吧。”
林舒窈卻揚下道:“不用。”
坐到床畔,笑盈盈地說:“相王殿下安排我今夜照看你。”
裴清詫異,重複著的話問了遍:“殿下安排的?”
林舒窈彎起眸:“嗯。”
而裴清顯然有些不相信。
他轉過頭去尋周以桉的目。
只見周以桉目幽幽,神帶著郁悶。
他哪有對林舒窈做這樣的安排,可他剛才攪了林舒窈的好事便不得不還一樁回去。
他說:“你今夜比較關鍵,有個人在你旁邊照看著總是好的。”
“言言……”周以桉違心說道,“細致,應該可以好好地照顧你。”
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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