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 餘火燃燒

裴清沒有回話, 只是呼吸抖地盯著林舒窈清靈的雙眼，然後目不自覺地往下，上那紅潤的。

朱盈潤如櫻桃般飽滿、。

林舒窈躺在他下方看著, 不知不覺地有些發抖。

看見他眼神之下逐漸有了侵略的意味。

林舒窈推著他, 輕聲說道：“我知道你現在不好, 但你再忍一忍，大夫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再嘗試與他商量：“你先、你先讓開好不好？”

裴清撐在上方看著, 制許久的沖沖擊著他的意志，他本聽不進去前人的話。

他呼吸愈發沉重, 自脖頸之上紅了一片。

他看著林舒窈的嘟囔著, 而郎說的話卻如浮萍一般讓他抓不住。

漉漉的氣息噴灑在頸間, 林舒窈方才覺到那熱意, 就見裴清突然低下頭來, 就要不管不顧。

嚇得撇頭, 忙打他的肩：“裴清！你幹什麽！你放開！”

藥力的沖擊和自的意志不斷在相抗。

裴清既想要，但心又不斷地在抵抗。

林舒窈竭力的拍打著，又推又罵。

終于，在那一聲聲的抵抗中，裴清的理智被短暫地喚了回來, 作停在了中途。

他俯眼看，驚魂未定。

裴清晃了晃頭，有些震驚自己的所作所為。

他呼吸沉沉，氣息抖，有些難耐和懊悔的：“對不起……”

說完, 他垂下頭，如挫敗一般用盡自己的最後一力氣艱難痛苦地翻過。

哐地一下，頭砸到床榻上, 暈了過去。

——

東喬打了水進來給裴清拭額頭降溫，可了一會兒之後實在沒忍住，到林舒窈邊說道：“娘子，奴婢看……裴郎君的狀態不太好。”

林舒窈坐在外間的座位上，往裏看時正好能看見裴清腰腹下的狀態。

瞥過眼，想起剛才的事，冷然道：“多幾個人來給他降溫，過一會兒大夫應該就能到了。”

東喬踟躕：“可是、可是裴郎君的那個樣子……不是降溫就能行的呀。”

從張宅到臨江別院，一路上又捱了這麽久，藥力的堆積非但沒能紓解，裴清的反應反而越來越明顯。

現下縱然他已經昏過去但他躺在榻上仍時不時地痛幾聲，再加上他那眼可見的反應，尋常人一看就知道他遭遇了什麽。

林舒窈也沒見過這般景象，時不時地看他一眼，除了讓東喬幫他額頭降溫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

哦，倒是有一個。

中了這種藥的，除了讓大夫來幫忙，還有就是找個人幫他“對癥下藥”。

他現在不就想要做那事麽，他要實在不住那就只有在大夫來之前找個人和他做，興許這樣還好得更快些。

想到這裏，林舒窈驀地閉眼，暗罵自己胡想些什麽。

而東喬只在旁邊等待林舒窈的安排，在再聽見裴清痛苦的聲音後愈發擔憂道：“也不知道大夫什麽時候能到，在這樣下去恐怕裴郎君真撐不到那個時候。”

林舒窈蹙眉，有些煩的：“那能怎麽辦？臨江別院又不是秦樓楚館，我上哪兒找人來伺候他？”

林舒窈突然說到這，東喬便不說話了。

其實東喬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只是知道，裴郎君的狀態實在太糟糕，再拖一會兒便是不死可能後面也……也和宮裏的那群宦差不多了。

心不惋惜，這麽好的郎君就這樣完了嗎？

林舒窈和都沉默了一會兒。

再之後，林舒窈終是語氣寥寥而又帶著哀惋般：“去吧，我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其餘的，就看他的造化吧。”

東喬聞言也嘆，既惋惜又無助，可是娘子說得對，們不做這些還能做什麽呢？總不能真的就用那種解這種藥的方法，人來幫裴郎君吧？

東喬閉眼搖了搖頭，就覺得自己齷齪，胡想聯翩。

而林舒窈說完話後就一直皺著眉，垂著眼睛都不敢與人對視。

知道裴清現在的狀態如何，那些人就沒打算放過他，下那麽種的藥，又耽誤了這麽久的時間，藥力早就如洪水在翻湧了。

可是能有什麽辦法呢，都已經把他從虎口裏帶出來了，還給他了大夫，已經夠仁至義盡了吧。

總不能說就因為最先出了手就要讓一幫到底吧？

想著這些，林舒窈莫名煩躁。

本閉上了眼睛不想再去糾結，然而腦中還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胡想法。

突然想起與裴清之間的點點滴滴——

他們在北曲時，為了躲避林茂追捕而躲進被子裏，和後來他連抱都要抿著的。

還有那日夕下，他們與那群孩一起玩的跳格子游戲，以及今日，見到裴清時的那一幅場景——

他狼狽、不堪，但這都僅限于他衫上，他眼中的不屈、堅韌卻從未減。

忽而預想到了裴清再不治療的後果，突然覺得自己都無法接。

“等等！”猛地睜眼，喊住了東喬。

“不用去人來了，你人多燒點水，一會兒應該用得上。”

東喬眼前一亮：“娘子有辦法了？！”

又連忙：“嗯，奴婢這就去。”

——

東喬走後林舒窈起到了門口，向東喬離去的方向，確定周圍都沒人之後關上了房門。

然後深呼吸了一口氣。

輕手輕腳地坐到裴清邊，投了巾帕繼續給他拭額頭。

“裴清？裴清？”

聲音由小變大，然而榻上的人卻一直沒有回應，只一直難耐地息著。

林舒窈卻松了一口氣，心髒砰砰跳，又踟躕了一會兒，往裏坐了些，將裴清摟靠在了自己懷中，讓他的一半子挨在了自己的邊。

裴清的頭靠在的肩上，從上往下看著，看著他長長的眉睫時不時地閃一下，看著他微張的……

依舊為他拭著，聲音而輕地說道：“你既說了要幫我擺控制，那你就不能現在出問題，我今日幫你也只是希你以後能更好地幫我。”

林舒窈去過北曲，也看過些t書，所以眼下就想了一個可以暫時舒緩裴清癥狀的法子。

然而仍需要說服他也需要說服自己。

“我知道，你在張宅那兒那麽抵抗，應該是不想讓旁人你的，我也知道你以君子自持，有著高于常人的自我要求。”

“只是現下，我覺得命和清譽總得保一個吧？所以，我為了你的安危不得不這樣做，斷沒有其他的意思。”

“畢竟你是我帶回來的，我也不想你在我手上出事，省得以後你糾纏不清怪罪我。”

“而且這些事也早晚會經歷的對不對？我現在也不過是為了保住你……的子罷了。”

說著，林舒窈心中突然有酸酸的覺：“反正我也始終覺得你對旁人都是那般溫細致，卻唯獨對我有疏離，既然如此，我想我來做這個惡人夜是最合適的了。”

“你若記不得便是最好，但你若記得，也就當我之前說的，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自己，為了你能更好地幫我，明白麽？”

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聽見的話，懷中的人在說完之後只又重重地了一聲，似是回應。

可他又眉頭蹙，膛起伏不止，除此以外，沒有其餘的作。

裴清額上的巾帕慢慢往下，解開了他的帶，開了他的襟。

如烈日中的冰氣一般，服敞開的那一刻，裴清似有一瞬解，重重地了出來，又一下向上抓住了林舒窈抱在他側的手臂。

林舒窈便是一頓。

作停了片刻，有些心虛地看向裴清。

只見他眼眶紅潤，微張，膛伴隨著急躁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不過好在除此以外再沒有其他作。

不經意間看了他一眼，當書面上的畫落到現實中時難免需要人多些反應。

林舒窈就這樣看了一會兒，然後恍地一下回神，深深呼了一口氣。

紗巾落下。

裴清便又是一，仰頭嘆了一聲。

——

接下來就是餘火的燃燒。

木炭之所以灼熱是因為火還未燒盡，勁風雖吹大了火勢，卻又加速了火的燃燒。

林舒窈撇開頭，手上作不停歇地上下著，聽見屋裏火燒得噼裏啪啦的，外面的雨也滴滴答答地打在地上。

床頭燭火的勢愈發地快，靠在上郎君或悶或哼的呼吸聲，混了外面嘈雜的雨聲中……

——

炭盆裏的炭火已經熄了。

東喬自去人燒水回來後就一直在外守著，約莫過了兩刻鐘的時間，聽見裏面郎君聲音漸小之後試探喊道：“娘子，大夫來了。”

林舒窈洗了手開了門，一邊著實在酸得不行的手臂一邊問道：“人呢？”

“還在前廳。”東喬不好直接將人帶過來。

然後又支吾道：“娘子……你……”

林舒窈沒回，只先問：“水燒好了麽？”

“嗯。”

“去請大夫來吧。”

看向床幃後的人：“熱水留一些給他，然後準備，我要沐浴。”

東喬卻說：“五郎來了，人就在前廳。”

林舒窈驚道：“長青也來了？我不是不讓他來麽？”

裴清今日之事多半和林茂有關，李松本就因為上次科舉之事可能讓林茂對他心存芥，如今若還來參與這件事，林舒窈恐怕林茂以後也會找他算賬，這也是沒有帶他去張宅的原因。

林舒窈再瞥了一眼榻上的男子，然後走出房門：“我去前廳看看。”

——

李松在前廳等著，坐立難安。

林舒窈進來時直接問他：“你怎麽來了？”

李松道：“我擔心你們，就想來看一看，現在怎麽樣了？裴大哥可還好？”

林舒窈神平淡的：“沒什麽，被人下了點藥，讓大夫去看一看就好了。”

有些口地給自己倒了杯水，卻又在拿起茶杯的那一刻，看到自己的手時停了下來。

蹙了蹙眉，就將杯子放回，然後對李松道：“你還是快些回去吧，這件事你還是不要參與的好。”

說罷，直接安排：“東喬，快讓人送長青回去。”

然而話音剛落，門房就跑了進來：“不好了，三娘子，二郎君闖進來了！”

林舒窈擡眼去，大門一聲怒吼傳來：“林舒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