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到秦書公寓不遠, 平時要半個小時, 現在春節放假, 北京幾乎了座空城，司機在某個以往堵得不行的路口竟然一不小心超速了。

韓沛到秦書那邊才十一點三十五。

秦書知道韓沛同學聚會後要來找, 一晚上也沒閑下來，洗澡，搭配服, 化妝, 打扮好時韓沛正好到了。

開門的瞬間，韓沛微怔，第一次見穿低白長, 清純又不失。

秦書把他拉進來，關上門, 沖他揚揚眉：“我今晚要欺負你。”看著他手裏造型奇怪的玫瑰花束：“這是？”

韓沛：“玫瑰花氧氣瓶。”

秦書：“...”

見過玫瑰熊，可這種奇葩的‘氧氣瓶’頭一回見。

經他這麽一說, 越看越像, 這個氧氣瓶是用幾百朵玫瑰花制作而, 香氣撲鼻。

“怎麽還有兩帶子？”秦書正說著, 韓沛把轉背對著他, “方便你背在背上。”

然後把那個玫瑰花氧氣瓶給背上, 把頭發給整理好。

秦書哭笑不得，“韓沛, 你夠了啊！”

韓沛笑：“多有創意。”

他前幾天到花店去訂鮮花, 轉了好幾家都沒發現有新意的玫瑰花禮品造型, 就臨時起意讓店員弄個‘氧氣瓶’出來。

秦書背著氧氣瓶到鏡子前看了又看，“我怎麽覺自己背了個滅火在上。”自己忍不住笑了。

韓沛也走過來，“嗯，哪裏有火滅哪裏。”

秦書轉，摟著他的脖子，眼神挑逗：“那你有沒有著火的地方要我去滅？”然後聳聳肩上的玫瑰，“這裏滿滿的，夠給你滅火。”

韓沛手掌挲著的臉頰：“別能惹不能撐。”低頭在鎖骨上親了下：“回我那再收拾你。”

他看了眼時間，還有十分鐘就到零點，“我去彈琴給你聽。”牽著的手去了客廳。

問：“想聽什麽曲子？”

秦書：“彈你喜歡的。”

韓沛剛在琴凳上坐下，秦書就從他背後環住他的脖子，整個人在他背上。

“站好了。”韓沛對的毫無抵抗力。

“不要。”秦書的更了，還把臉埋在他脖子裏嗅了嗅：“你喝酒了？”

“嗯。”

“看到同學高興的？”

“想到家裏有個嗷嗷待哺的孩子，愁的。”

“...”秦書手從他的領進去：“那你先喂。”還用力了下他的，“要不你先喂我兩口？”

韓沛笑，被折騰的不行，“琪琪！”

秦書哈哈笑，這才老實。

韓沛調整了下呼吸，開始彈奏。

秦書跟著節奏哼著曲子，不時親親他的臉頰，還會拿自己的臉靠在他臉上，他彈到喜歡的段落時，還用手指胡撥弄琴弦，所有音都了。

韓沛不管，任鬧著，他只顧彈自己的。

一曲完畢已經是五分鐘過去，韓沛反手拍拍的腦袋，“別！”的手又進他領口，在他口著。

他不讓，秦書還強詞奪理：“這是我地盤，所有的都是我的，你也是我的，我想親就親，想就。”

韓沛好生道：“琪琪，耳朵太了，吃虧的是你自己。”

等回去，新帳舊賬一起算。

他起，把按在琴凳上：“該你彈了。”

秦書：“不想彈。”現在就想跟他膩歪在一起，親親抱抱的時間都不夠，誰還想彈琴。

這男人，一點都不解風。

秦書剛要站起來，又被他雙手下去。

他的吻落在角：“乖，彈首給我聽。”

“不想彈。”

韓沛親著的，的眼。

最終，“好吧。”秦書怕把‘氧氣瓶’上的花瓣給蹭掉，彈琴時小心翼翼的把它拿下來擱在一邊。

雖然極不願的彈了，可琴聲一響，秦書就進狀態，兩分鐘後徹底陶醉在優的旋律裏，還跟著唱起來。

韓沛站在後，找了個最佳角度，給錄了十秒的小視頻，寫上：【my only love】踩著零點，發了一條朋友圈。

收起手機，韓沛站一邊認真聽著彈奏。

一曲結束，秦書站起來，還很正式的朝他微微欠，“謝謝。”

然後下一秒就跳進他懷裏，“人節到了吧？從現在開始你今天全天都屬于我的，我讓你幹嘛你就得幹嘛。”

韓沛笑：“聽領導吩咐。”示意：“把外套穿上，回我那邊。”

“等我一下，我去樓上一趟，馬上下來。”秦書著腳，小跑著上樓去。

秦書剛一走，韓沛就有電話進來，是母親打來的，母親沒有事很給他電話，“喂，媽，您還沒睡？”

韓母：“和你爸跟幾個朋友一起吃飯剛回來，正準備睡覺呢就看到了你發的朋友圈。”問他：“現在跟秦書在一起？”

韓沛：“嗯，去樓上了，什麽事？”

韓母問道：“你這是確定下來了？”

韓沛：“嗯。”

猶豫了一瞬，韓母問：“是為了讓你爺爺開心，還是你自己覺得不錯？要是單純為了找個人結婚讓你爺爺滿意，我是不贊這樣的做法，婚姻大事是你自己的，以後日子也是你自己過，老婆好不好得自己滿意，別人的建議你聽聽就行，包括我跟你爸的建議。”

韓沛靠在鋼琴邊，“不是為了爺爺，真要為了結婚而結婚，我會等到現在？”

韓母：“那就好。”

韓母本要掛電話的，又想起一事，先是問：“秦書下樓沒？”

韓沛不由往樓梯那邊忘了一眼：“沒，在收拾東西，還有事？”

韓母：“今晚參加了同學聚會？”

韓沛不答反問：“您怎麽知道？”

韓母：“巧了，今晚跟你秋叔叔一起吃飯，正好秋藍也到包間玩了會兒，說你們今晚同學聚會。”

他的父母跟秋藍父母在參加他們班家長會時認識，後來就這樣下來，關系一直不錯。

韓沛問母親：“秋藍跟你們說了什麽？”

韓母：“沒說，就說了句你們高中同學今晚聚會。”

提醒他：“以後同學聚會什麽的，能別參加的就別參加。”

韓沛笑：“媽，您今晚是怎麽了？”

韓母：“沒怎麽，就想嘮叨你兩句，給不給嘮叨？”

韓沛：“...我要說不給嘮叨，您是不是就可以掛電話了？”

韓母：“這個問題我之前沒考慮，畢竟我做好了你讓我嘮叨的準備。”

韓沛：“...”

笑：“您說。”

韓母：“就跟你聊聊同學聚會這事，到了你們這個歲數，基本都有了男朋友，有的結婚早大概孩子都有了，也不知道你們還要聚會做什麽？”

“又不是以前我們那會兒，連電話都沒有，時間久了，大家聚一起聊聊也就罷了，現在這個群那個群，有什麽大事是語音和電話說不清的？”

韓母接著道：“真正的好的同學也不必就等同學聚會見，那些原本就關系一般的，就算聚會後，還是一樣不聯系，所以同學聚會的意義何在？”

韓沛想了想：“確實也沒什麽意義，就熱鬧一下。”

韓母：“又不是生活在原始森林，你們還缺熱鬧啊？天天路上堵得不過氣，地鐵要，電梯要排隊，就連上廁所都要等，怎麽就不熱鬧了？”

韓沛：“...”

無言以對。

母親要擡起杠來，都能撬整個銀河系。

韓母：“我是過來人，還不知道你們想什麽？同學聚會最積極喊得最響的也就那麽幾個人，無非就是借著聚會的名義見見以前有好的人罷了，然後埋怨現任的不滿，回憶以前的好，這還是好的結果，有一些不自律的人，索就看對眼了，什麽都不管不顧，還其名曰，想跟真在一起。”

韓沛：“媽，您一針見。”

韓母：“嗯。”然後話鋒一轉：“既然跟秦書定下來了，就別跟以前的朋友扯不斷。”

韓沛有點懵：“媽，什麽跟以前的朋友扯不斷？我哪來的前友？”

韓母問他：“今晚同學聚會，那個蔚藍的同學去沒去？”

韓沛如實說：“去了。”

韓母：“那就對了啊，跟秦書在一塊了就收起別的心思，這個圈子就這麽大，要是一些不好的話傳到秦書父母那裏，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你跟秦書也算是你爺爺牽的線，你若不同意跟秦書在一起你爺爺不會怪你，可你要給他惹出點道德敗壞的事，他不會饒了你。”

韓沛：“...媽，誰跟您說蔚藍是我前友？”

韓母可是清楚記得：“你媽媽還沒老糊塗呢，當初是誰非要資助去國外？後來你們為什麽鬧掰我就不知道了。”

“當初那些事，我一句兩句話也說不清，以後再跟您細說。”韓沛說道：“媽，有一點我還是跟我爸像的，在乎的人，就算吵架，不管誰錯，道歉的那個人肯定是我。”

韓母：“嗯，你心裏有數就行，年前來不及了，年後選個時間請秦書爺爺和父母到家裏做客。”

韓沛點頭：“行，您安排吧。”

通話剛結束，秦書正好從樓上下來，背了個大背包，“不用帶多東西，你需要的我那邊都準備了。”韓沛收起手機走過去。

秦書：“都已經收拾了，帶著吧。”

抱著韓沛的手臂出門，等電梯時，看向韓沛：“誒，現在給你個表現的機會你要不要？”

韓沛瞅一眼，笑說：“不要。”

秦書：“...”瞪他，“你等著，看我一會兒怎麽收拾你。”

韓沛知道那點小心思，懶到出門都不想帶腳，他朝前走了半步，背對著：“上來吧。”半蹲下。

秦書角揚了揚，整個人趴上去。

“手機帶沒帶？”韓沛問。

一直平靜的，是沒看到他的那條朋友圈？

秦書：“帶了，在包裏頭。”

韓沛‘嗯’了聲，反正早晚要看到，等自己去發現，他就沒再提示。

深夜，這座城安靜的像個睡的孩子。

汽車在空曠的路上一路疾馳，偶爾會遇到輛出租車。

兩旁的路燈跟一片星河一樣，一直綿延到路盡頭，仿佛能通往地老天荒。

秦書趴在駕駛座椅背上，輕聲哼歌給韓沛聽。

等紅燈時，會半起，輕輕親吻他的耳朵，“唱的好不好聽？”

“嗯。”韓沛問：“平時話多的不行，今晚怎麽不問我同學聚會的事？”他主提及了。

秦書：“大過節的，我才不給自己添堵，萬一你遇到了以前有好的生呢。”

沒有舊人，沒有初，不代表沒有心儀的生。

韓沛從後視鏡看看，正雙臂搭在駕駛座椅背上，側臉枕著手臂，一直盯著外面看，不知道在想什麽。

想了想，還是跟說了：“去看看我朋友圈。”

秦書聽後立馬坐起來，“你放同學聚會的照片了？”

打開包拿出手機。

查看他最近一條朋友圈，也是唯一一條私人態，上條態還是一年轉發的，跟金融方面有關。

點開那個小視頻，邊彈邊唱。

最的莫過于他的那個‘my only love’，only這個詞徹底治愈了。

秦書韓沛的肩膀：“韓沛，你秀恩還秀上癮了。”說著嘆口氣：“拿什麽讓你恢複正常，我的人。”

韓沛笑了。

綠燈亮了，繼續前行。

到了韓沛公寓，秦書纏著韓沛：“今晚高興，我們喝點紅酒吧。”喝點紅酒可以助興還能壯膽，助興不需要，需要後者。

喝的半醉不醉的，就能放開了去調戲韓沛，欺負韓沛。

韓沛想都沒想的拒絕：“不行，你沾酒就醉，醉了還會鬧。”

秦書環著他的腰，撒：“想喝，就喝一點兒，兩口就行，好不好？人節，就該高興高興。韓沛~”拉長尾音，在他懷裏纏著他：“給不給我喝？說，給不給喝？給不給？嗯？到底給不給喝？”

輕含著他的上，又用舌尖勾著他的。

上親完親下，一遍遍。

韓沛第一次遇到這麽會磨人的孩，韓涔已經夠讓他頭疼的，沒想到比韓涔還會撒，他有點松，但仍堅持：“不好。”

秦書眨了眨眼，有了別的點子：“那我們石頭剪刀布決定怎麽樣？三把定輸贏，你要贏了我聽你的。”

韓沛瞅著，“確定？”

秦書點頭，開始之前，說：“我三把都出剪刀，你自己看著辦吧。”

韓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