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煙突然怔了一下。
蘇景年開口:“你們都是從商玉容的角度去思考問題,你考慮過傅時欽到底愿不愿意呢?”
“好像商玉容自殺將自己的心臟捐給他,他就必須接一樣。”
陸煙開口:“他會同意的,他也不得不同意。”
“是啊,因為商玉容已經死了,為了他自殺,他的心臟不能白費,所以傅時欽就必須用他的心臟活在這個世界上。”
“那你們有沒有想過,傅時欽該是多麼痛苦,多麼愧疚,對他來說,這和他殺了商玉容有什麼區別。”
“如果人生的意義只是活著,那商玉容自己為什麼活不下去了呢?”
蘇景年的話讓陸煙陷了沉思之中。
“雖然我還是覺得傅時欽很可惡,但是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不會接商玉容的心臟。”
陸煙低著頭:“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會離開阿時嗎?”
蘇景年角笑了一下。
能夠理解陸煙,站在的立場上,真的是個很好的守護者。
或者說,有些偏執的地步。
蘇景年說:“我要走了,去國,以后很有可能都不會回來了。”
“所以,你不必擔心因為我,會破壞你們三個人關系的平衡。”
陸煙似乎有些驚訝。
蘇景年離開了醫院。
再次看到傅時欽,是他們去民政局辦理離婚。
一切辦的都很順利。
按照慣例,一個月的離婚冷靜期。
從民政局出來,傅時欽開口:“要不要一起吃個午飯。”
蘇景年拒絕了。
看著眼前的人。
傅時欽看上去跟之前沒什麼變化,只是瘦了一些。
從那次醫院最后見面到現在,已經半個月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
再次見面,只覺得他們之間非常陌生。
一舉一都很陌生。
蘇景年很難想象,他們有那樣短暫又親的一段婚姻。
“什麼時候去國?”傅時欽問。
蘇景年并不奇怪,他知道這件事。
想必是陸煙告訴的。
“還有一個月吧,辦完手續我就離開。”
沉默了兩秒,蘇景年又開口:“商玉容怎麼樣了?”
傅時欽眸了:“病穩定已經出院了,明天他還要去參加金獅獎電影節。”
蘇景年故作輕松的開口:“看來他恢復的不錯,果然你才是他的良藥。”
傅時欽的表很復雜。
他微微低下頭,避開了蘇景年的目:“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惡心。”
“沒有,我只是覺得你們兩個都很可憐。”
商玉容因為年時候的侵害改變了取向。
而傅時欽因為巨大的愧疚和負罪迫使自己為上商玉容的伴。
即便他本不喜歡男人。
有時候,蘇景年佩服傅時欽的。
因為很多時候,巨大的恩會變仇恨。
因為無力償還,人自會找到出路。
但是傅時欽并沒有讓自己墮落下去,而是扛起了這份責任。
蘇景年的語氣很平靜。
仿佛一切早已經釋懷一樣:“好了,我該走了,以后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的,現在醫療那麼發達,說不定你的病也能治好。”
傅時欽品著的話。
就像是一個尋常的陌生人,在知道你病重的時候,不著調敷衍的安。
蘇景年在上似乎真的已經跟他切割干凈了。
但是這樣也很好。
“你也是,好好照顧自己。忘了我。”
蘇景年驅車離開了。
后視鏡里面看著傅時欽還始終站在遠。
不是不難過的。
一想到傅時欽可能活不過五年,蘇景年的心里就止不住的難過。
怎麼可能跟他切割的干干凈凈呢。
肚子里還懷著他的孩子。
以后很多年,或許一輩子,都能看到跟他有幾分相似的一張臉。
或許一輩子都忘不了。
不過蘇景年知道,傅時欽并不知道他留下了這個孩子。
傅時欽上次喝酒住院,就是以為自己把孩子打掉,到了刺激。
而這些,顧銘軒之前打電話告訴在醫院發生的事。
這是蘇景年按照時間線推斷出來的。
從那個時候開始,傅時欽就再也沒有提過孩子兩個字。
蘇景年自然也沒提。
覺得沒有必要。
沒有必要給他希。
否則他所待的地獄就會更加難熬。
蘇景年剛回到錢多多的小公寓,里面就傳來兩個人的爭吵聲。
“錢多多,你鬧了這麼久,也夠了吧,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錢多多冷笑:“賀大律師,都這麼久了,你不會還是以為我在跟你鬧吧。”
錢多多的聲音冷:“我最后一次明確告訴你,我不可能再去律所上班,我們也徹底的分手了,所以請你不要再來找我,要不然我告你擾。”
賀函之的表很冷:“就為了蘇景年和傅時欽的一點小事,你就要跟我分手?難道我們三年的要因為別人夫妻的一點矛盾就放棄了,錢多多,你把我們之間的看的這麼輕嗎?”
“你別扯這些,我只是通過一點事看清了你的為人而已,你自私利己,說實話,你只是我當你的地下人而已,三年了,律所中那麼多人,有幾個人知道我們的關系?”
賀函之說道:“我之前要公開,但是你沒有同意。”
“算了,說這些都晚了,賀函之,我們之間早完了。”
賀函之的臉很難看。
過了一會兒,他強制讓自己平靜了下來。
從后面抱住錢多多:“多寶,你要是愿意的話,我們結婚,好不好。”
錢多多直接將他甩開:“滾,聽不明白嗎?賀函之,我要去國了,到時候有大把大把的洋帥哥,我還看得上你一個老男人,你比我大十歲,你沒覺嗎?”
“我跟你有代,代,知道嗎?”
賀函之被老男人三個字徹底的打擊到了。
他黑著一張臉直接轉。
正好到了站在門口的蘇景年。
蘇景年還一臉無辜的看著他。
賀函之哼了一聲,大步流星的離開。
賀函之離開之后,蘇景年這才進屋。
看到錢多多一臉氣憤的樣子:“還真是遲來的深比草賤,跟了三年,那麼大的律所,誰也不知道我們的關系,現在突然跟我說結婚,我瘋了,我去當一個自閉癥兒子的后媽!我才不會沒事找事,本來我們倆就是一個貪前途,一個好,彼此算計,各取所需,我可不是什麼相夫教子的好人,我本來就是打算踩著他的肩膀往上爬,做人要不忘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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