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自己走。”霍知舟順著他，知道他為什麼生氣，“那些東西要不要我幫著你理？你知道流程嗎？”

歲歲：“不用你幫。”

霍知舟：“這麼生氣？”

歲歲：“非常生氣！”

霍知舟抬手了他腦袋，用溫的聲音跟他說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就不能給爸爸一次改過的機會。”

“這話你應該跟媽咪說。”歲歲在意的是姜的，那個從小到大一直都很疼他，正確引導他，教他明辨是非的媽咪。

“我跟說過了。”霍知舟不會瞞自己犯過的錯，“暫時沒有原諒我的打算。”

歲歲：“我也沒有。”

媽咪都不原諒，他憑什麼替媽咪原諒。

渣爸爸。

居然傷害媽咪。

但凡他知道他就把他的零花錢拿出來砸在他臉上，讓他知道媽咪不用他送的那些珠寶，也可以過得非常好！

正這麼想著。

他腦袋里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他停下腳步，圓溜溜的眼睛盯著霍知舟。

“怎麼了？”霍知舟察覺到他的異常，了他的頭詢問。

“如果當時我拿出零花錢跟你說媽咪不需要你的珠寶也可以過得很好，你會怎麼樣？”歲歲盯著他的眼睛，心里有一個悲傷的猜測。

霍知舟眸一頓：“怎麼忽然問這個。”

歲歲固執的要個答案：“你說。”

霍知舟脾氣依舊很好：“假設得不到真正答案。”

“其他事或許是這樣，但這件事你肯定有答案。”歲歲了解他，眼睛更是前所未有的堅定，“你將那個阿姨帶到家里時，就應該想過會被我撞見。”

霍知舟沉默。

他的確想過。

每一條路他都想過。

“怎麼不說話。”歲歲看他表就知道結果和自己猜的差不多。

“結果不會是你想聽的。”霍知舟了他的頭，“你應該做的是向前看，努力學習增長閱歷，健康長大。”

歲歲抿抿，心不自覺沉重：“你是不是會用玩笑的口吻跟我說，那些錢是你給我的，想要養媽咪得憑自己本事掙。”

霍知舟薄抿，墨的眼睛漆黑一片。

“又或者說媽咪連個小孩兒的錢都要用？”歲歲據珠寶的事做了猜測。

“是。”霍知舟承認了。

那時候的他為了能讓心甘愿留下，無所不用。

手段卑劣，心思見得不。

所以才會把推的那麼遠。

“你怎麼能這樣做。”歲歲說的認真，“媽咪是你的人，我是你的孩子，一家人應該團結互助才是，你怎麼還搞分裂。”

霍知舟也不知道為什麼。

只是在聽到要跟他離婚時，他氣瘋了。

那些理智，，都在那一刻拋諸腦后。

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是他唯一一個親自選擇的家人，應該他，應該堅定不移的選擇他跟他在一起，而不是遇到事就想著跟他分開。

現在才明白，那時候的太淺薄。

一個人首要前提是尊重，他不顧想法、沒有遵循意見就擅自做主還要接，這本就是錯誤的做法。

況且他都不夠，又怎麼能要求來他。

好在心善，哪怕沒有原諒他也還關心他，他有的是時間對好。

不求原諒，只求幸福健康。

“是爸爸不對，以后不會再讓這樣的事發生。”霍知舟下緒，不想這事影響孩子，“也不會再有這樣的想法和思維。”

看著他認錯態度這麼好，歲歲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其實清楚爸爸平時是個很好的人，對媽咪也很關心，細節更是做得周到，可為什麼到了那個事上就變得那麼偏激。

“以后我會好好你和你媽咪的。”霍知舟聲音低沉耐心，看向他的眼神更是帶著認錯的該有的態度。

歲歲沉默了。

他生氣，氣爸爸那麼傷害媽咪。

可又想起爺爺對爸爸并不好。

印象中有次爺爺趁著媽咪出去辦事來園找他，一開始說他長得乖未來肯定跟爸爸一樣好看，說著說著就說媽咪是小門小戶出來的，讓他不要什麼都跟學，還說他是他們霍家的小爺，長大后是人上人。

后來還說了很多。

指責媽咪家世不好。

夸大他的份，說什麼所有人都要圍著他轉，都聽他的。那時候他很小，但他們說的有些話還是能聽懂，比如所有人都得圍著他轉。

好在爸爸被管家叔叔及時了回來。

得知這些容后他就跟他說爺爺說的不對，告訴他不該有那樣的思維，多聽媽咪的教導。

自那之后，爺爺還想來園都得經過爸爸和媽咪的同意。

他們對他是那樣的引導。

那他們養爸爸的時候呢？

想著這些，歲歲抬眸看著他問道，言語間又用回了尊稱：“爺爺小時候怎麼養您的，是像您養我一樣嗎？”

“怎麼問這個。”霍知舟有些意外。

“外面罵小孩兒都會罵你爸媽沒教過你嗎之類的。”歲歲說這話時候聲音比較平，想到什麼聲音還刻意低了些，“您犯這種基本錯誤，是不是他們小時候沒有引導好您？”

霍知舟看著他，墨的眼睛浮現幾分不易察覺的和。

他沒有怪誰，把所有責任都歸在自己上：“跟他們關系不大。”霍知舟了他的腦袋，“我是一個年人，不管從法律還是生活角度，我都應該為自己的言行舉止負責。”

歲歲言又止。

想說點兒什麼又在對上那雙漆黑的時咽了回去。

爸爸本來很好很好的，對他也很好很好。

“走吧，去廚房看看菜合不合你胃口。”霍知舟牽著他的手，“不合適我再讓人重新給你準備，不然回去說我待你怎麼辦。”

“就是待。”歲歲跟他頂。

霍知舟了他的手：“菜都沒看到就待？”

歲歲：“對。”

霍知舟：“這麼不講道理？”

歲歲：“在您這兒吃就是待。”

“行，那就勞煩你小人有大量暫時委屈一下。”霍知舟知道他是故意撒生氣，沒跟他講大道理，“等你媽咪回去了你再回去過好日子。”

歲歲抿著沒接話。

悶著頭一直往前走。

霍知舟牽著他去了廚房門口，讓他看廚師們正在做的菜：“看看？”

歲歲沒什麼表的看過去：“看到了。”

霍知舟：“這表？真不喜歡。”

歲歲想頂，可在看到霍知舟關心和溫的表后又咽回去說了實話：“喜歡。”

“這麼勉強？”霍知舟說。

歲歲沒說話，轉朝客廳去。

霍知舟跟在他后面。

看著心郁結明顯不開心的小家伙，心里難免也跟著有些擔心，就在他打算逗他跟他好好聊聊時，歲歲忽然在沙發旁邊停下腳步，轉過五味雜陳的看著他。

“怎麼了？”霍知舟關心道。

“我在意您對媽咪的傷害，也在意您做的那些事。”歲歲稚的聲音從里出來，眼睛前所未有的認真，“但我還是會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