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旖旎春 沒有的癖好

岑姝聽到他反問, 心跳了一拍，但面上仍強裝鎮定，揚起下瞪他一眼, 嘟囔了句：“你一聲bb, 怎麽還要份啊？”

梁懷暄作勢就要起，語氣從容道：“如果不想聽，也無事。”

岑姝一噎：“……”

還是拉住了他的袖子, “那你想要什麽份？”

剛說完，忽然又靈一閃, “你想當諾寶的男朋友？老公？還是——”

“見不得的secret lover？”

梁懷暄在聽到最後這句帶著點挑釁的意味“secret lover”之後，鏡片後的眼眸微微瞇了下, 眸也驟然轉深。

岑姝看他不說話，心中一喜，反而變本加厲地挑釁他，指尖輕輕勾住他的領帶, 往下一拽, 迫使他低頭。

梁懷暄看到這一舉, 似有詫異。

“怎麽不說話了？”岑姝仰著臉, 眼裏帶著狡黠的，“你答不上來了嗎？”

領帶被扯得歪斜，梁懷暄依舊從容不迫, 片刻後手, 修長的手指倏然覆上的手背，把作的手重新包裹住。

“抱歉, 我對當secret lover沒興趣。”梁懷暄又不不慢地說，“也沒有的癖好。”

“真不識好歹。”岑姝忍不住撇撇，“那你想當什麽？”

梁懷暄角微勾, 沒有接話。只是毫無預兆地傾過來，在上落下一個稍縱即逝的吻，“早點睡，bb。”

這句無意間說出的“bb”自然得像是他過千百遍一樣，粵語特有的腔調，尾音微微下沉。

岑姝瞬間愣在原地。

梁懷暄目在泛紅的臉頰上頓了片刻，松開，撈起西裝外套起往外走，淡淡道：“做個好夢。”

岑姝整個人已經呆在沙發上，本來想回去，結果被反到面紅耳赤。也許是酒的作用，整個人都開始燥熱不堪。

等等——

他最後那個“做個好夢”什麽意思？是不是在挑釁啊？！

岑姝猛地又起，在房間裏來回踱步，然後又猛灌了幾口溫水，最後整個人撲進沙發抱枕堆裏。

“……梁懷暄。”岑姝把臉埋進抱枕裏，聲音悶悶的，“討厭你。”

忽然有預，今晚又要睡不著了。

都怪梁懷暄！

這個臭男人，說沒前任是騙人的吧，怎麽這麽無師自通……

岑姝在沙發上癱了二十分鐘，突然不甘心今晚失眠的人只有一個，抓起手機給梁懷暄發了條消息——

麗壞人：【有件事忘記跟你說了】

L：【什麽】

看到他回複，岑姝得意地翹起角，把手機往床上一扔，拿了條睡晃進浴室。

過了五分鐘，就在岑姝愜意地哼著歌泡澡的時候，床上的手機屏幕再次亮起。

L：【什麽事？】

L：【怎麽不說了？】

……

梁懷暄從岑姝房間裏出來後就徑直回了客臥，他晚上也喝了些酒，原本想早些休息，看到岑姝發的消息之後卻捧著手機蹙眉。

到底要說什麽？

發了消息突然又不說了？

他掀開被子下了床，剛走到臺上想吹吹風，轉頭就看到隔壁臺上站著個人。

聞墨倚靠在欄桿旁煙，姿態慵懶，手裏夾著一支雪茄，火在他指尖明明滅滅。

兩個人目在夜中對上。

聞墨漫不經心地打量他一眼，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聲：“失眠？”

梁懷暄面不改，“只是吹吹風。”

月勾勒出兩個男人同樣優越的五廓，片刻後，聞墨主開口：“聊聊？”

幾分鐘後，兩人一起下樓。

梁懷暄還是第一次逛這棟別墅，地理位置優越，還配備了家庭影院、桑拿房、SPA房，甚至還有小型的室高爾夫。

梁懷暄路過一架限定版的施坦威三角鋼琴，聞墨隨口說了句：“這是岑姝來倫敦第一年，我送給的禮。”

鋼琴就擺在天窗下，白天若是天氣好，自然線會從這裏傾瀉而下，無疑是最佳的練琴位置。

這架鋼琴旁邊還擺著一個價值240w的馬仕黑膠唱片機，但在這棟豪宅裏，它不過是最不起眼的小件。

“岑姝小時候一時興起，學過一段時間鋼琴，後來又覺得太枯燥了，不學了。”聞墨的口吻慵懶隨意，“中意的東西，就一定想要擁有，還非要獨一無二的。”

梁懷暄腳步微頓，當然聽出了聞墨的弦外之音。

兩人又坐電梯下到位于地下室裏的party休閑區。聞墨從定制的雪松木雪茄房取了盒Cohiba雪茄折返，順手又倒了杯威士忌推到梁懷暄面前。

“岑姝以前掉一顆眼淚都要全家人注意到，到現在偶爾還是小孩心。”聞墨喝了口酒，看著眼前的男人，“聯姻的事雖然是老爺子促，但如果不願意，我也不可能答應。”

兩個旗鼓相當的男人相對而坐，兩人本來就是好友，但也是第一次談起關于的話題。

梁懷暄沒有不耐煩，始終耐心聆聽，偶爾聽聞墨說起岑姝小時候的事，眉眼稍微和一些。

聞墨本來也不是煽的人，也沒什麽耐心，平時最不喜歡的就是廢話。

但為了妹妹，破天荒說了這麽多話。

酒過三巡，聞墨雖然角帶笑，眼神卻愈發銳利。

“我不知道你怎麽想的。”聞墨放下酒杯後，沉聲說了一句，“但就算以後沒有上，也不能讓一點委屈。”

“我就這一個妹妹。”聞墨站起，面容又恢複了以往的冷峻，“走了，睡了。”

梁懷暄“嗯”了一聲，也跟著起。

在即將和聞墨肩而過的時候，又突然反問了句：“你怎麽知道我不會？”

聞墨聽他這句話，忽然停下了腳步。

.

短暫的相聚過後又迎來了離別，送岑心慈離開之後，岑姝又和梁懷暄、卓霖一起上了私人飛機。

梁懷暄和聞墨的私人飛機分別是一架灣流G700和龐迪環球6000。

本來想聞墨一起的，結果聞墨很不給面子地丟下一句：“不做電燈泡。”

上了飛機，這架G700飾奢華，客艙已經被打掃得纖塵不染，座位的桌面上擺著新鮮的花束。

桌面上還擺著一張手寫的賀卡——

尊敬的Stella小姐、梁先生：

祝您們旅途愉快。

梁懷暄坐在岑姝側，半小時後他需要參加一場線上視頻會議，轉頭對岑姝說：“等下有個會，如果無聊的話，找部電影。”

岑姝應了一聲，先用手機理了幾封工作郵件，線上批複了一些申請，又和小宜聊了會兒天。

短暫的忙碌過後，岑姝就靠在全景舷窗旁看著窗外。

發現，年後的人生似乎總是在重複著離別與重逢的循環。雖然知道媽媽現在已經有了新生活，但是還是不可避免地有些傷。

一般這種時候，會默默消化緒。

“不高興？”梁懷暄的聲音突然從側傳來，低沉平穩。

“……”岑姝抿抿，“也沒有。”

短暫的沉默後，梁懷暄淡然開口：“紐約到香港的航線，單程要十五個小時。”

岑姝微微一怔，轉頭向他。

“如何是見想見的人，值得飛這一趟。”他語氣淡然，“只要你想，我們隨時可以啓程。況且——”

他頓了頓，“下次見面不會太久。”

岑姝聽出來，他指的下次見面是和他結婚的時候。

這番話說得含蓄晦，安得也并不直白，卻意外平了一些岑姝有些低落的心緒。

“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會安孩？”岑姝忍不住嘀咕了句，角不自覺揚起。

“你不知道的事還有很多。”

岑姝裝作不經意地問：“那我是第一個嗎？”

其實想問的是，是不是第一個得到他這樣溫對待的孩。

“不是。”梁懷暄略作停頓，“你是第二個。”

岑姝瞬間擡眼，臉頰微鼓，眉頭蹙，“你說什麽？第二個？”

梁懷暄看立刻打起神的樣子，勾了勾。

果不其然——

“那……第一個是誰啊？”忍不住追問，不自覺地撇了撇，又此地無銀地補充：“我當然不是在意哦，我就是……好奇，隨口問問！”

梁懷暄很淡地笑了一聲，對的這句‘隨口問問’不可置否，只是說：“第一個你認識。”

“誰呀？”

“我媽。”他語氣淡然。

岑姝：“…………”

張了張，一時語塞，難得被梁懷暄噎住，不明白這人怎麽總能在不經意間冒出這種冷幽默的。

沉默半天。

還是沒忍住：“你故意的吧？”

梁懷暄勾了下，轉移了話題，“開會了。”

五分鐘後，空姐Nancy端著托盤走過來。托盤上放著一杯水果香檳，以及一個盛滿當季鮮果的木質拼盤，擺盤致，都是為岑姝準備的。

這架私人飛機的空乘團隊都是經過嚴格篩選的固定班底，除非特殊況不會更換。

Nancy長期服務于這架飛機，知道梁先生行程繁忙，從未見有異和他一起登機過。

這還是Nancy第一次見到岑姝本人。

只覺得岑姝真人非常漂亮，一襲紅飄逸，如雪，五致像個洋娃娃。

尤其是剛才岑姝上飛機的時候，一經過邊，上的晚香玉香氣縷縷。

雖然梁先生開始投工作，兩個人也沒再說話。但是Nancy發現，兩人之間有一種無形的默契。

Nancy僅憑第一眼就對岑姝生出無限好，微微欠，聲音溫：“Stella小姐，您的香檳請慢用。”

岑姝展一笑：“謝謝。”

空姐離開之後，岑姝愜意地喝了口香檳，目不自覺地落在梁懷暄上，又索托著腮，饒有興致地看他開會。

工作中的梁懷暄格外專注，金眼鏡架在高的鼻梁上，整個人著一不茍的嚴謹。

開會時他大多時候用英文流，低沉的嗓音不疾不徐，發音標準而清晰，不時夾雜著專業語。

岑姝聽得有些倦怠，掩打了個哈欠，索打開平板找了部電影自顧自地看了起來。

登機後就掉了高跟鞋，今天穿了一件V領吊帶紅，是背的設計，脊背和脖子上都系著很細的帶子，很正的紅和雪白的撞在一起。

四十分鐘後，會議終于結束。

梁懷暄合上筆電，第一時間看向側——

岑姝早已在真皮座椅裏蜷最舒適的姿勢，膝蓋曲起，昏昏睡。擺已經隨著坐姿到大中部，出一截瑩潤如玉的，卻渾然不覺。

梁懷暄的目驀地頓住。

岑姝的腦袋正一點一點地往下垂，電影裏的對白還在繼續，卻已經困得眼皮打架。

Nancy這時恰好端著一杯咖啡走來，腳步在地毯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梁懷暄擡眸，不聲地眼神示意不要驚擾。

Nancy立即會意，輕手輕腳地退開。

梁懷暄手把平板關掉，另一只手穩穩托住岑姝的下，然後極其自然地把人帶到懷裏。

“……有點冷。”岑姝含糊地嘟囔了一聲，順勢抱住他的手臂，在睡夢中無意識地蹭了蹭。

冷？

梁懷暄掃了眼的，眉頭微蹙，把自己的西裝外套覆在上，又沒忍住手往下拉了一下的擺。

指節無意間過的，傳來若凝脂的，作微頓。

最後又拿了一條羊毯蓋在上。

岑姝朦朧轉醒的時候，機艙的燈已經調暗，映眼簾的就是男人的結，還有線條分明的下頜線。

眨了眨惺忪的睡眼，慢慢回神，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和他是十指相扣的手勢，怔忡了許久。

梁懷暄的眼鏡擱在桌面上，靠在座椅上好像睡著了。

機艙線昏沉，溫度宜人，除了飛機引擎的嗡鳴，只聽到彼此織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