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一樣。”梁懷暄從容不迫,“來這裏散散心。”
岑姝被噎得說不出話,盯著他含笑的眼眸看了幾秒,氣呼呼地掛斷電話。
梁懷暄闊步朝們的方向走了過來,看向那個站在岑姝邊的年輕男人,臉上神冷淡:“借過。”
“怎麽,你也想拼桌?”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眼梁懷暄,目又落在那枚價值七位數的腕表上,聲音又弱了幾分,“Bro,總得有個先來後到……”
梁懷暄聽到這聲‘Bro’眉頭微蹙,又聽到那句先來後到,神冷下去,掃了他一眼,冷聲道:“我是老公,你有事麽?”
“…………”
男人訕訕地走了。
他本來想,有男友他照撬啦,沒想到都結婚了,早說啊!現在都流行把老公男朋友了麽?當他是on9仔啊!
岑姝和徐宣寧聽到梁懷暄這句自我介紹都頓了一下。
醉醺醺的司念卿聽到,忽然仰起臉傻笑,對梁懷暄來了句:“梁先生...下午Stella說...超級喜歡你……”
岑姝慌忙去捂的,卻為時已晚。
這個司念卿!怎麽老是坑人啊!
梁懷暄轉眸看向岑姝,鏡片後的目瞬間和下來,邊的笑意愈發深刻。
這時,徐宣寧瞥了眼司念卿,挑眉道:“諾寶,看來你這位朋友醉得不輕,我讓經理送回去?”
“……好。”
岑姝試著扶起司念卿,結果喝醉了酒力氣卻大得嚇人,看了看,只好徐宣寧來搭把手。
徐宣寧會意,繞到另一邊去扶司念卿,紳士地托住司念卿的手臂。
誰知高跟鞋一崴,整個人撞進徐宣寧懷裏,卻還瞇著醉眼趾高氣揚:“你誰啊你,撞到我啦……快點給我道歉!”
“……”岑姝趕打圓場,“宣寧哥,喝多了!”
徐宣寧不以為意地笑笑,語氣隨和:“放心,我從不和醉鬼一般見識。”
“你說誰醉鬼?”司念卿按住桌角,紅著臉據理力爭,又迷迷瞪瞪地補了句:“……cheap man!”
岑姝:“……”
徐宣寧的笑容瞬間凝固,隨即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了司念卿。
生平第一次,居然有人敢罵他cheap man!
岑姝試圖緩解僵局:“宣寧哥。”
“我決定收回剛才那句不和醉鬼計較的話。”徐宣寧看向岑姝,“是誰?”
岑姝:“是——”
“我是誰?”司念卿忽然站起,看向徐宣寧,“你想知道我的名字,想要我的聯系方式就直說啊,這種老套的搭訕方式我見得多了……”
“……”徐宣寧沉默片刻,忽然勾起角,“所以,你什麽名字?”
司念卿一板一眼:“卿卿。”
親親?
這仔確實喝多了。
醉這樣還敢跟陌生男人調,也太沒有戒備心了。
很快經理走過來,要了住址,又和徐宣寧打了聲招呼,“老板,那我先送這位客人回去。”
“嗯。”
司念卿剛走兩步又踉蹌了一下,被徐宣寧一把扶住。
岑姝不放心地想起,卻被梁懷暄按回座位。
“怎麽了?我還是去送送。”
“唔使。”梁懷暄瞥了一眼窗外的場景,語氣淡然,“不要打擾好事。”
岑姝懵了半天,又看了一眼窗外,只見司念卿正著車門不肯上去,醉醺醺地指著徐宣寧似乎在罵罵咧咧,徐宣寧卻笑得桃花眼都彎起來。
徐宣寧的長相、氣質都和梁懷暄冷淡的氣質大相徑庭,有些玩世不恭,一雙桃花眼笑起來特別有迷,很容易讓年輕孩産生好的那種‘男狐貍’長相。
岑姝被這意外發展驚得目瞪口呆,這才坐回卡座給梁懷暄也點了一杯酒。
過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剛才的小曲,趁著等酒的間隙,又和他牽手,玩著他修長的手指,仰起臉問他:“你剛才,幹嘛和別人說你是我的老公啊?”
梁懷暄垂眼看,“我不是嗎?”
“還沒結婚!”岑姝小聲抗議。
梁懷暄勾了下,就著喝過的酒杯抿了一口,從容道:“很快就是了。”
岑姝哼了一聲,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又要招手再點一杯。
“喝點。”梁懷暄按住蠢蠢的手。
“不喝也行~”岑姝酒意上頭,變得特別黏人,挽著他的手臂撒,“那你說幾句好聽的哄哄我。”
“讓你喝點還要哄。”梁懷暄低笑,語氣帶著些縱容,“使唔使頒個獎俾你?(要不要頒個獎給你?)”
“不哄?”岑姝鼓起臉頰瞪他,“我生氣了!”
梁懷暄定定看了一會兒,發現真的喝多了,只是比剛才那位朋友好一點而已。
岑姝臉頰泛著紅暈,眼眸水瀲滟。
梁懷暄知道在無理取鬧,但卻出奇地有耐心,目落在的臉上,怎麽都不想挪開。
他又不聲地與十指相扣。
“我說我生氣了!”岑姝不滿地嘟囔了一遍,微微提高了一點音調,“你聽到了嗎?”
“嗯,聽到了。”梁懷暄淡定地、安地拍了一下的手背,“我也生氣了。”
“……?”岑姝懵懵地眨眼,“你生哪門子氣?”
梁懷暄沒有回答,只是放下酒杯,拎起的鏈條包,買了單,將人牽起往外走,“出去散散步?”
岑姝乖乖被他牽著往外走,腳步因酒意有些虛浮,慢半拍地跟在他後。
夜中,兩人吸引了不目。
高大的男人臂彎掛著西裝外套,一手拎著小巧的士包,一手牽著後亦步亦趨的漂亮人,時不時放慢腳步回頭看。
夜幕降臨,港島微風徐徐,到是閃爍的霓虹燈,時不時有紅的士穿梭在街頭,像是王家衛的電影場景照進了現實,複古與登在此刻奇妙融。
岑姝第一次這樣心無旁騖地與梁懷暄十指相扣,漫步在港島街頭。
他們沿著星大道緩緩而行,不知不覺已來到維港邊。微風拂過,梁懷暄的腳步早就慢下來,配合著岑姝的速度,和并肩走著。
岑姝偶爾停下來看看,很在這個擁繁華的都市裏,察覺到這種安心又平靜的時刻。
突然理解了什麽淡淡的幸福。
岑姝又擡眼看向梁懷暄,卻發現他在垂眼看著,邊掛著很淡的笑。
突然想要時間慢些,再慢一些。
“怎麽了?”
岑姝看著他,突然氣道:“懷暄哥哥,你親親我。”
梁懷暄聞言有些詫異地看向,無奈地提醒:“有人,回家再……”
岑姝有些不滿地噘了下,擡手指了指不遠一對接吻的小,“他們都可以。”
梁懷暄順著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又落在嫣紅的瓣上,心念一,扣住的後腦,略微俯吻了下去。
岑姝也配合地踮起腳尖回應,和他在維港邊接吻。
梁懷暄的人生裏還從未做過這樣“出格”的事,至,他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在街頭和人忘擁吻。
終究顧忌著場合,梁懷暄只是克制地輕吮幾下的瓣,嘗到口中酸甜的酒香,分開時,低聲問:“鐘意我麽?”
“嗯。”岑姝乖乖點頭,睫輕,“…那你呢?”
梁懷暄把擁懷裏,嗓音低沉溫:“只鐘意你。”
夜漸深,岑姝走得累了,司機開那輛黑賓利過來將兩人送回半山別墅。
喝了酒,岑姝異常地聽話,從進門到回臥室都安安靜靜的,皺著鼻子聞到自己上的酒氣,思緒都變得緩慢起來。
突然又問起剛在小酒館裏,梁懷暄沒回答的那個問題:“你頭先講,你也生氣了,點解?”
梁懷暄沒想到醉酒後的反弧這麽長,看到懵然的樣子,不著痕跡地勾了下:“飲酒,還不告訴我,該怎麽懲罰你?”
岑姝咬了咬下,酒壯膽,反問他:“那你想怎麽罰?”
這個反問顯然出乎梁懷暄的意料。
半晌,他目緩緩掃過,落在上的薄薄黑上,眸一暗,嗓音也沉下去:“先從掉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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