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誤會了，又一臉曖昧地看鐘楚涵，“你這麽了解他，你不會…”

鐘楚涵隨手撥了下長發，“得了吧，跟他在一起，我遲早悶死，要麽就是被冷死。”

這時，徐宣寧突然湊過來：“Hanna，你們在說什麽呢？我也聽聽。”

鐘楚涵白了他一眼：“沒說你。”

後半場，岑姝總忍不住用餘瞥向梁懷暄的方向，玩得心不在焉。

全場的男人各個都出類拔萃，哪個不是長相出衆，可沒有一個像梁懷暄這樣，周氣質冷淡又令人著迷，眼底像是目空一切的冷漠。

酒至酣，冰箱漸空。

徐宣寧喝得有點上頭，問了句：“誰去買點喝的啊，順便給我買點解酒的。不行了，鐘楚涵，幫我拍拍背。”

鐘楚涵嫌棄地看他一眼，還是手幫他拍了拍背，“你怎麽又菜又喝？”

這時，梁懷暄突然出聲：“我去吧。”

徐宣寧含糊應聲：“哦，行。”

岑姝遲疑了一下正要開口，卻聽鐘楚涵接著說：“一起吧，正好氣。”

“嗯。”梁懷暄站起，淡淡道，“我去拿車鑰匙。”

“行，我在這等你。”鐘楚涵坐回沙發，過兩分鐘，又突然轉向岑姝，“Stella，帶衛生巾了嗎？我可能快來了。”

岑姝點頭：“我包裏有，上樓拿給你。”

“好，我跟你一起去吧。”

兩人往樓梯的方向走，鐘楚涵突然湊近問：“聽徐宣寧說你有個念念不忘的白月？你喜歡什麽類型的？姐姐給你介紹幾個優質啊。”

岑姝腳步微滯，正要婉拒，頭頂突然傳來一道低沉冷淡的聲音：“Hanna。”

兩人同時擡頭。

梁懷暄佇立在二樓樓梯口，長玉立，神淡淡地看著們。

鐘楚涵挑眉：“幹嘛？”

梁懷暄的視線掠過岑姝，又移開，看向鐘楚涵，淡聲問：“你很閑？”

“怎麽了。”鐘楚涵不以為意，“只是和妹妹隨口聊天而已。”梁懷暄不再多言，徑自下樓，“你去不去？”

“走走！妹妹，先不用了。”鐘楚涵丟下一句，連忙跟上去，又拍了下梁懷暄肩膀，“欸，你說徐宣寧他是不是有病，你知道嗎，他昨天同我講……”

岑姝站在原地，看著兩人的影逐漸遠去，鐘楚涵一襲黑襯得段窈窕，大波浪卷發隨著步伐輕晃，與梁懷暄修長的影竟出奇地相配。

鐘楚涵格大方開朗，還和梁懷暄、徐宣寧是同班同學，他們之間的關系似乎特別稔。

總之，岑姝從未見過梁懷暄邊有任何一個異和他有這樣作。

半小時後，生日宴提前散場。徐宣寧喝多了被扶上樓，他的朋友們陸續也回房間休息，客廳漸漸安靜下來。

岑姝最不喜歡這樣的時刻，就像是做了一場縹緲虛幻的夢，熱鬧過後只留下一地清冷孤寂。

有時候覺得自己擁有很多的，但又覺得骨子裏還是孤獨的，無論是媽媽、哥哥、還是小宜都有自己的生活。

原來長大之後，要面對的最大的命題就是如何克服一個又一個這樣的瞬間。

岑姝獨自坐在寬敞的沙發中央，周圍散落著空酒瓶和零食包裝。又抿了口香檳，冰涼的過嚨，卻怎麽也澆不滅心中那種落寞。

良久，起上樓回房休息。

剛走到門口，忽然聽到樓下傳來鐘楚涵的聲音：“藥記得讓徐宣寧吃。”

“嗯。”

“我先回房間了，晚安。”

鐘楚涵的臥室在一樓。

岑姝按在門把手上的手就這麽停住。

聽到那道沉穩的腳步聲在樓梯上響起，由遠及近，最終停在後。

轉，正對上梁懷暄沉靜的目。

“要休息了？”

岑姝一時無言。

梁懷暄看沉默，也沒有再繼續話題的打算，只是略一頷首就要走。

在兩人即將肩而過的瞬間，他上焚香混著冷冽的皮革氣息掠過的鼻尖。

岑姝忽然鬼使神差地出手，輕輕扯住了他的風袖口。

梁懷暄腳步一頓，“怎麽了？”

“哥哥。”岑姝有些不自然地看向他，“謝謝你上次送我的那本書。”

梁懷暄靜默片刻。

岑姝以為他忘記了，連忙補充：“你忘了嗎？就是去年，你送我的那本《飛鳥集》，裏面還……”

“我記得。”

下一秒，他又淡然說：“一本書而已，不用和我客氣。”

岑姝那時候覺得，他們的關系已經可以算是不錯了，可沒想到他還是如此冷淡。

一種前所未有的酸和委屈如水般湧了上來，堵住了嚨。

岑姝張了張，有些茫然地看著他，終于忍不住問出那個困已久的問題：“懷暄哥哥，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梁懷暄眼底似有詫異，眉心微蹙，“為什麽這麽問？”

“因為，你都不怎麽和我說話。”

說完，岑姝察覺氣氛凝滯，又急忙轉移話題，“而且你還沒祝我生日快樂！”

其實，就是想不明白。

為什麽他唯獨對這麽冷淡疏離，真的有那麽討厭麽？

“生日快樂，岑姝。”

“……就這一句嗎。”岑姝有些沮喪垂下眼，“就沒有別的祝福詞嘛？”

梁懷暄靜默片刻：“學業順利。”

“……”

“喝酒了早點休息。”梁懷暄垂眸看了一眼牽著他袖的手，又說，“生日禮明天拿給你。”

岑姝固執地攥著那片角，聽見他低聲喚：“岑姝？”

這條走廊的盡頭有一扇拱形彩繪玻璃窗，窗戶半開著，溫的月灑進來。兩個人就這麽面對面站著，相對無言了許久。

梁懷暄似乎也看出的異樣，罕見地沒有離開，任由抓著袖。

酒在裏緩慢發酵，岑姝的思緒如同浸了水的綢緞，沉沉墜著。

做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大膽舉。

踮起腳尖，吻了上去。

可梁懷暄卻在最後一刻側過臉，這個吻只輕輕過他的角。

就在這一瞬間，岑姝才如夢初醒。

渾僵在原地，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舉。

空氣仿佛凝固了。

梁懷暄的臉上罕見地浮現一錯愕，眉頭微蹙，向來平靜的神有了細微的漣漪。

但當岑姝看過去，他又仿佛恢複往常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看不出任何喜怒。

好像連呼吸都沒有過。

良久，梁懷暄看向，聲音低沉地問：“岑姝，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他沒有斥責，沒有惱怒。只是一句平靜的詢問，似乎無關痛。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反應，卻讓岑姝像是被一盆冷水迎頭澆下來。

猛地松開手，聲音發，還夾雜著的難堪：“對不起，哥哥，我喝多了……”

許久，梁懷暄只是淡淡“嗯”了一聲。

即將肩而過時，他又輕描淡寫地留下一句：“我會當作沒發生過。”

岑姝獨自站在昏暗的走廊，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眼簾裏。

有些莫名的愫。

還沒來得及發芽，就這樣被掐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