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很輕,再說起這些,卻不是憂愁,而是如釋重負的輕松。
星空下,薛召容摟,溫聲道:“既已重活一世,我定不會讓舊事重演。便是天意如此,我也要逆天改命。這一世,我們一定會走到白頭偕老的那一天。”
點著頭,往他懷里鉆了鉆。
“你可記得前世定親那日?”他突然問。
抿一笑:“怎會不記得?按禮數訂婚后你該隨令尊離去,偏你執意留下用膳,直耗到掌燈時分還不走。家父家母只當你有己話要與我說,特意讓我們獨。誰知你竟半句話也不說,就那麼直勾勾盯著人瞧......”
說著不由紅了耳:“我當時又惱又怕,夜里還做了場噩夢,夢見被一只狼崽子盯了一宿。”
他不笑道:“其實,我那時是在想,這小姑娘怎麼生的這般好看,比我在畫中看到的人兒還要上幾分,只是一雙烏溜溜的眼睛轉來轉去,就是不往我上看,我很著急,想與你說話又不好意思,所以只能那樣看著你,然后瞅機會與你說上一句話來。”
月下,他耳尖微紅:“后來你催我離開,我卻在府門外站了許久。那日不知怎的,忽覺自己像是從暗井里爬出來的人,頭一回見到了天。”
“還有親前一日,我特意為你挑了很多首飾,但我怕你不收,就悄悄送到了你母親那里,還讓保別告訴你。”
沈支言恍然:“原來那些是你送的,我還道是娘親置辦的,還納悶何時改了眼,其中有一把簪子我還格外喜歡。”
“對,就是那把簪子。”薛召容頭微,將攬得更了些,“我見你日日戴著,便想著,你定是極喜歡的。那時候每次看見你戴著,覺得這日子還有盼頭。”
“直到上斷頭臺那日,見你發間仍簪著它,心里疼痛不已。很愧疚,很無助,還說若有來世,盼你別再遇見我。”
后來,那支簪子落在地上,碎作兩截的聲響猶在耳畔,那一刻的痛楚與惶然,至今想來仍覺心悸。
“可我們還是遇見了。”
他自懷中取出一把簪子,放到手里:“此番外出,又特為你尋了一支,雖不及從前那支,卻是我一眼相中的,覺得與你甚是相配。”
沈支言垂眸看去,只見掌中白玉簪瑩潤生,形制雖簡,卻格外雅致。
不曾想他竟還有這般細致心思,這段時日出征在外,軍務纏已是極耗心神,卻還記掛著為尋一支新簪。
心頭一熱,眼眶便紅了,再忍不住撲進他懷中,將臉埋在他襟前悶聲道:“你在外頭那樣兇險,我日日擔驚怕盼著你快些回來。”
攥著他的袖,嗔怪道:“你這一去這般久,我想你想得很,除了這簪子,你還得好好補償我。”
他低笑一聲,將簪子輕輕簪他發間,溫聲道:“好,都依你。想要什麼補償?”
紅著小臉,環著他的腰,小聲道:“要你抱,要你親,還要一起睡。不知怎的,自懷孕之后愈發想你想的很,跟中邪似的,做夢都想與你親親。”
他聞言一時未應。
仰起臉他,面頰還泛著薄紅:“怎麼?你不愿?”
他搖頭,掌心輕輕覆在尚且平坦的小腹上:“怎會不愿,只是你如今有孕在,可還經得住?”
踮腳在他上親了一下,攀他的脖子不松手:“我在書上查過了,書上說月份尚淺,只要輕些,無礙的。”
“當真?”他有點不敢,摟他蹭了蹭的鼻尖,“這些時日軍中寂寥,我何嘗不想將你進懷里好好疼,可是這種時候還是忍一忍的好。”
皺了皺眉:“忍不了,一點也忍不了。”
他雖抵不過這溫香玉在懷,卻仍克制道:“不若回府問問大夫。”
又在他上親了一口:“那好吧!”
二人回到住,偏生大夫不在,只好先洗漱睡覺。
浴房里水霧氤氳,沈支言浸在溫熱的水中,青如瀑散開,薛召容細心地幫清洗。
“抬頭。”他低聲道,指尖輕輕按著的后頸。水珠順著瑩白的肩頸落,耳尖泛紅,乖順地仰起臉,任由他侍弄。
待到濯洗完畢,薛召容用錦緞將人裹了,抱至熏籠旁的絨毯上。
坐在絨毯間,發垂落,襯得一張小臉愈發瑩潤。他拿起素巾,一縷一縷替拭發。
本來就難以忍耐,再加上他耐心地為清洗,為發,更是不住了。
紅著臉去看他,見他眼底也忍著、。
“怎麼還害?”他看了眼紅彤彤的小臉,低笑一聲,指尖卷起一縷發,“又不是頭一回。”
了滾燙的臉頰,撲進他懷里,將臉埋進他口。
他見此笑得更開了,為干頭發,將抱到床上。
這些時日的相思煎熬,早將沈支言的子熬得發燙,原以為今夜終能得償所愿,結果薛召容只是將摟在懷中,毫無靜,服也穿得嚴嚴實實。
不安地了子,卻覺腰間的手臂又收幾分,卻仍沒有下一步的打算。
“想要。”
“睡吧。”
“就要
。”
“聽話,睡吧!”
“不要。”急得撐起子,錦被落,出半截雪白的肩頸,“你不是也很想嗎?”
手去他的。
燭火搖曳間,他見眼尾泛紅,瓣被咬得嫣紅水潤,不由結微,卻仍強自按捺道:“乖,聽話,再忍忍。”
“忍不住。”起爬到他上,單薄的輕紗松松垮垮掛著,出大片如玉,滾燙的臉頰在他頸間,“你,我上燙得厲害。”
他手了,確實燙的厲害,可他也燙的厲害。
他推了推,準備再克制一下,可是已經捧住他的臉親了上來。
瓣忽而下來,像含住了整片夜空,中帶著一暖,他齒關微閉躲,卻被一把按住了肩頭。
的一個趴在他上著,青傾瀉在兩人之間,嗔道:“不許躲。”
他滾著結,著貪、的模樣,再不躲,他也控制不住了。
故意磨人。
他又推了推,結果衫被一把扯開了,然后一陣手忙腳地,把他了個。
……
:“別,乖乖躺好!”
他:“……唔……你輕點……別,別……”
第70章 第70章他的甫一上,猛地……
多日的思念在這一刻終是決了堤,沈支言捧著薛召容的臉,細細地吻著。齒相依間,屋燭火搖曳,映得滿室旖旎。
自那如畫的眉眼一路吻至修頸,又輾轉于那滾的結,輕輕親吻。
薛召容僵著子不敢妄,生怕傷著。這般滋味既教人沉溺,又令人憂心,只聽得滿室皆是急促的息聲。
沈支言伏在他上細細看著他,但見他眸中碧愈濃,顯是忍得辛苦。
忍不住以指腹輕他的瓣,低聲怨道:“怎的這般磨人?偏要好幾個月不得親近,是想著就不住。早知如此,合該在你離開前多要幾回才是。”
薛召容瞧著委屈又的模樣,活似跌進了酒甕里,醉眼迷蒙,憨可人。
他抱往上挪了挪,又親昵地蹭了蹭的鼻尖,繼而捧住的小臉,溫地吻了上去。
這吻極盡纏綿,由淺深,輾轉廝磨。
多日未見,上更添幾分人的艷,尤其是此刻這般之態,瓣艷紅,眼波瀲滟,比往日更教人挪不開眼。
薛召容稍稍退開些許,低聲問道:“可曾給孩子取好名字?”
沈支言搖頭:“還未,如今也不知是男是,時日還長,且慢慢琢磨,總要取個極好的名字。”
薛召容指尖輕輕過的眉眼:“那好,這幾日我便留在府中陪你,一同想想。”
沈支言問道:“這幾日你不忙嗎?”
薛召容回道:“原是想親自帶著薩木北上,一舉平定北境。可薩木顧慮我若親至,反倒容易激起變故。他也不愿見外族人侵擾他們疆土,所以打算先行談判。若能不戰而屈人之兵自是最好,若不能,他便準備率兵攻占北境。”
沈支言問道:“你這般信他?”
“用人不疑。”薛召容牽起的手,在掌心輕輕挲,“雖說防人之心不可無,但薩木此人重重義,倒是個可信的。不過,我不會讓他獨攬北境大權,我已與他約定,事之后讓他分些權柄予我舅父。兩相制衡,方能長久。”
沈支言應了一聲沒再多言。指尖不自覺地上他肩頭的傷痕,問道:“還疼嗎?”
“不疼了。”他低頭在眉心落下一吻,“別擔心,這點小傷很快就好了。”
沈支言心頭酸酸的,強下眼底的意,伏在他前。臉頰著他的左心口,耳畔是沉穩有力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仿佛要震碎強撐的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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