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榮舉著手機，側目看了眼梁京澤。

“京澤，現在還只是公司系統出問題，如果天亮之前抓不到鬼，丟失的重要資料和文件一旦被有心人利用，我們面對的可能就是檢察院了。”

“一旦驚公，鬼再作，一切就完了。”

梁京澤臉難看咬牙：“可，這集團是...”

“我知道你為盛世集團付出很多心，這本也是你大哥送給你的禮。但如果這禮了害你的利，我跟你大哥肯定要不惜一切保你。”

溫榮長嘆口氣，正面對他：

“我們不能這麼被，明白嗎？”

梁京澤眼眸黯然，不甘心地說道。

“如果，如果能抓到鬼.....”

“你可以試試。”

溫榮皺了皺眉，實在沒時間繼續開解他，只冷聲代道：

“能接到權限的人，都在會議室里，系統出問題的時間是凌晨三點鐘，你有今天一晚上的時間來徹查。這段時間里，技團隊繼續嘗試恢復數據，我要知道被刪除和盜竊的到底都是什麼文件。”

章書匆匆跑過來，“溫總！車在樓下了。”

溫榮沒再管梁京澤，示意技團隊的負責人跟上，一邊疾步朝電梯里走，一邊對手里的祁景晝說：

“盛世集團的服務跟監控、家里的監控，這麼短的時間陸續出事，這絕不是巧合。晝哥，你確定他還在紐約？”

祁景晝現在，也不能確定。

或許池鶴用了什麼辦法，他真的已經回國了呢？

他搖搖頭，冷靜分析道，“先不說他，解決問題要。雖然監控被毀，但要審問那些人也不難，查查昨天晚上他們都在哪里，有誰能作證，都有誰登錄過自己的工作賬號。”

“今天公司部員工休假的名單調出來，挨個兒把人都回來，回不來的人大概率有問題。”

“另外，在事查清楚之前，所有人的通訊設備必須上，如果他們中有人不配合，讓保安部直接扭送警局。”

溫榮走進電梯，把他的話轉述給章書，讓章書去盯著梁京澤。

“你看好他，讓他理智點做事，這邊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我先回去一趟。”

“好的溫總！”

章書立在電梯外，目送電梯門關上，轉疾步折回會議室。

祁景晝：“榮榮，如果明早之前京澤揪不出鬼，讓財務核算所有人的工資，明天一早結算清，申請破產理，先讓京澤跟邁雅回新加坡。”

“嗯。我知道，放心吧。”

掛斷電話后，溫榮帶著技負責人和助理，匆匆趕回紫峰銘都。

祁景晝立刻訂了最快一班回蜀城的機票。

他盯著手機屏幕，眉頭鎖。

池鶴，你把截取的視頻發給我，到底是希激我怎麼做？

沒有后續，是逗著我好玩兒麼？

*

紫峰銘都。

一個小時后，技人員答復溫榮。

“溫總，監控系統被植了遠程控制程序，不過在斷電的時候程序就作廢了。”

“那還能恢復麼？能不能順著這條線找到侵IP？”溫榮問。

“我正在嘗試，需要一點時間。”

“不急，你慢慢來。”

話音剛落，溫榮握在手里的手機突然響起。

看了眼來電備注，直接接聽。

章書急聲稟話：“溫總！剛剛查到可疑人員，梁總已經親自到機場去攔截，那個人試圖出境，是技部的員工！他電腦里還發現了我們服務的備份數據！”

溫榮眼神一厲：“員工怎麼可能有權限？”

“是……是登陸了技部副總監李明宇的賬戶。”

章書低聲，看了眼已經被保安部控制住的技部李副總監，向溫榮請示道。

“溫總，您看...”

李副總監額頭冒出冷汗，也在抑不住的抖。

溫榮冷聲代章書：“把他送去警局，還有那個試圖潛逃的員工！你跟京澤一起等警方審訊，今晚給我個結果。”

“是！溫總！”

等掛斷電話，溫榮給祁景晝發了條消息。

【公司鬼已找到，放心】

沒想到祁景晝很快回復過來。

【直接報警吧，你們跟警方待在一起我更放心】

溫榮深吸一口氣，指尖在屏幕上停頓片刻，最終只回了一個字：

【好】

祁景晝：【我很快回去，如果他人在蜀城，那段監控視頻的目的就是挑釁，我得想辦法讓他知道我的位置，讓他自己來找我】

溫榮皺眉，遲疑許久，才回復了句：

【你千萬小心】

祁景晝沒再回。

放下手機，溫榮向窗外，眉頭鎖。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仿佛有一張無形的網正在收。而和祁景晝，似乎都了獵。

池鶴......

*

夜，紫峰銘都。

將孩子們都安頓睡下。

溫榮站在落地窗前，靜默許久。

夜如墨，遠的城市燈火星星點點，卻照不亮眼底的冷意。

池鶴……

這個名字像一刺，深深扎在和祁景晝的生活里。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幾年都沒有過他的消息，他為什麼突然冒出來做這些手腳，這麼針對你們？”溫承譽語氣沉肅追問道。

老兩口坐在沙發上，金麗華也是擔憂的著溫榮的背影。

“爸，媽，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們。”

溫榮轉過，深吸口氣，緩聲坦白道，“當年在新加坡，池鶴一直在背地里找麻煩，我們出于無奈，想讓他吃個教訓長長記，就把他送了進去。”

“送進去？”金麗華驚愕，“進...進哪兒？”

溫承譽也驚問道，“你們把他弄牢里了？！”

溫榮闔眼，點了點頭。

“嗯。”

“什麼？！”

金麗華掩住，驚惶地跟溫承譽對視。

溫承譽也沒想到，池鶴的消失，會是因為這個原因。

人要是送進牢里去，人生不就等于毀了嗎？難怪，難怪他要報復，難怪做事會這麼偏激。

現在孰對孰非已經沒必要糾結了，溫承譽眉心皺，沉聲問溫榮：

“那他現在，是出來了？”

“他能力不錯，在牢里表現出，被紐約政界挖走了。”溫榮簡單幾句帶過，又說，“他原本一直想回國，現在以黑客份投靠了紐約，就屬于敏人了。”

“如果他想得開，就不該回來，往后自然有好前途。”

“但他非要來報復我們，這種況，我跟景晝沒辦法坐以待斃。”

溫榮端正臉，語氣鄭重說道：

“池鶴這次回來，目標很明確——報復祁景晝。而他的手段，比我們想象的更刁鉆。”

“先是侵公司服務，竊取核心數據，再是黑進家里的監控，甚至故意把監控畫面發給祁景晝。”

“他在玩一場貓捉老鼠的游戲。我們，必須在他做出更過分的舉措之前，先一步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