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府,錢老夫人沒有其他好,就是喜歡看戲,專門在西北角修了一個戲臺,養了一個小戲班,天天唱戲。
這會兒,大家都陪著老太太看戲。
就連江淑蓉也在婆婆邊伺候,累的不行。
在江南一家獨大,唯一的主人,不需要侍候婆婆,過的極為舒服。
可回了京,日子就沒有那麼好過了。
忍不住悄悄捶,好累。
錢二夫人看了過來,眼中有羨慕,也有嫉妒。
“大嫂,聽說你院中出了一點子,到底是什麼事?”
錢老夫人生了兩子,長子錢維,了一方大員,權勢滔天。
次子就平庸,掛了一個閑職,在京城侍候老母。
錢老夫人看著慈眉善目,其實不是善茬,極難伺候,但,在兒子面前是個十足的慈母,通達理的好婆婆。
刁難兒媳婦有無數個辦法,而且,挑不出一點病,讓人有苦說不出。
所以,二夫人對嫂子江淑蓉羨慕嫉妒恨。
錢老夫人的目掃了過來,江淑蓉神不變,“哪有什麼子,弟妹聽錯了。”
二夫人是管家的,有些靜瞞不過的眼睛。
“你娘家侄子還在明鏡司獄中?何時才能放出來?”
江淑蓉輕描淡寫的道,“弟妹這麼關心我娘家之事?”
二夫人看著仿若二八的嫂子,撇了撇,小繼妻就是得寵。
“我只是擔心會牽連我們錢家的好名聲,我還有兒待嫁呢,你倒是沒有兒,無所謂了。”
江淑蓉看了老夫人一眼,笑的表態,“此話差矣,惠兒是我的兒。”
二夫人立馬問道,“那,你準備給多陪嫁?”
江惠悄悄豎起耳朵。
江淑蓉的表一僵,“我和老爺自會安排妥當,就不勞弟妹心了。”
妯娌倆你來我往,好不熱鬧,其他人都不敢作聲,只聞戲子咿咿呀呀的聲音。
就在此時,一名下人神張的闖進來,“不好了,不好了。”
臺上唱戲聲戛然而止。
江淑蓉淡淡的嘲諷道,“弟妹,你就是這麼管家的?”
二夫人眉頭皺,有些惱,“什麼事?”
下人慌不已,“明鏡司闖進來了。”
在場的人皆變了臉,驚惶失措。
江淑蓉神一變,“他們怎麼會來?”
二夫人慌了手腳,看向老夫人,“娘,怎麼辦?”
錢老夫人最穩得住,神平靜,“慌什麼?有我在,誰敢來?”
極大的安了眾人。
一眾明鏡司闖了進來,全副武裝,氣勢洶洶,所到之,驚連連。
為首的男人行了一禮,“谷雨見過錢老夫人。”
錢老夫人坐著不,了這禮,“是谷雨大人啊,不知你有何事?”
谷雨神嚴肅,“奉九千歲之命,前來辦案,還請錢老夫人配合。”
錢老夫人怔了怔,“什麼案子?”
谷雨四掃視,準的鎖定江淑蓉,“錢江氏,你說的死人呢?在哪里?”
原來是這事,江淑蓉心里有點慌,“我是去刑部報的案,怎麼到明鏡司管?“
谷雨沒有解釋,大聲問道,“死人在哪里?“
“你這什麼態度?我可是堂堂江南總督夫人。”
谷雨淡淡瞥了一眼,果然是在江南囂張慣了,忘了自己幾斤幾兩。
他板著臉清喝,“若不配合,我們就要搜府了,若有得罪之,還請各位見諒。”
江淑蓉很生氣,閉,不肯配合。
谷雨一揮手,“搜。”
錢老夫人不急了,明鏡司搜府,傳出去別人會怎麼想?只當是錢家犯了大錯,被抄家了。
“江氏,你快說啊。”
面對婆母,江淑蓉不敢,“在……柴房。”
以的子,死人早就扔去葬崗,但,這是重要人證,扳倒云箏的關鍵人證,所以,暫時留下了。
谷雨右手一揮,手下迅速散開。
錢老夫人眉頭皺,“江氏,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淑蓉吞吞吐吐,“就是……我讓下人去錦云郡主府辦事,沒想抬回來的是奄奄一息的人,渾都打爛了,不一會兒就咽了氣。“
”我實在是氣不過,就報了案。”
一聽這話,錢家人義憤填膺,“錦云郡主欺人太甚,這是公然打我們錢家的臉。”
“也太暴戾了,哪有半點人樣?”
“不行,我們不能忍氣吞聲,必須擺出自己的態度。”
在一片議論聲中,江淑蓉角輕輕上揚,眼中閃過一得意。
一抬頭,就見老夫人冷冷的盯著,下意識的低下頭,不敢對視。
錢老夫人閉了閉眼,將復雜的緒下去,早就說過這個人是禍害,哎。
但事已至此,唯有一致對外,有什麼賬關起門再算。
“谷雨大人,我錢府不想鬧事,但也不怕事,希明鏡司能給我們錢家一個公道,否則,老舍了這一張老臉,進宮求見皇上。”
搬出了皇上這尊大佛,谷雨可不是嚇大的,“您放心,是非曲直,自有公斷。 ”
說話之間,明鏡司抬著兩棺材進來了。
錢家人大驚失,“棺材怎麼抬到這里來?快弄走。”
明鏡司聽而不聞,將兩棺材放在江淑蓉面前,江淑蓉臉大變,朝后退了幾步。
“快抬走,晦氣。”
谷雨冷冷的看著,“來人,開棺驗尸。”
錢老夫人臉一沉,“谷雨大人,這是何意?”
谷雨拱了拱手,“明鏡司辦案,一切按流程走,仵作驗尸是必須的。”
江淑蓉氣怒加,“你們抬回去驗。”
谷雨神冷漠,“何必浪費時間,就地驗。”
他的態度堅決,錢老夫人眉頭鎖,這豈止是來者不善。
一邊的錢惠聲說道,“祖母,我扶您回房休息。”
江淑蓉反應極快,趕挽住錢老夫人的另一只胳膊,“娘,我扶您。”
一眾人才走了幾步,就被攔下了。
錢老夫人臉一沉,“谷雨大人,您這是何意?”
“王爺有令,驗尸時,錢府所有人都必須在場觀看。”
錢惠張的咽了咽口水,卻堅定護在錢老夫人面前。“我祖母年紀大了,不得驚嚇,還請大人通融一下。”
谷雨不為所,“我奉命行事,來人,不許放走一個人。”
江淑蓉不敢置信,明鏡司也太囂張了吧。
“放肆,區區一個明鏡司,膽敢阻攔我家老夫人的去路,真是不知死活,給我閃開。”
谷雨出長劍,對準一眾人,“誰膽敢離開,殺。”
手下皆出武,神肅穆,劍尖犀利,散發著冰冷的芒。
錢家人哪見過這陣仗,嚇出一冷汗。
谷雨大聲下令,“開棺,驗。”
氣氛一下子凝固,眾人渾栗,不由自主的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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