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還記得多，就敢一個人上路了，今天是你運氣好，沒出什麼事，司機不在可以請代駕、打車，就非要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嘛。”

這串毫無溫度的話令顧清禾沒忍住掉了眼淚。

顧景時雖面上待不算親厚，但哥哥以往從沒這麼兇過，對也算有求必應。

這是第一次，稱得上罵。

扭頭看向窗外，帶著哭腔辯解了一句：“山上打不到車，也不到代駕。”

顧景時原是想說山上打不到，下了山不能代駕嘛，但瞧著妹妹無聲淚落的模樣，他終究沒忍心再說什麼。

轉回，他看向林枝意：“知道沒上過路嘛。”

林枝意猶豫幾秒，輕聲回：“見面的時候知道的。”

“把車子停到地庫，打車過來，或是個代駕開車，很難嘛。”

林枝意很久沒有過這種有口難言的境況了。

不難，但當時面對顧清禾告知的突發狀況，的確沒想到。再就是，也有點不理解顧景時此刻的火氣從何而來。

轉念想到顧清禾還在后面哭著。

攥一攥擺，暗自給自己打了個氣，大著膽子說道：“今天是我們的錯，都沒想到，以后不會了，現在我倆要下去，你打開車門，還有事的話就先回去，沒事的話你隨意。”

顧景時神不明地看著林枝意。

這倆人，一個敢開，一個敢坐。

真行。

但總歸是沒出事，靜默幾秒，他按下開鎖鍵。

林枝意悄沒聲地瞄了他一眼，而后快速打開車門下車去了。

走到后排車門，從外頭打開，拉住顧清禾一起下了車。

之后，也沒再管還在車上的人，徑直往市場口走。

路上掏出紙巾給顧清禾眼淚，同時安說：“你哥他主要是擔心你，別哭了。”

顧清禾強忍下搭，接過紙巾自己眼淚，“他以前從沒罵過我，今天第一次，還是當著你的面，好丟人。”

林枝意覺得顧景時說的那些話也算不上罵，最多是責怪？歸結底還是擔心的安全。

摟住顧清禾的肩膀，送上自己遲來的夸獎：“剛在車上我沒敢說，其實我覺得你超棒的，凡事都有第一次嘛，你第一次上路就開了這麼遠的距離，換我肯定不行，我科三考了五次才過，對上路都有影了。”

顧清禾干凈眼淚，好奇道：“為什麼會考五次？”

如果能用自己這段不堪回首的回憶換停下掉眼淚，好像也不虧？

尷尬地笑笑，說：“第一次考的時候路上遇到一個大貨車，那個喇叭聲特別大，本來就張，就被嚇到了，后面好像就留下影了，我當時報考的那個考場，附近有個海鮮市場，平時貨車來往很頻繁，一聽見喇叭聲，我就害怕，最后生生考了五次才過。”

“最后一次是不害怕了嘛？”

“不是，”林枝意輕咳兩聲，選擇了講實話：“最后一次是因為沒機會補考了，當時報駕校用了我一學年的獎學金，考不過多虧啊，所以就強撐著考過了。”

顧清禾聽此徹底沒了哭意，轉而哈哈笑起來，沒想到林枝意連哥都不怕，竟然會害怕喇叭聲，莫名中笑點。

......

......

倆人在鮮花攤位逛了將近兩個小時。

收獲不算大，這里的攤販大多是二級供貨商，給出的報價遠高顧清禾的預期。

加之要的量不大，和很多家攤販商談之后，顧清禾覺得還是要去鮮花生產地談進貨更劃算。

但來都來了，顧清禾也不想白跑一趟，又拉著林枝意往賣鳥的攤位去：“嫂嫂，我前幾天刷短視頻，對鸚鵡興趣的，我們去看看有沒有合眼緣的，有的話我要買只回去。”

林枝意全程安心做好陪伴的角，顧清禾想去，就跟著。

連著逛了三四家攤位，顧清禾挑中了一只淺紫的牡丹鸚鵡。

小小一個，一點兒都不認生，站在顧清禾的手指上嚶嚶著，看得顧清禾不釋手，當即決定買下它。

付款前，問林枝意：“嫂嫂，你有什麼喜歡的嘛？”

林枝意說：“沒有。”

對養任何寵都不敢興趣，養活自己已經很不容易了，可的小們，于而言，還是云吸價比更高。

顧清禾：“好吧。”

之后拿出手機打算付款。

臨付款前，林枝意想到之前看到過的科普文章，和顧清禾說：“我記得之前在哪里看的，說牡丹鸚鵡能學會說話是小概率事件，你是想訓練它們學話還是單純觀賞？”

“都有吧，”顧清禾不甚在意地笑一笑，“會學話最好，能陪我解悶，不能的話它這麼可，看著也開心呀。”

聽此，林枝意便沒再說什麼。

付完款，倆人往停車場走，路上顧清禾像是忽然想到什麼，問林枝意：“你說我哥還在不在？”

林枝意搖搖頭，下車時顧景時沒給回話，眼下的確不知道顧景時還在等們或是已經回去了。

顧清禾無所謂地聳聳肩：“最好已經走了，我今天不想和他講話。”

林枝意瞧著孩子氣的一面，無聲笑了笑。

又往前走了幾步，顧清禾低頭看向手中鳥籠里的小鸚鵡，問林枝意：“嫂嫂，你說給它取個什麼名字呢？小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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