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低眉親在他的眼尾，哄哄這個歸所有的哭鬼。

側執起酒壺倒杯中，一杯酒塞進他手里，一杯酒自己端著，手臂錯，兩片大紅的料就重疊在一起，仰頭飲，忽聽得他認真道：“我喜歡簌簌。”

耳尖不可避免地洇染開一抹紅，強裝作一副鎮定模樣，抿道：“我知道。”

“某喜歡小祖宗。”

“我知道。”

“寇騫喜歡崔竹喧。”

“我都說我知道了！”

崔竹喧疑心是他喝得太多，腦子都不清醒了，才將這些話翻來覆去地說個不停，好不容易尋到他安靜的空檔，催著把杯酒飲下，下一瞬，卻是杯盞落地的輕響。

在兩道紗幔垂落之時，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這人又是裝的，分明沒醉。

繁復的料被一件件扯下，環佩叮當，落了一地，他又同野狗一般撲上來，毫無章法地親吻和啃咬，發糾纏在一起，映照在紗幔上的影也糾纏至難以辨清。或輕或重的呼吸聲不甚規律地響著，摻雜著愈發急促的心跳，意迷之時，卻忽然抓著他的手腕，惡狠狠地咬了一口。

他疼得悶哼一聲，作稍停，便被趁虛而，將形勢扭轉，坐在他腰間。

“……要干什麼？”

“是你贅過來當我的人，那自然應該我在上！”

寇騫看著那副耀武揚威的模樣不有些想笑，順從地將兩手攤開，以顯示自己毫無反抗的意思，“說得是，那某乖乖躺著，任小祖宗怎麼來都行。”

崔竹喧一眼便看穿了他的裝模作樣，將分開的兩只手抓到一，用紅綢一圈圈纏，寇騫好整以暇地打量著，估著結打得差不多時，配合地求饒。

“某錯了，小祖宗饒了某吧？”

都還沒干什麼呢！

崔竹喧睨他一眼，咬牙將那雙手腕一提，紅綢從床頭架子上穿過，又添了一個死結，看那只胡言語的也不順心，故技重施，再用紅綢綁上。

寇騫試著掙了掙，面上的輕松之總算收斂了個干凈，奈何這時求饒已經晚了，頭涌，發出的卻只有不文的嗚咽。

——糟了，玩了。

被奉若圭臬的《戲圖》再度被啟用，偏平日不肯鉆研，每每要到這種節點才一字一句地對照去做，作標準，步驟規整，可這些再怎麼好也抵不住停幾個呼吸才稍稍一下的節奏，沒一會兒，他便被得將紅綢咬死嚼爛。

“唔……”

忍的息聲愈發急促，尾音帶著，到后面甚至帶上了些哭腔。

可郎這回鐵了心不聽他求饒，反倒用指尖一遍遍著他的眼尾，以此為樂。

他后悔了，他遲早要燒了那本破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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