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竹喧眨了眨眼，興致地說道：“看在你最近又乖又討人喜歡的份上，我決定不讓你當外室了，把你的份往上提一提。”

寇騫心跳停了一拍，咽了咽口水，“……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發間的流蘇搖搖曳曳，竟似是在他心頭漾，每一圈漣漪里，都盈滿了歡喜，他去，見鄭重其事地開口：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面首。”

第117章 番外23 宴中比試 “今夜，某來伺候……

寇騫著的目凝滯了一瞬，眸一點點黯淡下去，那點歡喜宛若一尾魚，自追逐著明月的水面，改而潛進幽深的潭底，眼睫低垂著，又在這方潭水上籠了一層迷蒙的霧，將所有的心緒收斂。

他在心底輕嗤一聲，為自己的一廂愿，更為自己的癡心妄想。

面首同外室有什麼區別？不都是上不得臺面，見不得人？外室他不想當，面首，他也不想。可不想又有什麼用，說到底，都是做小，換哪個名頭不都一樣？

他不愿回答，可他聽見自己低啞著嗓子應聲：“……好。”

“怎麼聽起來不不愿的？”崔竹喧蹙著眉，手了他的臉頰，“我這可是在對你好呢！”

寇騫低著眉，手指在杯盞的邊緣挲著，杯盛滿琥珀，很漂亮，可遠不及他側人，即使那嫣紅的瓣一開一合，說的卻盡是些他不想聽、也不愿聽的話，他忍不住想將其堵上，用手，又或用其他，但現在在外面，不能做。

“外室得養在外面，面首可是能跟著我回府的，”魯地將他的臉掰過來，迫使他不得不正對上的目，重重地強調道，“到時候你整日跟我同進同出，定不會再有那些不長眼的東西欺負你！”

他知道他該順從地接，可到底壑難填，他想要更多，想得全部的偏。

“府外的沒了，那府的呢？”他的手覆在的手背上，拉下，而后松開，角略帶嘲意地向上扯，轉而提及另一樁事，“之前答應要陪崔公子挑選招贅的人選，今日宴上年紀適宜的郎君眾多，不如好好相看一番？”

崔竹喧只覺這人莫名其妙，像是在醋壇子里浸過三天三夜，上的酸味十里之外都能嗅得到，偏生還要裝出一副淡然的模樣，怪聲怪氣道：“前面那個穿青的如何，生得紅齒白的，看著就是個風雅人，定然心寬廣，能容下某這個面首。”

“還有那邊那個正喝酒的，瞧著子爽朗，應當不會故意給某穿小鞋。”

崔竹喧微微挑眉，一副真的將他的話聽進耳的模樣，作勢起，兩條甚至還未來得及由曲變直，便被急急地拉回去，一條胳膊被扣進他的懷里，轉頭，便見這人氣急敗壞的臉。

“你真去？”

“不是你讓我去的？怎麼，剛說出口的話就忘了？”好笑地看著他，故意道，“我瞧著他們也不錯，去相看相看也不是壞事。”

寇騫抿了抿，現扯出一條借口，“這宴是為長宣縣主擇婿，你是客人，總不能跟主人家搶。”

“那縣主也一次要不了這麼些人。”

“可縣主挑剩下的，怎麼配得上你？”見仍不為所的模樣，他再顧不得那點彎彎繞繞的小心思，做起了面首的本職工作，俯首湊至耳邊，用得極低的嗓音道，“今夜，某來伺候小祖宗，可好？”

耳尖被牙齒輕磨著，不疼，但那點麻卻整只耳朵紅了個徹底，這可是天化日，大庭廣眾！

崔竹喧想推開他，可這人又又重，力氣還比大得多，眼下鐵了心不肯讓步，便是再怎麼咬牙使勁也推不他分毫，只能含含糊糊地應聲，于是牙齒的啃咬換了一個極的吻，再眨眼時，他已然規規矩矩地坐回去，一副乖順至極的模樣。

得逞之后才裝乖有什麼用？

過意不去，瞅準時機，往他鞋上惡狠狠踩了一腳，聽得因痛而生的吸氣聲，這才大發慈悲地收回腳。

折騰過這麼一通，宴席總算切了正題，弄出些看似娛樂，實則考校的活來。

先是一平平無奇的飛花令，而后又裝模作樣地投了兩回壺，后不知是誰喊了聲，投壺分不出勝負，干脆上場比試比試。

參與比試的，不乏手矯健的貴，只是對此宴的目的大多心知肚明，故而都只是走個過場兩手，便尋些借口下來，留下那些郎君還站在中間挽著劍花。

崔竹喧用目在人群中搜尋著，翻找今天的目標，約是盯得太久了，招了人注意，一道溫婉的聲問道：“崔公子看得如此認真，可是想上去比劃一二？”

“我不曾學過拳腳，只是胡看看罷了，”崔竹喧笑著應聲，“但我有個遠房表妹，拜師學了幾招，我也不懂是好是壞，今日行家眾多，不如讓上來湊湊熱鬧，諸位也好幫忙指點一二。”

這點要求并不過分，自然不會有人去拂的面子，可當眾人真正見到口中這位“遠房表妹”時，還是忍不住詫異目，將人上上下下打量。

“這、這年歲會不會太小了些？”有人問。

不及崔竹喧回答，阿鯉便直了腰桿，自信地昂起頭，“我練刀已經許多年了，你們只管放馬過來就是！”

在座的賓客左看右看，齊齊笑出了聲，可又礙著崔氏的面子，不好將人轟下去，好半天才有個年輕的郎站起，眉眼彎彎地拱手道：“我也略學了幾年，那由我和這位妹妹比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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