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點藥早該解了,可旖旎的春才剛剛開始。
他一吻著,一聲聲哄著,直至月亮也困倦地在云后歇息,紗幔才徹底垂下。
第116章 番外22 好細柳腰 崔公子若是膩了……
再次醒來,進床幔中的,已了晃眼的日。
崔竹喧皺著眉,偏頭去躲,腦袋從枕頭上一直往下,進被褥里,窩在一溫熱的地方,只是沒待多久,便覺被捂得難,又重新鉆出來,含含糊糊地開口:“太亮了,把窗子關上。”
可等了半天,也沒聽到侍應聲,當即有些不耐煩,索著坐起,睜開眼,卻見躺在另一側的寇騫,不由愣怔一瞬。
和他同床共枕也不是第一回 了,只是以往,他總要趕在天亮前拎著鞋子悄悄溜走,每每醒來,另半邊的枕衾早涼了個徹底。
心頭微,一手撐在他的臉側,俯下,捻起一縷烏黑的發在他脖頸輕掃,發又細又,惹出約約的意,那人平緩的呼吸被輕易攪,正得意揚揚帶著武繼續犯案時,忽而對上一雙墨的眼眸,下一瞬,便被扣住腰,猛地一拉。
“……要干什麼?”
猝不及防地跌進他的懷里,被圈著,和他溫熱的軀在一起,近在咫尺的眉眼尚且惺忪,聲音也帶著啞意,顯然是還沒有睡醒,卻本能地想和挨得更近些,用額頭上的額頭,兀自去親。
“不許親!”崔竹喧忙用手捂住他的,在那人茫然的目中,嚴厲指責道,“你都還沒有洗漱,臟死了!”
寇騫一眨不眨地看著,忽而手,去染上慍的眸子,果不其然,被惡狠狠地咬住,兩手指被一串牙印纏縛。
倒是不怎麼疼,起碼,比昨夜在他上留下的那些要輕得多。
那點困倦徹底消退下去,此刻便忍不住逗逗,指尖順著的脊背輕,故意忤逆的命令,親了親的手心,立時回手,報復地往他上踩了兩腳。
寇騫配合地喚兩聲:“疼。”
崔竹喧瞟過一眼那拙劣的演技,輕嗤:“疼死了活該!”
他曲坐起,被褥順勢落,出一個壯結實的上,深深淺淺的紅印幾乎遍及每塊皮,細細長長的是抓痕,彎如月牙的是掐痕,剩下一圈半圈的,皆是被狠咬過殘余的齒痕,小心翼翼地去勾纏的小指,低聲道:“小祖宗怎的也不心疼心疼某?”
后者被那些曖昧過的痕跡引得耳發燙,有些心虛地挪開目,強裝出一副鎮定的模樣,冷聲道:“那是你自己做得不好,罰理所應當,同我有什麼關系?”
“……某昨天伺候得不好?”
糟糟的記憶紛涌而來,又被及時了下去,一顆心在腔里砰砰直跳,面上卻將眉眼繃著,免得這人得了便宜還賣乖,時不時來面前耀武揚威,故意道:“也就是那樣,只曉得毫無章法地胡來,一點都不聽使喚,倘若我換幾個乖巧伶俐的,定然比你要好!”
寇騫深吸一口氣,咬著牙艱難出聲:“你還要換幾個?還都比某好?”
“不行麼?”崔竹喧倨傲道。
“行!行得很!”寇騫定定地看了一眼,憤而下榻,只是沒走出幾步,方向便倒轉回來,垂頭垂腦地蹲在榻邊,甕聲甕氣地辯解:“昨日是、是某中了藥,所以才沒表現好,等下次,某一定聽小祖宗的,好不好?”
崔竹喧不翹起了角,又趕在他抬眸前慌慌張張地平,不自然地輕咳一聲:“那、那再給你一次機會。”
寇騫這才松了口氣,正要起,肩頭卻踩來一只白皙的足,迫得他不得不繼續維持這個作,他沿著足尖往上看去,崔竹喧已然蹙起眉,要審問他旁的事宜了。
“說說,怎麼把那臟東西招回來的?”
侯府設宴,必然不可能在自家的酒菜里手腳,再加上他與阿樹、牛二同吃同喝,若是藥在飯菜里,便不止他一個人出事了,是以,有問題的只能是他比他們多喝的那杯酒。
他避重就輕地回答:“有人請某喝了杯酒。”
“他請你,你就喝?”
“……一時沒想那麼多。”
崔竹喧冷哼一聲,足尖順著他的脖頸往上,挑起他的下,居高臨下地打量著他,質問道:“那人是誰?為什麼請你?為什麼喝了他的酒,便壯了膽子敢一個人先走?”
寇騫頭上下一滾,眸微閃,無奈之下,只能把事和盤托出。
足尖放下,纖細的手指落在他的耳側,輕輕弄,崔竹喧垂下眼睫,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冷冽,“你是我的人,憑什麼要遭他欺負,他也配?”
*
趕在一筐拜在灶膛里燒干凈之前,撿出一張,便是要去赴的新宴。
因著這回宴男可同席,故而,除了崔竹喧自己盛裝打扮外,作為隨掛件的寇騫也被抓了進來,從頭到腳開始搗騰。
裳穿了又,了又穿,但凡皺一下眉頭,他便只能再改換一新的,折騰了一個時辰,好不容易過了關,又開始挑揀起發飾來,紫金冠太俗,碧玉冠太素,翻來找去,為他戴上了一墨玉云紋簪。
“好了吧,我們出門?”寇騫小心翼翼地問道。
崔竹喧用審視的目將人打量一番,一會兒去平上并不存在的褶皺,一會兒去將剛扶正的發簪重新調整,纖白的手指自他的結一路往下輕,落在腰間的繡金麒麟帶上,指尖輕挑,將其解開,而后雙手用力一拉,收寸余,重新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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