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婚配吧？”

“尚未。”

“可曾嘗過魚水之歡？”

崔自明倏然紅了耳，面上燒得一片滾燙，饒是未曾出聲，可答案等同寫了滿臉。

蔡玟玉手，挑起了他一縷發，極緩極慢地纏上指節，語調輕：“崔郎君生了一副好皮相呢，夜間風冷，我正巧缺了人暖床榻，崔郎君可愿幫這個忙？”

崔自明腦中嗡嗡作響，頭滾一下，試圖喚醒一點理智，“蔡、蔡大夫，你醉了，該、該休息了。”

纏繞發的手一松，他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氣，全然以為自己已應付過去了，抬腳就要撤開，微涼的指尖卻自結往上輕掃，挑起了他的下，“怕什麼？我不會忘了結清你的酬金。”

他艱難地開口，聲音發：”我、我不缺錢。”

蔡玟玉倏然踩上門檻，湊近，在他的角落下一吻，篤定道：

“你缺。”

門外人毫無還手之力地被引渡至門，門板合攏，將冷冽的冬攔住。

呼嘯的風聲止住，而后，是劍鞘落地的輕響。

第104章 番外10 七日一見 不過幾日，便已倦……

炭火不知在何時熄了，由窗隙溜進來的風將半邊枕衾吹涼，零陵香自桌案上的銅爐，飄向層層疊疊的帷幔，濃烈的香氣將人從睡夢中喚醒。

崔自明著額頭，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對著床頂發了會兒呆，正要回被褥里續個回籠覺，卻覺指腹的不太對勁，擰著眉一看，見條雪青的水紋被褥，大腦空白一瞬，倏然彈起來，攥著被角向上一扯，將自己下以下的位置全遮得嚴嚴實實。

他、他昨夜……

“醒了？”

鬧出這麼大的靜，再想躺下去裝睡已經遲了，故而，他只能著頭皮應聲：“……嗯。”

過疊的紗幔，只能見桌案邊一個纖細的廓，約約的，瞧不真切，他忍不住分出兩手指，于邊緣挑出一條小，目小心地探出去。

郎已換上了一貫的素衫，發間僅簪了一支玉簪，微微低眉，手指在書頁間翻著，神淡漠，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若非他確確實實還坐在這張不屬于他的床榻之上，倒真要以為昨夜的荒唐只不過是一場旖旎春夢。

攥著被角的手不自覺收，至指節泛白之時，他一張臉已漲得通紅，這才鼓足勇氣出聲：“我、我不做小的。”

蔡玟玉在字句間劃的指尖微頓，挑眉看去。

“我雖是旁支，但也屬虞崔氏，斷不可做、做這等事，辱沒門風。”

蔡玟玉有些好笑地瞟過去一眼，重新垂眸，漫不經心地安道：“放心，沒打算讓你做小。”

崔自明頓時松了一口氣，心中地生出一點歡喜，背著子從紗幔中鉆出來，抓住架子上的，作利落地往上套，確定將自己收拾妥當，又回收拾起床鋪，紗幔用系帶捆縛住，被單、被套挨個拆下來疊好。

“那個，待會侍來給你換一套干凈的，至于弄臟的這些，”他著擺，目飄忽著，“你要是怕被人知道，就先藏進柜子里，等我明日回來再洗。”

蔡玟玉抓住重點，問：“你要出去？”

“嗯，”崔自明點點頭，提到正事，面上的意總算下去些許，“雪停了，公子讓我去接公子回來，原是打算昨夜上路的，但、因故耽擱了，我今日去，大概明日午時回，你出診無人幫忙打下手，不如先停兩天，休息下？”

蔡玟玉沒有應聲，只是俯在桌腳的醫藥箱中尋了會兒，取出一個青釉的小瓷瓶，抬手遞給他，“順便把這個帶給崔公子吧，應該用得上。”

“這是，什麼？”

崔自明猶猶豫豫地接過來，拔出木塞，倒了一粒在手心端詳著，可他又不曾學過藥理，兩顆眼珠子盯著米粒兒大的烏藥丸，瞧來瞧去也瞧不出什麼學問，最后只能眼地等著面前人的解釋。

“避子丹，”許是怕描述得太過簡略，又補了一句，“就是昨夜給你吃的那個。”

“在行房前讓男方吃上一顆，可以避孕，副作用不大，就是連續吃多了，會力不濟，犯困貪睡，停藥養兩日便可。”崔自明仍僵在原地，一臉茫然，不得不掰開碎再解釋一番，從吃的藥，再到吃藥的人，“崔公子很是寵那個匪寇，日前還從我這取了《戲圖》，遲早要喚他侍寢的，提前捎過去，有備無患。”

崔自明的面比炭盆中燒剩的煤灰還要黑，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恨不得立時把手中的瓷瓶碾碎，可又想起狐貍那勾欄樣式，公子心單純，難保不會被哄得放松警惕，他趁機爬了床。

心中再是憤憤不平，也只能將藥妥帖放好。

藥先備著，但只要他盯得夠，那狐貍就休想有用上的機會！

如此做了好一會兒的心里建設，他才拎起劍準備出門，可抬起的步子在邁向門檻前，先拐了個彎，轉向墻邊的桌案，“還有一事。”

蔡玟玉頭也不抬，淡淡道：“說。”

他行至跟前，半蹲在側，只肖低眉，便能看見一雙澄澈的眸子，眸中是盈盈的笑意。他不自然地輕咳兩聲，耳紅得幾滴，試探著開口：“阿玉，那，我們何日親？”

著紙頁的手指一僵，蔡玟玉詫異地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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