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
周政言低頭避開的視線,“我只是覺得,你竟然開始在意我了,這幸福來的太突然,我怕是做夢,怕把握不住。”
“傻瓜。”
孟靜思笑著摟住他的脖子,“你不是做夢,要不我掐你一下,你看疼不疼?”
“掐吧,用力點,想怎麼掐都行。”
知道是在逗他,周政言卻高興不起來。
從前幻想過無數次,要是從心里接自己了,那自己是不是得大擺筵席慶賀一番。
可真到了這一刻,他的心卻虛的不行。
這個人,善良單純,格外好哄。
偏偏又是個非黑即白的一筋格。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兩個人相下來,好不容易有了點。
可要是哪天被知道,自己當初為了得到,不擇手段,甚至利的家人……
該是個什麼樣的反應!
周政言不敢想……
“你怎麼不說話了?”
孟靜思歪著腦袋看他,“我逗你呢,不會掐你的。”
“我知道。”
周政言狠狠將抱住,似是要貫穿到中,融合在里,讓彼此再不能分離。
孟靜思被他箍的不過氣:“你松開,我還有事跟你商量呢。”
“你說吧,我聽著呢。”
周政言稍松開一些,卻還是不肯放下去。
孟靜思雙手撐在兩人中間,這才艱難的保持一點距離。
“就是,李咪談了個對象,我讓明天吃飯的時候帶上,咱們給把把關。”
“沒問題。”
“還有,劉瑩今天特意給我打電話了,說初八在明珠大酒店給妞妞辦周歲宴。”
“這個我知道,功勛跟我說過了。”
“可說樂楠的對象也會去。”
“樂楠的對象?”周政言皺起眉,“他倆的事不還沒定下,他去做什麼?”
“可能二嬸想趁這個機會見見他吧。”孟靜思推測。
“胡鬧!”
周政言臉沉下來,“都不先提前見一面把把關,就敢往宴席上帶,就周樂楠那眼,保不住讓你們大跌眼鏡。”
“樂楠鐵了心的要跟他在一起,還鬧過割腕自殺呢,二嬸哪里管得了。”
說到這,孟靜思也是無奈,“好好一小姑娘,偏偏頭腦不清楚,人家對沒意思,以死相有什麼用!”
“怎麼沒用?”
周政言忽然換了套說辭:“本來倆人都吹了,不就因為鬧自殺,又和好了,那就說明還是有用的。”
“你這是什麼邏輯?”孟靜思不認同,“強扭來的瓜,總是甜不了。到底年紀小,不知道兩個人過日子,還是得兩廂愿。”
周政言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沒事,以后結了婚,日久總能生!”
“周政言!”
孟靜思忿忿的推開他,“你今天怎麼了,非想跟我抬杠!”
“哈哈!”
周政言用力在鼻子上刮了一下,“我只是闡述事實而已,你辯不過我,就說我抬杠。”
“我哪里辯不過你,你這明明就是強盜思維……”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見氣呼呼的撅著,周政言又開始哄。
“咱們只是旁觀者,自己的事,還是自己說了算,現在不聽大人的話,以后后悔也沒地兒去哭。等到了初八那天,咱們眼睛都瞪大一點,看看要死要活找的人,到底靠不靠譜。”
剛才浴室里的一番折騰,倆人都耗盡了力氣。
這會兒拌了幾句,直接躺下睡覺了。
時間很快來到初三晚上。
孟靜思和周政言提前到達碧海云天。
停好車,孟靜思卻不肯上樓。
“我在樓下等李咪們,你先上去吧。”
周政言手里抱著兩瓶酒,聞言盯一眼:“那我也在這兒等吧。”
“你先上去,倆哪來這麼大面子,我主要是想看看李咪男朋友。”
孟靜思笑出了聲,“比小五歲誒,這算不算老牛吃草了。”
“比他小五歲?”
周政言有些震驚,“那還不滿二十?”
“已經二十了吧,李咪比我大兩歲,這過完年就二十六了。”
周政言嘖了一聲:“那還真是棵草!”
“行了行了,你先上去吧,記著把紅酒醒一下。”
孟靜思推他。
周政言上樓去了訂好的包間,有服務員等在里面。
他把紅酒遞過去,白酒放在了餐桌上。
剛坐下不到三分鐘,門就從外面推開了。
孟靜思和李咪楊靜茹三人嘻嘻哈哈,勾肩搭背的走了進來。
看見周政言,楊靜茹稍稍收斂,畢竟倆人是第一次見。
周政言也趕站起來,挨個打了招呼,又讓了椅子們坐下。
坐定后,房間的氣氛瞬間局促起來。
服務員進來倒了茶,周政言開始沒話找話:“大家先喝會兒茶,等人到齊再上菜吧。”
李咪低頭搗鼓自己手機,給對象發消息:【三樓牡丹廳,怎麼還沒見人影兒,你能靠點譜嗎?】
【來了來了,到樓下了,見你朋友我不得打扮一下嗎!】
信息發完不久,包間門就再次被推開。
眾人聞聲看去,屋屋外的人齊齊驚呆。
門外的人反應最為強烈,轉過拔就跑。
周政言從椅子上躥起來,大聲呵斥:“周一鳴,給我回來!”
周一鳴今天穿了件與他年齡極不相符的灰呢大,梳了個油亮的背頭。
本想著今天來見朋友的朋友,他是東拼西湊,才弄來這一套的裝備,好在飯桌上裝一下功人士。
結果推開門的瞬間,就先瞟到周政言那張死板氣的臉。
嚇得他魂都快飛了,一時也弄不清到底是走錯了門還是怎麼了。
本想著先跑為上,誰知道周政言偏喊住他,他只好著頭皮又回來。
李咪此刻的震驚程度也不亞于旁人:倆人都姓周,可姓周的多了,咋就這麼巧呢!他們是一家人?
“周一鳴!”
李咪從座位上起來,指著周政言,“你倆什麼關系?”
周一鳴站在門口蔫頭耷腦:“是……我大哥。”
李咪腦子嗡一下炸開了,差點要去掐人中。
這他媽好不容易在網上找個對象,還能找到自己朋友圈里!
“要……要不,我就先走了。”
周一鳴小心翼翼的看向李咪,“咱倆,下次再約。”
“來都來了,坐吧。”
李咪還沒開腔,周政言就朝他擺擺手。
語氣也了下來:“你又不是未年了,談朋友就大大方方的談,慫什麼慫!”
“是,大哥。”
周一鳴戰戰兢兢的在圓桌旁坐下,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從小到大,他就沒見大哥用這種慈的口氣跟他說過話。
周政言見他還是一副拿不上臺面的樣子,索推了酒杯過去。
“你是個男子漢了,遇到喜歡的人就去追,別畏畏的,丟老周家的人。”
“是。”
周一鳴腰板兒終于直了些。
周政言開了那瓶白酒,給他滿上:“咱倆還沒正經坐一起喝過酒呢,今天我不是你大哥,只是你對象的朋友,你放開了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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