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靜思看著那道明顯的“分界線”，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這是，要跟我劃清‘界限’？”

被子里的人出點腦袋：“不是劃清界限，是不想讓你為難。”

“我為難什麼？”孟靜思在他旁坐下。

被子里的人冷笑一聲：“每天只為完任務似的跟我睡在一起，你不難嗎？”

孟靜思低頭沉思了一會兒。

剛開始是有點別扭，因為不太習慣。

可現在，彼此悉下來，倒也沒有覺得難。

“還好吧，我們既然結了婚，睡在一起那也是理所應當。”

“沒有什麼理所應當！”

周政言從被子里竄出來，突然又一頭火氣，“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別委屈自己！”

“你今天到底在發什麼神經！”

孟靜思終于忍不了他的怪氣，噌的站起，居高臨下的睨著他。

“我承認，當初跟你結婚，是被我媽的，我也承認，在你之前，我還有過另外一段……”

“可那都是過去的事，我既然答應嫁你，就是打算跟你好好過日子，所以，我配合你，照顧你，也并沒有覺得為難或者委屈……”

“之前的事，我也沒有想過要瞞你，訂婚那天，我其實就想告訴你，是你說，你相信我……可你現在這個樣子，我不知道你又在計較什麼！”

“我沒有計較。”周政言隨手扯了個枕頭箍在懷里，語氣著無奈，“我不是在計較以前的事，我只是……”

他嗓子又開始干啞發，“我想我說的已經夠清楚了，包括我今晚假裝喝醉，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想讓你對我多一點關注，多一分關心……”

“我做到了啊，我沒有關心你嗎？”

孟靜思覺得不可思議，”我吃飯吃到一半，接到小徐的電話我立馬就過去了，我擔心你，我的心很焦急，你不到嗎？”

“到了。”床上的人煩躁的了把臉，“可你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你的意思我明白。”

孟靜思頹喪的走到窗戶前，定住腳步，“但實話告訴你，你要的，我給不了。”

清冷的夜風劃過玻璃，的聲音比夜風還多了幾分涼意。

“我可以發自心的對你好，可以心無旁騖的陪你睡覺，但你想要的東西，我真的沒辦法給你。”

“為什麼？”周政言的心，頃刻間碎了滿地。

他從床上一躍而起，跪坐在后，“是我哪里做的不夠好，還是，在你心里，本忘不了他？”

“你做的很好，哪哪都比他好，但我，實在是沒有再人的勇氣。”

轉過，眼神誠摯的看著他，“對不起，是我的錯，或許在領證前，我就該開誠布公的跟你說清楚，而不是，不清不楚的把婚結了，這樣對你，不公平。”

“你后悔了？”前的人心尖一，眼眶瞬間變紅，“跟我結婚，你是不是后悔了？”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孟靜思試圖跟他解釋，“我只是覺得，選擇了你，卻沒辦法你，對你也是一種傷害……”

“我不在乎，這些我都不在乎，你只告訴我，嫁給我，你后不后悔？”男人本不聽說完，只一個勁兒的想知道答案。

“我沒有后悔，我……”

“那就夠了！”周政言膝蓋過床單，快速挪到面前，將人圈在懷里，“不后悔就行了，對不起，我不該你的，今天晚上，是我頭腦發昏。”

他將頭抵在前，語調哽咽，撒一般：“只要你別離開我，只要你好好待在我邊，其他一切，我都不會再奢求了，好嗎？”

孟靜思僵著，片刻之后，輕輕摟上他的脖子。

“只要你別再提那個字，其余的，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來讓你滿意，可以嗎？”

*

了冬的天氣，霧霾居多。

已是早晨七點半，可那灰蒙蒙的天空，卻像是還沒有迎來黎明一般。

周政言起床穿，看了眼仍睡中的人。

的眼角眉梢，彌留著尚未褪去的。

這種只有上才有的態，讓他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腦海里總是不經意閃過昨晚的畫面……

昨晚一不小心，又折騰到很晚。

但的表現，他確實滿意！

想到這兒，他又忍不住俯下，親了親的發。

親完順手拉起被子，將徹底裹嚴實。

誰料床上的人嚶嚀兩聲，也蘇醒過來。

“幾點了？”著眼睛看向窗外。

外面暗沉沉的，天好像還沒亮。

“七點剛過，你再睡會兒。”周政言在床邊坐下，舍不得離開。

“不行，今天要下鄉，李咪說讓早點過去。”孟靜思頂著困頓的腰坐起。

周政言了下的肩，語氣憐惜，“悠著點兒，別太累了。”

“不累的。”孟靜思麻利的下床穿，“今天只是去悉下環境，帶些道過去，還沒有正式拍攝。”

“地點定在哪里？”男人不經意問起。

孟靜思想了下：“說是在桑楊鎮，哪個村我也不太清楚，我還沒有去過。”

“ 桑楊鎮……”周政言瞇了瞇眼，“在襄城的東南方向，出城十幾公里，不算太遠。”

“是的。”孟靜思穿好服，走去衛生間洗漱。

“李咪說了，剛開始拍這個類型的，道不齊，不跑太遠，方便回城補東西。”

“有道理。”男人跟過來，雙手抱，盯著人洗臉刷牙，“桑楊鎮的鎮長我認識，用不用我打聲招呼……”

“別！”孟靜思急忙打斷他，“我們的拍攝只在村里進行，用不著那麼興師眾。”

“好吧。”男人嘆了口氣。

想幫人家點忙，都沒有用武之地。

想了想，他還是不放心，“那我跟當地的派出所打聲招呼，萬一你們在村子里有什麼糾紛……”

“不用。”孟靜思拿起護品拍臉，“我們租人家的場地，給人家錢，不會有糾紛。”

“你就放心吧。”推著男人出去，“李咪走南闖北這麼多年了，連西藏都去過，肯定能搞定的。”

“好，那你有需要我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說。”

“會的會的。”孟靜思在他面前把門關上，“你先回避下，我上個廁所。”

“哦。”男人失魂落魄的走回客廳。

兩個人一塊吃完早餐。

周政言上班時間沒到，小張還沒過來。

孟靜思只能先他一步出門。

拿了車鑰匙，放進包里。

又取下圍巾，隨意裹在脖子上。

今天要下鄉，拿的東西多，得多開幾輛車，所以沒讓周政言送。

下到地下停車場，電梯門剛打開，還沒來及抬步，就有一道悉的影，猝不及防闖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