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和公主提着摆站在清晖园前，杏眼圆睁瞪着拦在前的管家："让开！"

管家躬赔笑："公主恕罪，王爷吩咐了今日......"

"我不管！"怡和跺了跺脚，突然灵机一动，踮起脚尖朝院内大喊："二嫂嫂！我来找你玩啦！二哥不让我进去！二嫂嫂——"

清亮的嗓音穿重重院落，惊飞了檐下一群麻雀。

暖阁内，沈知楠正被萧珩压在软榻上，闻声如获大赦，急忙抵住他压下来的："怡和来了...晚上...晚上好不好？"

萧珩轻啄掌心，灼热的呼吸烫得指尖发颤："不用管。"他单手解开腰间玉带，"管家会拦着。"

"琰之~"沈知楠软着嗓子求饶，水润的眸子可怜兮兮地着他，"就让怡和进来吧..."尾音软糯。

萧珩结狠狠滚动，突然一把扣住的后脑吻下去。这个吻带着惩罚意味，吮得舌尖发麻。直到听见细细的呜咽，才意犹未尽地退开。

"可以。"他抵着额头哑声道，"但晚上..."薄贴着耳垂吐出灼热字句，"要加一次。"

沈知楠脸颊绯红，刚点头应下，就听见院外怡和变本加厉的喊声："二嫂嫂！二哥是不是又欺负你了！我这就去告诉母后——"

萧珩脸一黑，猛地起朝外走去。沈知楠慌忙整理衫，只听院门传来兄妹俩的争执：

"二哥你太过分了！"

"回宫去。"

"我要告诉母后你欺负嫂嫂！"

"......"

两人在院门口对峙，怡和眼尖地瞥见沈知楠从暖阁探出来。灵机一动，趁着萧珩分神的刹那，猛地一矮子，像尾灵活的鱼儿般从他与月门间的隙钻了过去。

"略——"回头冲萧珩吐了吐舌头，提着摆一溜烟跑到沈知楠边，拽着人就往屋里躲。

"砰！"

房门被重重关上，震得窗棂都颤了颤。怡和背靠着门板，拍着口大口气："吓死我了吓死我了......"随即又忍不住咯咯笑起来，"二哥那张脸黑得能滴墨了，哈哈哈！"

沈知楠无奈地看着毫无形象的样子，摇了摇头，指了指软榻："先坐下歇歇吧。"

怡和却已眼尖地发现了不知何时跑进来躲在多宝阁后的团。一个箭步冲过去，把银白的小家伙捞进怀里："小团，有没有想我呀？"

"喵！"团惊恐地瞪圆了眼睛，四只爪子拼命扑腾，却还是被怡和按在怀里一顿猛蹭。

"乖嘛~"怡和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掏出一条小鱼干，在团眼前晃了晃，"看看我给你带什么啦？"

团的挣扎瞬间停住，的小鼻子了，前爪一把抱住小鱼干，"咔嚓咔嚓"啃了起来。怡和得意洋洋地抱着它坐到软榻上，冲沈知楠挑眉："看吧，这小没良心的，有吃的就认主。"

沈知楠忍俊不，正要说话，房门突然被敲响——

"怡和。"萧珩冷冽的声音过门板传来，"半个时辰。"

怡和吐了吐舌头，小声嘀咕："小气鬼。"低头了团的脑袋，"真讨厌，对不对？"

团专心啃着小鱼干，尾敷衍地甩了甩。

窗外，萧珩负手而立，听着里面传来的笑闹声，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罢了。）

（就让闹一会儿。）

他转往书房走去，决定先把今日的奏折批完——毕竟晚上...还有要事。

悦福茶顶层

杨既明推开了最里间的包厢门。

刑部侍郎之子李云瑞早已等候多时，见他进来立刻起相迎："杨公子，可是考虑好了？"

杨既明神淡漠地落座，指尖轻叩桌面："我要知道晋王派人去药王谷的目的。"

李云瑞笑容一滞："这......"

"告诉怀王，"杨既明抬眸，眼底寒乍现，"查到这个，我就应了他的合作。"

包厢内一时寂静，只听得窗外寒风呼啸。李云瑞盯着对面人冷峻的侧脸，忽然低笑："杨公子对晋王妃，倒是深义重。"

"砰！"

茶盏重重砸在案上，杨既明眼神锐利如刀："李公子慎言。"

李云瑞识相地举起双手："玩笑罢了。"他起整了整袍，"杨公子的条件，我会如实转达,告辞。"

窗外飘起今冬第一场雪，茶盏中的碧螺春早已凉。

年关将近，京城的街道比往日更加热闹。各彩灯早早挂起，商铺门前贴着崭新的对联，街头巷尾飘着糖炒栗子和腊的香气。随着各国使团陆续抵达，大街上每日都能见到异域风的车马队伍过。

北燕使团最先城，他们着厚重的皮大氅，马上挂着致的角弓，引来不百姓围观。南楚的使节团则乘着华丽的船沿运河而来，船上载满了珍珠珊瑚等珍奇贡品。

这日朝会上，皇帝将接待事宜给了两位皇子。

"景儿负责北燕和南楚使团，"皇帝捋着胡须道，"珩儿就招待东临和西域的使者吧。"

萧珩面冷峻地站在殿下，闻言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萧景见状，轻笑着宽："二弟放心，东临国素来安分，西域使团人数也不多，不会太劳神。"萧珩淡淡点头。

脑中已开始盘算如何避开这些繁琐的应酬。毕竟年节时分，他更想陪着自家王妃在府中赏雪煮茶，而不是应付那些别有用心的使节。

宫门外，各国使团的马车正在礼部员引导下陆续住驿馆。北燕使者着生的中原话与商贩讨价还价；南楚的舞姬们掀开车帘，好奇地打量着京城的繁华；东临国的学者正在记录街边卖的音律；而西域驼队带来的香料气息，已弥漫了整个西市。

在这片喧嚣中，谁也没注意到一个戴着青铜面的影，悄然混了南楚使团的随从队伍。

萧珩踏着暮回到晋王府时，府中已掌灯了，他玄的大氅上沾着冬日的寒气。

"王爷回来了。"管家躬相迎，低声道："影七已回来，正在书房等候王爷。"

萧珩脚步一顿，原本要迈向清晖园的步子收了回来。他目微沉，只简短地"嗯"了一声，便转朝书房方向走去。

书房外，两名侍卫无声行礼。萧珩推门而，烛火摇曳中，影七的影从暗显现，单膝跪地："王爷。"

"起来吧。"萧珩径直走向书案，他坐下时，烛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影。

影七起，从怀中取出一个青瓷小瓶和一封素笺，双手呈上："这是药王谷那位小大夫让属下带给王爷的。"

萧珩手接过，指尖在瓷瓶上挲了一下。那瓷瓶触手生凉，不过寸余高。

"他可还说了什么？"萧珩声音低沉，目落在信笺上未拆的火漆印。

影七垂首："小大夫只说要王爷亲启，其他并未多言。"

萧珩微微颔首，挥手示意："下去领赏吧。"

"属下告退。"影七的影如一阵轻烟般消失在门外，只余烛火轻轻一晃。

书房重归寂静。萧珩拿起银刀挑开火漆，展开信笺。纸上字迹歪歪扭扭有些难看。

「珩大哥：

谢谢你送我的药材，作为换你要的男子服用的避子药，给你配好了。一粒药效可维持一月。此药温和，不会伤。

至于你问的那件事，一句两句说不清楚。等我一些时日，待手中这个实结束了，我去京城找你细说。

阿团」

萧珩读完，将信笺凑近烛火。火焰舐纸角，顷刻间化为灰烬，落在青玉笔洗中。他盯着那点余烬，这药他本想去太医院问问，但后来还是没去，若找太医询问男子避子之方，消息必定传父皇耳中。思来想去，还是舍近就远了。

瓷瓶在掌中转了半圈，萧珩拔开木塞，倒出一粒药丸在掌心。那药丸呈深褐，散发着淡淡的药材的气味，混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抬手把药送口中。

窗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是霜降清脆的声音："小姐问王爷可要一起用晚膳？"

萧珩盖好木塞："告诉王妃，本王稍后就到。"

待脚步声远去，他将瓷瓶藏书案暗格，指尖在格板上轻叩三下，机关无声合拢后，起走出书房。

清晖园内，地龙烧得正旺，暖意裹挟着淡淡梅香扑面而来。萧珩踏内室时，沈知楠正将一枝新折的红梅青瓷瓶中，听到脚步声立即转，眉眼间漾开浅浅笑意。

前迎上，手指已自然而然地搭上他的大氅系带。萧珩配合地低头，下颌几乎蹭过的额发，温热的呼吸拂过眉间。

"今日怎么这么晚？"轻声问，大氅解下后出玄袍，衬得他俊贵气。

“临时有些事耽搁了。”他手握住尚未收回的手，贴在自己脸颊："楠儿的手真暖和。"他眸微眯，像只餍足的猫儿蹭了蹭掌心。

嗔怪着手：“用膳吧。”引他到紫檀木圆桌前："琰之尝尝，厨房新研制的雪蛤菌菇汤。"执起甜白瓷汤勺，汤清亮如琥珀，在烛下泛着人的泽。

萧珩接过汤碗，舀了一勺，鲜香在舌尖绽开的瞬间，眉头舒展："确实鲜。"

“楠儿也尝尝。”汤勺忽然转向，停在沈知楠边。怔了怔，见他目灼灼，只得微微前倾子。就着他的手低头浅尝着。

晚膳在静谧温中继续，偶尔碗筷轻。萧珩夹了一筷爱吃的胭脂鹅脯放碟中，沈知楠则适时为他添半杯温热的梨花酿。

待吃完后，侍撤下碗碟，萧珩拉着沈知楠手，将带向窗边的贵妃榻。尚未坐稳，整个人已被揽怀中。男人上清冷的松木香笼罩下来，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药苦味。

"琰之..."轻唤，颈侧传来他鼻尖挲的痒，不由手推他肩膀，"才刚用完膳呢。"

萧珩充耳不闻，瓣贴着耳后薄肤游走，声音含糊："为夫近来事务繁忙，前几日楠儿答应的加一次一直未兑现..."温热手掌已探杏衫，"不如就今夜吧。"

沈知楠子陡然僵住。那日怡和过来被他缠得无奈，确实松口应允他多亲近一回，原想着他忙于接待西域使团早该忘却，谁知他还记着。忆起之前几次他不知节制的索取，腰肢似乎又泛起酸软，忙按住他不安分的手："刚用完膳，我们...我们出去消消食可好？"

"这样也能消食。"萧珩低笑，齿尖轻啮锁骨，另一只手已解开腰间丝绦。窗外忽有落梅轻叩窗棂，衬得室内呼吸声愈发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