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吵提離婚那天，我急之下只想求得你消氣，求得你原諒，求得你不要提離婚，那天我沒有所有的前世記憶，我道歉蒼白，跪求也顯得可笑。

我不敢袒，不敢說出妒嫉的實話，因為我害怕說出來，你會徹底覺得我恐怖自負不堪……對不起老婆。”

秦于深全程講的很輕很小聲，話落后空氣更是寂寥，淚珠墜地聲都清晰可聞。

他到最后都沒拆穿霍長佑的心思，敵不曾逾矩，他也回敬敵藏下暗的尊重，終歸是他有錯在先。

秦于深跪地的微晃，強行再撐開眼皮，不知道為什麼這段時間他總覺得困。

閉眼仿佛很多夢，可醒來忘卻一干二凈，冥冥中有道念頭告知，他好像快死了。

很荒唐，可他靈魂深卻莫名篤信。

落地窗外維港夜景璀璨，一悶熱的風過半敞窗戶吹進來，不如燙在舒蕙小臂上的淚珠灼熱。

畫稿上新添的線條歪斜錯，一團，似稿件主人的心緒。

前世三年加上現在，他們相識相知的道路沒缺過爭吵，卻也多的是糖。

秦于深在這段中沒底氣，但舒蕙有。

扇掌也打不散罵不走、次次無條件站前支持的男人，給足了舒蕙底氣。

對他一貫要求高，一貫脾氣差，這些不滿生氣是希兩世唯一過的男人，能是一個完無缺的人嗎……

論跡不論心，論心無完人。

他們都不完，的方式同樣笨拙。

初即婚姻，在奔赴對方的道路上索著磕絆前進，跌跟頭不要，別走出岔路。

舒蕙放下iPad，認真看向跪在側的男人。

秦于深略仰頭回視，邃目通紅，俊的鼻頭也紅，極窄一道雙眼皮褶拉出疲累。

一個坐著居高位，一個跪著低姿態，兩廂愿如是。

“秦于深你困了，去洗漱睡覺吧。”

等待的審判敲響墜落，話語卻令人彷徨不解。

再跪下去就是迫，秦于深撐著起，作僵，影也僵。

舒蕙撤銷掉畫稿上七八糟的線條，顯出稿中人本來面貌，凈出心清明思緒。

重新拿起iPad往小沙發的方向去，要換個地方繼續畫稿。

抬頭看向走一步卡頓數次的男人，舒蕙畫筆敲了敲iPad，發出聲響引他回頭，眉梢微揚嗓音也清脆。

“讓你去洗個澡這麼磨蹭，不打算上床睡覺了？”

“……！……！……！”秦于深心電圖。

舒蕙說完低頭，iPad剛放置到沙發，下一秒撞進極有沖力的懷抱。

秦于深雙臂繞后抱住不斷收，腦袋也垂下埋進馨香脖頸。

他發都哭蹭著，淚水流向舒蕙鎖骨間，蓄起小池塘，啞秦康復了，掉眼淚的病何時改。

哭哭哭，能留住老婆的眼淚就是有出息。

“老婆…寶寶～”

“……死開去洗澡！”

…

夜深，落地窗外造就維港夜景的建筑燈逐漸熄滅，舒蕙畫完最后一筆，自小沙發前起。

睡在床中間的男人實在太困，姿勢依舊是側著小沙發方向，雙眼早已閉合。

床上一大一小眼尾都泛起紅，睡覺姿勢都老實，半點不帶，舒蕙立定床側了良久，猶疑的手還是往下。

上男人額頭、頸側，接著往下到瘦手臂的腕間，溫都正常。

給秦于深拉黑了，可這段時間張盛發給的消息沒斷過。

秦于深所有的行程安排，參加了什麼應酬飯局，出差國去干什麼見了誰，一清二楚。

并不是連軸轉的工作，時間也是有條理的寬裕。

可為什麼眉心會散不去疲累縈繞，睡眠明明很沉卻又不安穩的蹙眉，從前些天莊園門口偶遇，他就一直是這樣嗎。

與未調理好前，弱生病的模樣有的一拼。

手機在指尖轉兩圈，舒蕙還是撥通電話，響鈴一聲便被接起，酒杯撞的歡笑聲，隨著話音涌耳。

“舒丫頭找我有什麼事啊？”

舒丫頭、深小子，黃老慣喊的稱呼。

舒蕙微一凝神，開口先抱歉：“不好意思黃老，深夜打攪您。”

“哦喲，打攪什麼不打攪，用你們年輕人的話來說，真正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怎麼樣，我送給我小徒弟的‘啟蒙讀’，有在學習吧？”

舒蕙：“……”

黃老明顯喝高了，語氣歡飄得很，旁側還有另一道笑聲。

“黃老…”舒蕙遠離床邊，去到主臥客廳，“我是想問您，我弱的病會傳染嗎？”

“比如說通過唾之類的……”

舒蕙這句話說的又快又輕，黃老沒聽到。

“弱傳染？怎麼可能…哎呀，這種的況只會苦了你自己而已啦，不會傳染的……別生二胎啊，別聽男人哄人的鬼話，孩子要好好自己…”

黃老尚不知曉秦于深一刀子結扎了，他醉暈乎的腦子想到啥就說啥，沖旁邊杯。

“來，再走一個！”

“……”

舒蕙眉心，干脆離開主臥出去，嗓音提高了點，以防黃老那頭聽不清楚。

“黃老，秦于深最近眉心總積著疲累的覺，眼皮也困倦，我看他睡眠質量也不算好，您看你何時有時間，我帶他過來號個脈…”

“啥呀？年初六的那個秦小友？他哪是弱他是……”

舒蕙話音未完便被另一道蒼老爽亮的聲音打斷，可也沒聽清打斷的這話后頭說了什麼。

通話那頭略嘈雜，黃老厲聲喝止：“你胡說八道！”

“我哪里胡說！”

剛杯的倆人這會又掐起來，舒蕙頭都大了，嗓音放冷：“能告訴我是什麼原因嗎？”

通話對面一靜，舒丫頭兇人了，據傳連深小子都說扇就扇，黃老咂下，趕推了邊老道士一把。

“你說說，快點說…”

老道士挪過桌上開免提的手機，清了清嗓子：“先說好，聽完不掀我攤子。”

“……”

這個也是喝醉了。

“問的是那個初六來拜年跟你喝茶，頭發往腦門后面梳，長俊的那個吧？”

老道士最后跟黃老確認一番，然后直接沖手機里雷。

“你男人的魂輕，命魂缺一半，我打眼一瞧就輕得很，能找回來就不是啥大事，要是他自己抵出去的…找不回來……輕則喪命轉世，重則人魂盡散，永無回路嘍。”

咚——

舒蕙的手機順著耳側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