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我現在所做，想將林文冉帶去底特律，不過是為了方便調查行事，前世那個鰥夫或許也是這種心思，或許不是……但他與我無關，我是就好…”

秦于深沒說的是，只要能解決怪，他不介意在底特律刨了林文冉找答案。

他傾湊的更近，嗓音染上懇求：“老婆…你不能因他誤會我，把他的罪行按在我上…”

鎖骨間滾燙的鉆戒難以忽視，男人腦袋垂下挨的更近，幾乎要上的脖頸。

舒蕙偏頭朝后，平底鞋跟抵住墻面站直，揮開男人給予支撐的手。

深呼吸提起氣神，對上那張額前發已然凌的俊臉，忽然道：“秦于深，你口中的那個鰥夫…是前世的你自己。”

“不是。”秦于深大手落空卻秒答：“他是他，我是我。”

有妻有的秦于深不是鰥夫‘秦于深’。

“好…我聽你這套說辭解釋，我信。”舒蕙著他點頭，眸底仍然灰燼。

“那麼請問，在你所說的那些零碎夢境中，你有夢到一個文件夾嗎？名為‘S’。”

命名為‘S’的文件夾，舒蕙為何會突然提起這個…

秦于深后脊一瞬僵，半落定的心再次高高懸起，無所歸依的恐慌。

他只敢搖頭，艱難的嗓音如實答：“沒有。”

舒蕙頷首輕點，繼續追問：“我有在書房看到了那個文件夾，兩世我都看到了……可是都有碼，里面是什麼？”

“…是……”

秦于深眼睫垂避開的視線，想要再次靠近，卻被舒蕙手抵住肩膀拒絕。

兩人之間幾步的距離宛如一道難以逾越的鴻，行差踏錯一步，鴻天塹。

誰敢賭，埋藏心底的翳如何向人袒。

舒蕙只需要看到他好的一面就好，最好。

“那個文件夾…”秦于深擺出神自若，口吻也淡定：“里面存放的是公司一些重要資料，所以才會設鎖……”

后續的話舒蕙全然不再聽，盯的雙眼倏地一閉，輕不可聞的低語：“撒謊……兩世連托詞都一樣…”

“老婆？”秦于深聲音斷掉，聽不清的低語，往前抱住人，垂頭傾耳：“老婆你說什麼？”

“我說你在撒謊。”

一字一字砸進耳，明明很輕卻似重錘，秦于深環抱的雙手驟然想收，“我…沒有不……”

事到如今還想著欺騙！

舒蕙用盡力氣撐肩推開他，揚手一掌甩在男人臉上，嗓音瞬怒：“那個破文件夾的碼我解開了，你還想把我當傻子騙！”

打臉脆響聲在寂靜客廳回，偏頭毫不留的鮮紅掌印顯現。

噼嚓——

落地窗外閃電劈落，室一瞬亮如白晝，尖銳的雷鳴裂聲刺耳，仿若劈在秦于深頭頂，僵四肢骸骨，啞口無言。

頭懸砍刀落地，心也落地，落于死地。

“文件夾里所有的容我都看了。”舒蕙此刻回想，肩頸再次氣極至發抖，掀眸怒瞪。

“秦于深！你事無巨細監控我，調查我的朋友將他們稱之為‘蒼蠅’，不尊重我的朋友，不尊重我，你就是個瘋子，把我當你的所有，可以隨意掌控是嗎？！”

秦于深顧及不上臉頰刺痛發熱，心神巨震的恐慌去抱住，搖頭：“不、不是，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可你這麼做了！你沒想過但卻付諸行了，你自己聽來不覺可笑？”

舒蕙怒意嘲諷：“高高在上，一貫運籌帷幄的港星秦總，不曾擔心會有事發暴的一天吧？”

“秦于深…你從來倨傲自我，你清楚我幾乎不去書房，傭人打掃也從不敢你的東西，所以你有恃無恐，被問詢的第一反應也始終都是瞞。”

兩世在一塊的暴，怒火沖著一個秦于深。

舒蕙冷漠審視的眼神比之掌更有殺傷力，秦于深心臟似鈍刀割爛的痛楚，被攤開來破的暗私，難堪惶恐。

艱的嗓音只能溢出道歉。

“老婆…對不起，舒蕙對不起我不會再……”

“你不會了？那只是因為你被發現了！”

男人不斷靠近哀求的氣息，讓舒蕙悶疼又生怒，一直細調養的堪余力氣。

舒蕙猛地蓄力抬手將人推開，質襯衫的袖口紐扣勾住鎖骨細鏈，鏈條瞬斷連帶著鉆戒也甩飛在地。

寶石撞擊聲清脆，孤零零落在地磚。

舒蕙驟然乏力還有些微暈眩，以為是爭吵上頭所耗費心神，纖長細指朝后抵墻才撐住軀。

“寧寧今年九月學前，隨我去冬城生活，寒暑假也去冬城，小學讀博央在深城隨我住，往后任何需要父親在的場合，你得參與。”

舒蕙說著目從男人躬撿鉆戒的背影上挪開，失至極的口吻。

“鉆戒我不要了，我們離婚。”

邁步行至沙發一側，便被回而來的高大影攔下，秦于深手中握著鉆戒，細鏈條自他指垂下。

那句‘鉆戒我不要了，我們離婚。’如鋒利刀刃攪爛心肺，秦于深失魂般的神智勉強拉回。

單膝地，雙膝下跪在舒蕙前。

手中鉆戒著往無名指送，雙肩垂落，卑微進泥里的低求：“老婆對不起…我們不離婚，不離。”

舒蕙甩手兩次，可當鉆戒被牢套進無名指間時，額前眩暈頓時消散。

心下一驚，眼神定在鉆戒上，停止甩手的作。

這一舉無疑是讓‘溺水’之人得到息機會，秦于深跪著的雙膝往前挪半分，垂頭輕吹了吹鉆戒上不存在的灰塵。

大手搭在鉆戒上，包裹著纖長的手指，抬頭深邃眸底碎，近乎哀求的詢問。

“你也喜歡他的對嗎？不會不要他的對不對？”

問鉆戒還是別的，猶未可知。

舒蕙沒再去摘戒指，無名指間溫熱陣陣，縈繞的乏力和暈眩消失。

不蠢，剛才爭吵生怒沒意識到，現在也該知道了，這戒指在保的命。

舒蕙回手，冷淡神無于衷：“起來，別裝可憐。”

“我沒…”

秦于深大手落空就去虛環住舒蕙雙，自顧自繼續求，搬出最大的救星。

“寧寧喜歡爸爸媽媽，喜歡我們一起陪睡覺講故事……”

叮鈴鈴——話音被手機來電鈴打斷。

舒蕙手機就擱置在沙發扶手，跪在邊上的秦于深，此高度正好能清楚看到。

來電顯示——霍長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