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手機屏幕亮著通話記錄，舒蕙一腳踢過去。

“最前面兩通記錄，一條我打給你的沒接，一條你弟弟秦于浩打來的，讓我去接你。”

語氣諷刺：“我當時就猜到不對勁，那群紈绔廢出于什麼病因，還想要整我。不過我不知道也無所謂，反正今晚被揍狗的又不是我。”

舒蕙刺了兩句，又開始惱意上頭。

“我生病還出門確實傻X，被你這狗東西過個生日還瞞著，接了通破電話，大半夜就的出門更他媽傻X，行了吧！”

舒蕙罵完，抓起手邊能夠的著的東西，直接就往秦于深上砸。

湯藥潑了男人一，瓷碗混著藥渣碎在地上。

苦的要死的中藥，不僅苦、酸甜苦辣、各種怪味都能嘗出來，比先前的方子奇怪了百倍不止，誰喝誰喝。

舒蕙一通脾氣發泄完，轉就走。

“舒蕙……”秦于深手要拉住，舒蕙早有預料，豈能如他意，疾步往前走上樓。

“狗東西閉，今晚我吵夠了，你要覺得被罵得不過癮，明天我再全你。”

“……”

秦于深襯衫上滴藥湯，臉也黑的能滴墨。

抬手扯松領帶，難得在心里，去他媽的生日，挨打又挨罵一團糟。

撿起地上手機，秦于深摁了第二條記錄，撥打過去。

響鈴五聲才接通——

弱弱的男聲響起：“…喂……是大嫂嗎…大嫂有什麼事嗎？”

“秦于浩。”

秦于深的聲音跟催命符似的，嚇得對面一激靈。

“哥？大哥，我剛、剛從警察署出來……哥、哥我知道錯了，檢討也寫了八百字……我現在在車上，回、回家路上…”

秦于浩試圖喚起憐：“哥、大哥，哥…我回去就跟大嫂道歉，我保證不再犯錯。”

可惜沒用，剛被老婆一通罵的秦于深，對誰都憐不起來。

“到家自覺去祠堂跪著，還有秦四。”

撂下話便掛斷。

免提聲嘟嘟嘟的忙音，從秦于浩手機里傳出來……

很快，賓利車上乍起兩道撕心裂肺的哭嚎。

一道比一道響亮。

……

…

同一時間，溫哥華于上午10點左右，溫暖。

加拿大國際航空學院，與各國航空公司有流培訓的合作往來。

華國海耀航空培訓小隊。

剛結束完能訓練，大汗淋漓不允許即刻沖涼，隊伍在背歇晌。

副隊拋過去水壺給霍長佑，笑出一口白牙：“霍隊，今天的訓效果非常好，‘加麻加辣’的滾里一個都沒吐。”

“要是一年了還吐，他們也犯不著學飛了，趁早改行。”

霍長佑擰開壺蓋喝水，極淺的頭皮板寸，勁毅臉上五凌厲。

一看就像黑幫片里最后登場的大佬，打底二十年起步的純獄風長相。

副隊看了兩眼，咂舌。

霍長佑每回帶隊訓都是超標準完，帶教模擬試飛也是嚴厲無，像是個沒的空中鐵人。

最初公司將他倆調到一起合作，讓帶隊去溫哥華培訓飛行員。

副隊還有點怵霍長佑來著，相久了才習慣這張‘狠人臉’。

他發現霍長佑還是很有趣的，很毒舌。如果那毒舌不是用在你上的話，就會很有趣。

副隊仰頭笑談：“馬上一年培訓期結束，就要投回到祖國的懷抱，我是真的想家，霍隊你呢？”

“還好。”

還好？

副隊黝黑的臉，不聲不響看霍長佑的心思。

不想家但想人吧？所以每晚都睹思人？

那張合照他有幸見過，兩男一。

右邊站的是霍隊，左邊男人是大明星盛逸，中間的姑娘他不認識，但非常非常漂亮。

霍隊看照片是在看誰，想都不用想。

“霍隊有喜歡的人？”副隊賤兮兮穿他。

霍長佑斜他一眼，如實回答：“不知道。”

“……？喜不喜歡一個人，你都不清楚嗎？”副隊懵了，試探著再問：“那照片上……”

霍長佑出聲打斷：“今年十月已婚，孩子三歲，目前不知道會不會離婚，所以不知道。”

“？？？”

這話把副隊嗆的直咳，搞什麼？霍長佑想搞什麼？

有關他們航飛的史，在各界早已形刻板印象，霍長佑是想要印象再爛一爛嗎？？

“…咳咳咳……霍隊，我說天涯何無芳草…”

霍長佑淡定喝完水壺的水，繼續語出驚人死不休。

“沒有哪條律法規定不能離婚，他們連大陸結婚證都沒有。”

“…………”

功把五錢的天，聊死。

-

竹樓，玄關的狼藉被收拾干凈，安靜的客廳落針可聞。

劉媽端著空碗下樓：“秦總，夫人重新喝了藥已經睡下了……需要幫您收拾出一樓客臥嗎？”

劉媽剛下來時清楚聽到主臥落鎖聲，秦總要進去，還不敢給備用鑰匙呢。

沒人想得罪夫人。

次臥的床又是壞的，劉媽只能委婉提醒他睡客臥。

秦于深答非所問：“以前喝藥不是一天三次按時，為何這些天喝藥總不配合？”

“這……”

兩個方子的中藥，劉媽都接手過，仔細回想了下，只能找出一個理由回答。

“可能是黃老新開的這個方子……更苦…我也沒嘗過，但聞著味道就重很多……”

“知道了，你下去吧。”

劉媽應聲，是竹樓唯一可以休息在這的傭人。

秦家傭人統一住在保姆樓，那是秦家八卦消息的發源和流地。

客廳落地窗外，黑影一晃而，劉媽抬眼過去，什麼也沒看到。

只有白山茶花叢在風中搖曳，許是老花眼，劉媽沒放在心上，退下回去自己房間。

竹樓外，秀圓捂住，蹲在花叢后面，大氣都不敢出。

之前聽得知今天是秦總的生日，且生日宴沒有通知夫人去……

想著這會過來竹樓，總能同結束宴會的秦總打聲招呼，祝他生日快樂。

如果秦總喝醉了……還可以幫著照顧一下。

誰知……撞見這一幕…

秦總和夫人大吵一架，隔音很好，聽不見容，但看秦總的冷臉就知道他一定很生氣。

兩盞路燈，暖黃燈灑在庭院。

秀圓躲在花叢影下，雙眼滾著盤算…

是夫人先不懂得珍惜，那現在進去安一下秦總，也無可厚非吧。

寬雇主，也算是員工的職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