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歲寧糾結了一會,最終還是點頭,好奇心勝過猶豫。
慣來外向活潑,不是離不開媽媽的類型。
舒蕙小腦袋,吩咐劉媽抱去前面主宅,連敏芳想看孫,舒蕙不會攔著。
上戶口的事,到時候還得靠連敏芳出力呢。
小娃娃離開,電視機關閉,周圍安靜下來,舒蕙埋頭繼續趕畫稿。
今晚就得稿,還差些細節需要修改。
舒蕙畢業于京大,學的土木工程,選修過一些室設計相關課程。
嗯。
畢業即改行……
大學在校期間,的原創畫圖便在微博小有名氣。
陸續這些年,找約稿的人越來越多,價格一再上漲,也抵不住約稿消息如雪花般飄過來。
確認懷上寧寧那年,舒蕙停止了簡歷的應屆投遞。
全職做起畫手,收很可觀,但缺乏靈和手的時候,也很磨人。
比如現在,已經大致定稿的封面,細節無論怎麼修改,舒蕙都覺差點意思。
煩躁抓了抓頭發,整個人趴在絨毯上,恨不得當場吃了平板。
沒手,又想鋸木頭了。
后再次響起門鎖聲。
舒蕙以為是劉媽返回,頭也沒回直接道:“是忘了什麼沒拿嗎?記得不要給寧寧喂飯,讓自己吃,吃得慢也沒關系。”
后始終沒有回應。
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悶響。
舒蕙翻了個面,抬眼便看到近一月沒面的男人。
影高大頎長,垂眸沉沉看向,帶了幾分醉意,那雙眼眸化去冷意后,很是迷人。
可惜舒蕙沒功夫欣賞,翻站起來,抬手在鼻間扇風,嫌棄男人滿的酒氣熏人。
練催促:“快換鞋去洗澡。”
落后幾步,抱著文件匆匆跟進來的張總助,一見舒蕙立馬躬。
“夫人,秦總中午的飯局,喝到現在才結束,麻煩您照顧下秦總,最好是喝碗醒酒湯……”
舒蕙一聽這麼麻煩還了得,徑自打斷他的話:“走、走走。”
去推旁邊沉默站著的秦于深。
“張總助你趕帶他走,去主宅喝醒酒湯,我不會煮,也照顧不來。”
開玩笑,前世窩囊那樣都沒下過廚,不然連敏芳早被毒死了。
“夫人真的拜托您,文件我放柜臺上,書辦還有事理,我先走了。”張總助一記深鞠,溜得比兔子還快。
舒蕙‘哎’一聲,沒喊住張總助,又完全推不這男人,鐵柱子一樣紋不。
“你不走是吧,隨便你,反正別指我煮醒酒湯,你知道的我不會。”
“我不知道。”
男人烈酒過的嗓音微啞,繞過坐到沙發上,不犯困不耍酒瘋,只沉默看著地上的iPad畫稿。
舒蕙快,把前世記憶說,不過面前人是醉鬼,聳聳肩沒當回事。
“那你現在知道了。”
撈起地上iPad,舒蕙盤坐到絨毯上繼續畫,倆人一上一下坐著距離不遠,酒氣似有若無縈繞。
舒蕙嫌棄皺鼻,挪開更遠距離。
秦于深忽地出聲:“舒蕙。”
“干嘛?”
頭也沒抬,筆刷作不停,纖長手指在平板上,屏幕亮打在下尖,很漂亮。
“那晚的事我有在繼續查,我被下藥遇到你進包廂,之前一直沒查出結果,武斷怪到你頭上……是我不對,抱歉。”
舒蕙詫異抬頭,這話前世就聽過,在領證兩年后,這一世來的這麼早?
疑歸疑卻不忘點頭:“你知道錯了就好,孺子可教。”
秦于深:“……”
黑絨首飾盒放到舒蕙面前茶幾。
舒蕙掃一眼:“這是什麼?”
說著將首飾盒打開,一條占比最大的鉆石項鏈,率先映眼簾。
大克拉自帶流溢彩的閃耀,旁邊還有套的耳環與手鏈。
設計新穎巧思,是年輕姑娘喜好的款式,莫名有些眼,舒蕙歪了歪頭細看。
秦于深低聲:“過幾天有國際商會在港城舉行,首天晚宴,爺爺說…讓你陪我一道去。”
輕咳一聲:“這是爺爺準備的,給你搭配禮。”
舒蕙想起來了,這鉆石項鏈前世秦華熙,也就是秦家五小姐。
在英國留學,放假回老宅時戴過,歡喜寶貝的很,說是大哥送給的。
舒蕙斜眼一瞥,男人仰躺進沙發里,半垂著眼與對視,大背頭配上那張微醺的俊臉,說不出的風流邪氣。
這男人里沒一句實話,真搞不懂。
“爺爺說…讓你我一道參加晚宴。”秦于深再次道。
隨手關掉首飾盒,舒蕙哦了一聲:“知道了。”
“……”
這人比他還話。
十幾度的天氣,坐地上也不嫌涼。
不是號稱不好,在喝中藥嗎。
環顧一圈,秦于深起去打開洋樓的三恒系統。
“我上樓洗漱…”
男人離開,舒蕙沒再應聲,一頭埋進工作,畫的不知天昏地暗。
時間悄然劃過八點半。
“爺爺,我下次再來玩哦。”
秦歲寧脆生生告別,連敏芳不舍上前抱住:“寧寧今晚就在這睡下吧,跟寧寧睡。”
“唔……”秦歲寧搖搖頭:“媽媽想我…跟媽媽睡。”
詞匯量,但意思表達很明確,連敏芳又難舍難分抱了抱秦歲寧,才安排人送回去。
“東西都沒落下吧,那個木箱也是給寧寧準備的,要抬過去。”連敏芳挨個查看。
王媽掃過那些東西,眼底劃過明,湊上來:“太太讓我來吧,我帶著人送小小姐回竹樓,保證東西一件不落。”
連敏芳看一眼,正要答應又改口:“不行,舒蕙不喜歡你,你過去竹樓就是礙眼。”
舒蕙那長媳,昨天連敏芳翻來覆去一晚上,算是想徹了,那就不是個好糊弄欺負的。
何況丈夫也說了,當年那事于深的確還在查,不能直接就冤到舒蕙上。
所以連敏芳現在不敢招惹舒蕙,萬一舒蕙因王媽遷怒,不讓寧寧與親近了,找誰說理去。
王媽老臉委屈,急著解釋:“太太啊,我那天真的就是老糊涂,看錯時間才一大早跑去竹樓,得罪了,我都給道歉了,您不能不信任我啊,我伺候您近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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