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抿一條直線，心沉了沉：“可我服用這副藥之后，就沒有見紅！”

蕭云繼續說道：“那是因為這里面還加了合歡皮、首烏藤，這兩味藥材有補養的功效，然其更有安神寧神的藥，長期服務會讓你倦怠嗜睡，致使肢困乏、行能力限。你每日坐著或是躺著，即便存在輕微的失癥狀，可能你也發現不了！”

齊明嘉的手抓住下的床被，開始控制不住地抖，仿佛置于一淤泥沼澤之中，不知何時雙已經深陷其中，當意識到不對想要掙腳下淤泥之時，卻發現自己越陷越深！

秦皓那句：“自我選擇走上這條路起，便開始了如履薄冰，命懸一線的生活。”

這句話實實在在的象化了。

蕭云繼續道：“嫂子，我剛剛為你聽過脈象。你面蒼白，似有氣兩虛之兆，脈象沉而細弱，里蘊熱，氣躁不安，沖任不調，恐有胎元不固之患。”

“嫂子，紅花、莪加上合歡皮、首烏藤，如果比例得當，便是很好的補氣養的方子，但是若是比例不合適，那就是會讓孕婦一尸兩命的毒藥！嫂子，你的脈象就是中毒之兆。”

蕭云的話還在繼續，但齊明嘉卻覺得從骨頭里浸出陣陣寒意，炎炎六月，卻如墜冰窖，遍生寒。

恍惚間，好似回到了貝嘉湖的小別墅，孕晚期的母親整日病懨懨的，經常提不起神，多數時候都昏睡在床。

老中醫蒼老的話一字一句重新流的耳朵。

“齊太太，您面無華，確有氣兩虛之象，你脈象細而沉，有虛熱，躁不安，沖任不調，恐有胎元不固之虞……”

面無華！氣兩虛！有虛熱！躁不安！胎元不固！

母親也有過見紅，然后開始服食安胎的中藥，一段時間后便開始困頓乏力，神不濟，纏綿病榻，最后一尸兩命！

蕭云時刻注意著齊明嘉的神，見臉越來越慘白，立馬調轉話頭，安道：“嫂子，你先別急。幸虧咱們發現得及時，要是及時調整藥方，寶寶不會有事的！”

齊明嘉抓住他的手，眼神固執：“將你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

蕭云不明所以，但還是重復了一遍：“咱們及時調整藥方，寶寶……”

“不對，不是這句，你說我面蒼白，氣兩虛的那句，重復一遍！你再說一遍！”的語氣抖焦急，帶著不容人拒絕的氣勢。

龔承安被的臉嚇著了，的臉越來越白，發紫，的雙眼紅得仿佛能滴出來。

他立馬抓住的雙手，著急地說道：“姐，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齊明嘉覺得自己仿若陷了怪圈，周全是濃霧，找不到任何出口，依舊固執地看著蕭云，口而出：“你將剛剛那句話一字不錯，重說一遍！”

蕭云也有些后怕，他不該不顧忌孕婦的心，說出那般話來！

但此刻，他已無路可退，只得吞吞吐吐地說：“嫂子，你……面……面蒼白，似有氣……兩虛之兆，脈象沉而細弱，里蘊熱，氣……躁不安，沖任不調，恐有……恐有……胎元不固之患。”

“哈哈……哈哈……”

他的話一落，齊明嘉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只是的笑又苦又，甚至帶著決絕的恨意，笑到最后，掌大的臉上只剩熱淚！

握拳頭，紅著眼，咬著牙恨恨地說道：“都是假的，都他媽全是假的！我怎麼會那麼蠢！我怎麼會覺得你良心未泯！”

龔承安上前一步，直接將齊明嘉攬在懷里，沙啞著聲音：“姐，你別這樣！你肚子里還有寶寶，你嚇著我們了！”

齊明嘉窩在他的懷里放聲痛哭！

年人總習慣了克制自己的緒，痛了或是委屈了，即便是哭都會強忍著不敢太大聲。可當所有的緒都崩潰了，就會變得嚎啕大哭，恢復最原始的狀態！

龔承安從來沒有見過姐姐這麼崩潰過，不管什麼時候，都是冷靜的、端莊的，但此刻的就像被人欺負狠了的孩，緒全線崩潰，嚎啕大哭。

他的心臟狠狠了一下，難得厲害。

齊明嘉中哭得視線模糊，手腳發麻。

許久之后，慢慢止住了哭聲，龔承安替扯過幾張紙巾，抬手接過，神態恢復了冷靜。

的鼻子還是一一地，強忍著怒意問道：“云，你剛剛說，我這是中毒之兆？”

蕭云點頭，不過立馬補充：“嫂子，你也別太擔心，你這才服藥不久，毒不算深……”

打斷他：“那如果長期服用呢？”

蕭云垂眸，一字一頓道：“如是按此方長期服用，必然是一尸兩命！”

龔承安還心有余悸，擔憂地看向自家姐姐：“姐，你別太擔心……”

齊明嘉打斷他，冰冷的眼神落在那瓷碗上：“承安，我母親去世前一兩個月，家里來了一個老中醫，說面無華！氣兩虛！有虛熱！躁不安！胎元不固！他的話跟云剛剛的話，幾乎一模一樣！”

蕭云詫異的眼直直地看向。

龔承安直接被的話說愣住了，他甚至有瞬間大腦停止了思考！

什麼一模一樣的話？

這意味著什麼？

他的雙手不由自主地了一下：“那姑姑……也是中毒？”

輕呼出一口氣，仔細回憶過往的細節：“我母親在春節的時候摔了一跤，然后就見紅了。齊磊找了一個中醫給母親看診，之后母親便開始服用中藥。我以為齊磊再不是東西，但對母親尚有一份真心。”

財務上，母親雖然對齊磊一直有些防備，但是應該也是真心過他，這世上哪個人會愿意為不的人生兒育？

“自從母親差點流產，齊磊便在齊家找了兩個傭人過來照顧母親。前幾個月都還好好的，但是越到孕晚期，母親便開始神不濟，困頓乏力，即便是白天，差不多一大半的時間都是沉睡狀態，后來不小心在浴室里倒，送往醫院后，便是一尸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