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的名字還沒取，韓明宇想讓戚明璇取，但這件事，韓明宇自是不敢自己去跟戚明璇說的。

韓母之前找戚昭私下問過戚明璇的況。

戚昭把心理醫生的診斷告訴韓母。

韓母聽了，抹淚嘆息，卻也不知該怎麼做才能幫到戚明璇。

戚明璇現在這種狀態，旁人也都不敢貿然去面前提起小寶。

最后，大家把希放在戚樾上。

戚樾作為如今媽媽眼前的小紅人，負重任地回到了月子中心。

戚昭這段時間都在醫院做康復了，現在是他去康復科做康復的時間，一時半兒不會回來。

戚明璇剛睡醒，正躺在床上發呆。

房間里總是放著舒緩的輕音樂。

戚樾走過來，“媽。”

戚明璇緩緩轉過頭，看著兒子，“小樾去哪了？”

戚樾看著，“今天妹妹出院了，我去看看。”

聞言，戚明璇神一頓。

戚樾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的神。

好一會兒，戚明璇才問：“妹妹好嗎？”

戚樾眼睛一亮，“醫生說妹妹表現很棒，很乖，長得好可好白，我還拍了幾張照片，媽你要看看嗎？”

他說著點開手腕上的電話手表就要翻相冊。

“小樾。”戚明璇打斷他的話，“媽媽就不看了。”

戚樾一愣，抬起頭看著媽媽。

“小樾。”戚明璇出手他的頭，“媽媽累了，照顧不好妹妹，妹妹在韓家是最好的，你也已經九歲了，以后要幫忙照顧妹妹，知道嗎？”

戚樾皺眉，“媽，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要離開嗎？”

“嗯，媽想換個地方生活。”戚明璇看著他，“但媽媽沒辦法帶你和妹妹走，你會怨媽媽嗎？”

戚樾搖頭，“我理解，媽，如果出國換個地方生活你會更開心，那我會支持你！妹妹你不用擔心，爸爸去報班學習了，他會照顧好妹妹的，爺爺他們也會幫忙。”

“謝謝你，”戚明璇看著兒子，眼眶泛紅，“謝謝你能理解媽媽。”

戚樾走上前，手握住戚明璇的手。

“媽，你真的不想看看妹妹嗎？”

“不看了。”戚明璇垂眸。

怕看了就會舍不得。

“妹妹還沒取名。”戚樾說：“爸爸爺爺他們都說，希你來給妹妹取名字。”

戚明璇閉上眼，沉默了半晌，緩緩開口：“就韓惜吧。”

……

回韓家是韓父開著車，韓母坐在副駕。

后座里，韓明宇抱著小寶，視線都舍不得挪開一點。

韓母一路上都在跟他搶孩子。

韓母本想先把小寶帶回韓樓照顧，那邊人多，照顧小寶方便一點。

但韓明宇堅持要帶回明園，堅持要自己帶。

韓母氣急：“你以為你報個班就真學會帶孩子了？一個還沒滿月的娃娃，你一個大男人帶不了！”

“我能帶。”韓明宇看著懷中的兒，“我的閨，我自己帶。”

“小寶是娃娃，氣著，又早產，韓明宇不是我當媽的不信任你，你就是讓我覺得你不靠譜！”

“媽，”韓明宇抬眼看向韓母，眉頭微皺，“我知道我之前渾，但這是我和小璇的孩子，現在沒有辦法照顧孩子，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我們的孩子照顧好，戚樾和小寶，從今起，我都會盡心盡力照顧他們。”

“你……”

“他有這種覺悟也算他有所長了。”韓父打斷韓母的話，“我們就尊重他吧。”

聞言，韓母嘆聲氣，“算了，我說不過你們父子！”

一擺手，不想管了。

這時，戚樾的電話打了過來。

韓母立即接通電話，按下免提：“小樾，怎麼樣？你媽媽給妹妹娶名字沒有？”

“取了。”戚樾的聲音在車廂里響起：“媽媽說妹妹韓惜。”

“韓xi？”韓母看了眼后座的韓明宇，問道：“是哪個xi啊？希的希嗎？”

“是……憐香惜玉的惜啦！”戚樾說道。

“韓惜……”韓母笑了，“好名字啊，珍惜的惜，可見你媽媽還是妹妹的！”

韓明宇卻低著頭，眼中流出幾分痛楚。

韓惜。

他看著懷中睡的兒，心口傳來細細的痛。

戚明璇取的這個‘惜’，并不是珍惜的惜。

而是，可惜的惜。

是真的，放棄小寶了。

韓母并不知道戚明璇的決定，還在和戚樾開心地聊著：“你有沒有給你媽媽看妹妹的照片啊？”

“沒有。”戚樾怕會失，便找了個借口，“媽媽很累，沒說多久又困了，我就沒有打擾休息了。”

“也是，你媽媽現在還虛弱，不打擾休息是對的。”韓母笑著說道：“那小樾你好好陪你媽媽，明天再去看你媽媽。”

“好。”

掛了電話，韓母轉頭看向韓明宇：“還好小璇還是愿意給小寶取名字的，韓惜，那小名就惜惜。”

韓明宇低著頭不說話。

韓母皺眉，“你怎麼了？小璇愿意給孩子取名你還不高興嗎？”

“沒有。”韓明宇聲音低沉，“媽，你去看小璇的時候，盡量提到我和惜惜吧。”

韓母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了。

想起戚昭說戚明璇現在把小寶和韓明宇歸于一。

那這個名字豈不是……

韓母瞪大眼睛，恍然大悟。

看著小寶，不心疼道：“我們小寶以后難道就真的都見不到媽媽了嗎？”

說著，不又怨怪起兒子：“韓明宇啊，都是你不爭氣，苦了我們小寶啊……”

韓明宇閉上眼，咽下滿腔的痛苦和心疼。

他后悔了，很后悔。

可是，為時已晚了。

…

臘月二十九，戚明璇和韓明宇約定到民政局領離婚證的日子。

天氣不好，雨夾雪，整座城市灰蒙蒙的，寒冷。

戚昭陪著戚明璇過來。

車門打開，戚明璇從車下來。

上裹著米白的長款羊絨外套，紅圍巾裹住半張臉，頭頂黑線帽遮去的雙耳。

一張清瘦的臉蛋，幾乎只出一雙眼睛。

戚昭行走還不太利索，他坐在車里等戚明璇。

韓明宇很早就到了。

他站在民政局門口，黑長風的擺在寒風中擺著。

男人深黑的眸注視著朝自己走來的人，眼底涌著不舍和痛苦的緒。

今天過后，他和，就真的徹底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