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風笙：“……”

“不對勁，很不對勁，全都不對勁，太不對勁啦！”小家伙扁扁，“爸爸不回來，莫斯爺爺也不見了！”

就連三歲多的小孩都知道不對勁……

寧風笙只好找借口說南川世爵可能真去外面找人了。

“不可能！爸爸他對人沒興趣！”南川嶼森想著爸爸平時倨傲、對人不屑一顧的樣子，“是不是有人又欺負爸爸了？爸爸被人關起來了，我要去救爸爸！”

說著就要往外沖去。

寧風笙急了，一把抓住他：“你爸爸不會有事的，你乖點別跑。”

如果小包子出了事，不止南川世爵會瘋，也會。

“可是……爸爸失蹤了。”

“你不是答應給他找老婆麼？以前森森不喜歡，所以他沒找，現在他去找了。”

南川嶼森狐疑地看一眼，想想又覺得很合理——

他答應給爸爸找老婆，爸爸就走了，時間對得上。

“司司，你說的是真噠？”

“不然還有什麼事能讓他家也不回。”寧風笙在心里嘆氣，南川世爵別怪我……我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糊弄這只小包子。

畢竟你的兒子鬼靈，等你回來的時候再還你清白了。

“那為什麼爸爸派這麼多保鏢，還各個拿著槍？”

“他應該是要出遠門……不放心我們，所以就加派了安保。”

“啥？出遠門？他難道還想找外國妞？”

寧風笙苦笑了一聲：“說不定呢？”

“哼，見忘兒的老登，他都多余生我。”小包子雙手抱了抱，不過一直擔憂的小臉輕松了不。

“怎麼會多余？爸爸很你。”

“以后他有老婆，就喜歡他的新老婆了，我會被繼母待的。”小包子憂心忡忡道。

“有誰敢待森森？你這麼厲害……”

“……”南川嶼森爬上寧風笙的膝蓋，纏在懷里，“寶寶有司司就好了。司司，你給爸爸做皮鞋，也給寶寶做嘛？”

“不行，做一雙皮鞋要很長時間……你看，司司的手都磨破了。你也不忍心我很累很累吧？”寧風笙拒絕，南川世爵絕不會同意和兒子有同款皮鞋。

小包子看了看寧風笙的手，心疼地著：“那司司不要做了，爸爸有用鞋匠。”

“你摔壞了爸爸的狼頭皮鞋，我答應賠他一雙……”

“那就讓爸爸的新老婆去做！”

……

夜晚11點20分，盤山公路。

南川世爵靠在跑車的引擎蓋上，西裝被雨水浸，俊的臉覆著一層冰。

此時，他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誰在罵他了？！

“爺，要不我們走吧，老爺不會來了。”莫斯撐著黑傘，盡量想給爺遮點雨。

“南川燼，真他媽是個孬種。”南川世爵火大。

方圓幾百米被他埋了炸藥，南川老爺只要敢踏進來半步，就會炸碎骨。

距約定時間，過了20分鐘。

他用骨灰作餌，賭這老東西敢不敢來赴一場以命換命的局。

畢竟，整個北洲國的人都知道，南川老爺把亡妻看得比命還重。

車頂上，裝著面的骨灰盒被暴雨洗禮，“奠”字在閃電中泛著冷。

“爺，是老爺那邊的電話……”莫斯遞上手機。

手機屏幕里是個一臉刻板的中年男人——南川燼的忠誠走狗。

“半個小時，把夫人的骨灰盒送回來，再跪在墓前磕一百個響頭，求老爺寬恕。”

“老家伙失約了，是死了走不了？”南川世爵冷笑出聲，“骨灰不要我就撒了！”

“你以為區區骨灰能老爺上當？”

“倒是很會裝深人設，我沒耐心了。”南川世爵嗤聲，以為能釣出一條嗜的狼，沒想到是只頭烏。

一把骨灰，就夠揭開老東西那層偽善的面。

“大爺，我勸你最好是……你想做什麼？！”

南川世爵走向懸崖邊，骨灰盒向黑暗中傾倒。

“住手！！！”

“他不在乎，那就隨風揚了。”

盒子里裝的面白灰，飛揚著灑落出去。

莫斯舉著手機攝像頭，對準懸崖下的黑暗，錄下骨灰盒墜落的瞬間，被狂風卷走的灰白末。

南川世爵笑聲里著殘忍：“轉告老頭，這是他這輩子都不配得到的！”

手機里傳來南川老爺撕心裂肺的咆哮，像一頭被剜了心的野。

那聲音里的悲痛太真實，真實到讓南川世爵都愣了半秒——

也許老東西有幾分真心？

但這真心，在他死母親的那一刻，就死了。

“孽障，找死！！！！”南川老爺憤怒大吼，“我要你陪葬！！！”

南川世爵坐回駕駛室，車碾過積水，沖下盤山公路。

他扯開的襯，出理分明的膛，結滾著——

南川老爺的報復，絕不會遲到。

果然，莫斯很快接到電話：“爺！不好了！寧小姐……被綁在祖宅的墓園里，老爺要在十字架上燒死！”

……

南川世爵趕到時，雨已停了。

墓園深——那座高聳的十字架上，綁著一個纖細的影。

寧風笙穿著單薄的白連，手腕腳踝被鏈捆在十字架上，頭發被雨水打，黏在蒼白的小臉上。

周圍堆著一圈浸汽油的木柴，空氣里彌漫著刺鼻的味道。

幾個黑保鏢舉著火把，眼神鷙地盯著他。

“寧風笙！”

南川世爵心臟驟然，剛想沖過去，就被從四面八方竄出的保鏢按住。

冰冷的鐵鏈纏上他的手腕和腳腕。

“骨灰呢，你把蕓蕓的骨灰帶來了沒有？”南川老爺拄著拐杖，一步一步走來，左不自然地彎曲著，顯然上次的傷還沒好。

他那張被火燒傷的臉顯得格外猙獰，左眼的疤從眉骨延到下頜，鷙的眼神死死盯著南川世爵，像在看一尸。

“揚了。”

“不可能！”南川老爺狠狠揮手，一子打在他上，“那是你母親的骨灰——”

幾個保鏢一起按著南川世爵往墓前跪。

他的骨頭仿佛是的，背脊直，強站著不肯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