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的,靈奴臉一變,四肢掙,嗷嗷大哭起來。
窈窈趕拍拍靈奴的后背:“好嘍好嘍!”換了一下抱姿,靈奴看不到李繕了,突的收起哭聲。
李繕:“……”
窈窈想了想,緩緩把靈奴翻過來,讓他看李繕。
靈奴:“嗷嗷嗷!”
李繕:“……”
窈窈用力咬了下,免得自己笑出聲,又趕哄了一句,靈奴果然不哭了。
見況不對,鄭嬤嬤上前來抱走靈奴,笑道:“是吃飯的時候了,靈奴該是了。”
窈窈:“那就抱下去吧。”
李繕:“我看他不是了,是被我嚇到了。”
這種大實話,也只有李繕自己說得出來,窈窈終于還是沒忍住,笑道:“靈奴和你才算第一次相見,況且你……”
看著李繕,打了這麼長時間的仗,風吹日曬的,他瘦削了,更顯棱角線條分明,加上他原先就不是秀的,而是英武峻拔的,廓分明,那漆黑的眼底凝聚著一煞氣,不笑的時候,氣勢著實令人畏懼。
窈窈話語頓住,換了個話題,地問:“夫君可曾吃過?要吃什麼?”
在一些窈窈不想提的“小事”上,李繕能比狗敏銳千百倍,他頓時皺眉:“況且我怎麼了?”
窈窈問后木蘭:“大廚房那邊今天做了什麼?”
李繕攔在跟前:“你細說我怎麼了?嫌我丑了?”
躲開他,他又追上來,干脆一個打橫抱起窈窈,窈窈“欸”了聲:“沒有,真沒有……”
李繕不管,只對新竹、木蘭幾人道:“不吃了,氣得吃不下了!我得給你們夫人看看我變什麼樣!”
窈窈雙頰倏地酡紅,把腦袋埋在李繕懷里。
新竹和木蘭識相地留在原地。
…
天下大定,四海臣服,禮部用了一個多月籌備,定下五月的吉日迎李登基。
這一日,天才亮,鐘常侍扯著嗓子:“開宮門!”
宮門緩緩打開,朝落下,李著袞服逐步登到祭臺,香祭天登基,定國號周,年號建通,追封父親為圣。祖先太上皇帝,冊封發妻錢氏為皇后,其子李繕為儲君太子,謝氏為太子妃。
而后,朝廷改革逐步鋪進,取前朝尚書省、中書省、門下省組三省,調整三省下轄職權功能,設六部九寺,沿襲九個職品級。
新朝初立,逐一封賞,辛植封鎮遠侯,世襲罔替,領皇宮軍統領,范占先封太保,兼丞相、戶部尚書數職,其余在戰場上拼殺出來的將領幕僚,紛紛封侯拜。
李繕的人狂攬新朝一半的權力,權勢赫赫,風頭無兩,難免引起李心腹的不滿,暫不贅述。
封后大典之后,是皇太子與太子妃冊封大典,這三個月,李家人都沒多閑的時候,眨眼間,就要到靈奴的周歲宴。
經過窈窈和李繕的幾番磋商,靈奴大名單字霽,取自《高唐賦》“遇天雨之新霽兮,觀百谷之俱集”之“霽”。
后來,李繕聽說《高唐賦》作者宋玉,乃傳世有名的俊男子,懷疑窈窈是不是更喜清俊書生,而非他這種。
李繕自認自己是恩怨分明之人,無憑無據的,別平白懷疑了窈窈。
只是往后,若他所轄的場,出現生得清秀俊的文臣,他一概心生莫名不爽。
當下大典完畢,李繕和窈窈回了東宮,這也是早早修好的,周朝東宮不在宮,只是在宮城往東,出不走宮門,相對自由。
窈窈坐下,新竹和木蘭趕上前,替摘下厚重的發冠,面洗臉,又遞茶。
李繕自己換下紅袍服,洗過手,就抱著靈奴,逗弄:“今日可會說話了?”
鄭嬤嬤笑說:“會了,太孫殿下前頭突然蹦出個‘娘’,實實在在的人驚喜!”
李繕:“來,聲爹。”
靈奴眼眸一轉,咂一下,吐了個圓圓的泡泡。
李繕給他:“臟死了。”
靈奴“呸”的一下,將口水吐到李繕臉上,李繕早已習慣了,抹了把臉:“李靈奴!又吐我口水,豈有此理!”
靈奴扭著,咿咿呀呀地想朝窈窈這邊來,李繕偏不讓。
窈窈換好裳,看李繕和一個未滿一歲的小孩爭鋒相對,又無奈又好笑:“夫君,快來吃飯吧。”
過了巳時了,宮擺上了午飯,一碟碧菜梗,一盅羊燉蘑菇,一碟小炒脆筍,一道漬桂花。
為了早晨卯時的典禮,他倆都是空著肚子的,食的香氣勾出人的饞蟲,那道小炒脆筍,用到了“炒”,是王煥用鐵鍋改良的,更是鮮香十足。
窈窈才說完,李繕肚子發出“咕”的一聲,靈奴睜大眼睛,“咯咯”笑起來,還用兒去踹李繕的肚子。
窈窈也掩笑了。
鄭嬤嬤把小孩兒抱下去,李繕鼻尖:“我看這靈奴不好用‘靈’字,越越機靈,了快。”
窈窈咽下口中米飯,問:“夫君覺得什麼好?”
李繕給窈窈夾了一筷子脆筍,他仔細想了想,道:“村生。”
窈窈:“……”
李繕自我欣賞起來了:“李村生,剛好村里生的,這名字不錯!”
窈窈低頭吃東西,還是希李繕吃完這一頓,忘掉他這靈機一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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