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無丑,謝姝的孩子,不管男孩孩,想來生相不會差,想到可以和姐姐一同見證外甥的降生,更是期待和欣喜。
鄭嬤嬤笑道:“那是自然,我都會盯著的。”
這段時日,鄭嬤嬤也想過窈窈若有孕,自己要怎麼布置,只是自家主子遲遲沒有好消息,卻先給謝姝布置上了。
悄悄看了眼窈窈平坦的小腹,不管如何,還得等李繕得空,兩人沒有時間,孩子還能從哪來,總不能憑空就揣上了。
窈窈淺淺呼了口氣,暫且擱下此事,今日,要隨錢夫人出門踏青。
挽了墮馬髻,耳垂珍珠白玉環,行走之間珍珠與白玉相輝映,澤不亞于其中一樣,白皙耀眼,如畫眉眼中,逸散的輕笑意,愈發顯得心神怡然,華燦燦。
錢夫人真是數不清多次,兒媳晃了眼。
等窈窈到跟前,喚了聲“母親”,錢夫人這才“嗯”了聲,問:“要出門,你就這麼高興啊?”
窈窈一愣,了臉,自己今日緒這般濃烈,竟連錢夫人都看出來了。
笑道:“是,能和母親一同出去,自是高興的。”
過了五月節,萬生機,楊柳發枝,天朗氣清,暖和而不悶熱,著實適合踏青。錢夫人和窈窈,就到了潞河河岸。
潞河發源自漳縣,穿過上黨郡朝東走,最終匯向黃河北,此時的河面碧水渺渺,波粼粼,河上幾艘船舫穿梭。
則矣,窈窈突然想起,那天李繕殺蕭西曹,也是在潞河,就是在引護城河的淺岸。
趕搖頭,人都死了,不必去想,便專心瞧起四景致。
眷圈子里,時不時就有宴請詩會,比起,上黨郡簡單得多,除了最開始錢夫人和窈窈剛落腳的時候,宴請不算頻繁。
而錢夫人本就怵與世家往來,這次踏青,沒想過請誰,不提,窈窈也只做不知,樂得只二人賞風。
這般好天氣,有心踏青的不止李家人,一頂轎輦緩緩停靠下來,趙華扶著婆子的手下了車,只消一眼,就被蔥翠榴樹下的影,吸引了目。
婆子跟著瞧了一眼,問趙華:“姑娘,那是李府的眷,咱們可要去打聲招呼?”
趙華暗道不比謝窈窈差,不必避讓,就板著臉,說:“去。”
…
錢夫人站在野石榴樹下,頻繁抬頭瞧那樹枝,本挪不腳步。
這時節,榴花凋零,一個個青黃的小石榴掛在枝頭,錢夫人口里滋滋冒涎水,面上一本正經,道:“我還沒吃過北方的石榴。”
窈窈說:“我也沒吃過這種石榴。”
錢夫人:“什麼?你沒吃過?那你可給吃一個試試!”
窈窈:“……”但是好像還沒呢。
就算石榴未,也難擋錢夫人的熱。
李阿嬸在周邊尋到一趁手的木 ,打枝頭,石榴慌了幾下沒,錢夫人雙手捋起袖子,搶走木,道:“哎呀你不行,我來就是了!”
大展神威,一頓攪,噼里啪啦地掉了七八個榴子,窈窈手掌遮了一下腦袋,好險,沒被砸到。
李阿嬸撿小石榴:“了了,摁著都不。”
錢夫人用手掌開一顆石榴,里頭的籽兒確實的,塞了一半給窈窈。
窈窈忍不住輕笑了笑,接過錢夫人手里的石榴,突的,錢夫人盯著后,表突然變得尷尬。
窈窈回過。
郭夫人的侄趙華站在后幾步開外,盯著們,驚訝得深深皺著眉頭,尤其看錢夫人,就像在看什麼猴子。
雖然早知道李家主母份低微,也打心底里瞧不起,但今日才知道,錢夫人行止竟和農婦一樣,魯莽無禮,竟然自己打石榴,謝窈窈不阻攔,定是為了討好錢夫人,毫無世家的風度!
心又驚又嫌,開口道:“你們來的,都是這樣的嗎?”
錢夫人了石榴,面通紅,腦中除了罵人的土話,一時找不到其他話了。
窈窈卻沒有理會趙華,指端捻起石榴粒,吃了一小顆,木蘭遞上手帕,抿掉里頭的白籽。
皺皺眉頭,神自然地對錢夫人說:“好像還沒。”
一說,錢夫人也想起自己饞石榴了,也朝里放了一顆石榴粒,被酸得擰起臉,這麼難吃,窈窈說話真是太委婉了!
二人自顧自品嘗石榴,把趙華落在那兒,顯得方才太咋咋呼呼。
趙華臉青了紅,紅了白,終是不愿被忽視,又道:“這也太不雅了。”
錢夫人怒目,要不是多年的經驗讓知道,罵人反而讓自己落了弱勢,一句放你娘的屁就要出來了。
窈窈這才看向趙華,搖了搖頭,疑道:“什麼是雅?”
趙華梗住。
窈窈:“若規行矩步就是雅,你方才對著我們出的表,才是大不雅。”
趙華的臉更彩了,錢夫人福至心靈,大盛說:“對啊,你算什麼人,也敢對我的行為指指點點?”
趙華邊的婆子,是郭夫人指派到邊的,見狀不對,連忙致歉:“是我家姑娘莽撞了。”
錢夫人“哼”了聲:“窈窈,我們走!”
窈窈對著趙華二人點點頭,跟著錢夫人轉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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