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前明明說好要拿出誠意的，結果到了沈硯之面前，傅斯臣還是擺臉。

楚瑤真是要被他氣死，但是當著沈硯之的面，楚瑤只好陪笑，“學長，昨天斯臣在球場上不小心撞傷了你，他也抱歉的。你可以原諒他嗎？”

沈硯之當然知道傅斯臣昨天是針對他，也知道傅斯臣當時是故意用肘部撞了他，至于是什麼原因，沈硯之那麼聰明，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不過傅斯臣今天能被楚瑤拉過來向他親自道歉，沈硯之已經覺得傅斯臣給足了他面子。

畢竟傅的名聲在外。

能讓他低頭道歉的人，恐怕整個北城也沒幾個。

但他也清楚，傅斯臣來向他道歉，看的不是他的面子，而是楚瑤的面子。

沈硯之向來商高，大度地說道，“我本來就沒怪他。球場上磕磕在所難免，我們打球的都知道。”

見沈硯之這麼說，傅斯臣的臉好了一些。

算你小子識相。

楚瑤也跟著松了一口氣，不過還是到抱歉，“學長，不管怎麼樣你這些天好好休養，辯論社最近有社長他們照看著，沒什麼問題的，你放心吧。”

沈硯之點點頭，“嗯。”

表達完歉意后，楚瑤和傅斯臣并沒有在病房多逗留。

畢竟除了開頭那句對不起，傅斯臣后面全程都沒說話，楚瑤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聊什麼話題，三個人之間的氣氛也算不上和諧，于是稍微和沈硯之寒暄了兩句，就拉著傅斯臣離開了。

只是楚瑤并不知道，他們下了樓梯走出住院部的時候，沈硯之卻走到了窗邊，看著樓下和傅斯臣并排往醫院大門口走去的背影。

楚瑤攬著傅斯臣的胳膊，親地側頭跟他說著什麼話。

大概是覺得傅斯臣剛才在病房的表現不好，還有些生氣地朝他嘟，不知道是不是在埋怨他。

然后傅斯臣就出手去的鼻子表示不滿。

抓開他的手，沖他發火。

傅斯臣將一把拉進懷里不知道湊到耳邊說了什麼，然后就紅了臉笑了，也不生氣了，只是乖巧地任由他摟著。

對他笑的樣子，真的極了。

看起來好幸福，幸福到他自己也不自覺地跟著笑了起來。

即便此刻，站在邊的那個人，本就不是他。

他只是的一個學長，一個辯論社熱心指導的前輩，一個被定義為溫暖熱心的哥哥。

沒一會兒，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了。

走進來的人是林冉，沈硯之的朋友。

“你怎麼起來了？傷了怎麼不好好休息，在看什麼呢？”林冉拿著保溫壺走進來，湊到窗邊順著沈硯之的視線往外看。

不過這會兒楚瑤和傅斯臣已經消失在視線中，所以林冉出去，只看到了窗外的梧桐樹，和行匆匆的路人。

沈硯之回過頭來，看向林冉淡淡笑了笑，“沒什麼，就是無聊了，起來氣。”

林冉并沒有覺察到什麼異樣，打開保溫壺說道，“這是我給你煲的湯，趕趁熱喝吧。”

沈硯之點點頭，“好。”

見沈硯之把帶去的湯喝了一大碗之后，林冉心滿意足。

不過今天來，除了看沈硯之，其實還有件重要的事，要跟他說。

一邊收拾保溫壺，林冉一邊有些不自然地開口，“硯之，其實我今天來，還有件事想跟你說。”

沈硯之躺回病床上，問道，“什麼事？”

林冉蓋好保溫壺的蓋子，坐到沈硯之的床邊，“我媽……想送我去德國學跳舞。可能，下個月就要走。”

聽到這話，沈硯之的神未變，“芭蕾是你的夢想。有機會去德國深造，是好事。我支持你。”

林冉有些失落，“可那樣的話，我就沒辦法跟你在一起了。”

知道，沈硯之目前沒有出國的打算，雖然還沒有畢業，不過已經開始接沈氏集團的業務，只要一畢業，就會進沈氏，接管沈氏的相關事務。

林冉懷著一希，問道，“你會和我一起去德國嗎？”

沈硯之沉默了片刻，回答道，“我……暫時沒有出國的打算。從去年開始，父親已經在讓我接一些集團的項目，只要沒課，我隨時都要去集團上班。”

和林冉預料中一樣的答案。

的眼神黯淡下來，繼續道，“那你還想讓我去德國嗎？要是去德國學芭蕾的話，至要在那里待三年。”

沈硯之答得平淡：“我支持你的想法，如果你想去，你就去。我不會干涉你，也不會自私地要讓你按照我的想法來。”

林冉放在膝蓋上的手不自覺握。

一貫的通達理，語調溫的不像話，可是在他的話語里，林冉卻不到一一毫他對的不舍。

林冉抬眸，看向沈硯之，“可我去了的話，就見不到你了。”

沈硯之笑了笑，“現在通訊那麼發達，我們可以語音也可以視頻，有時間的話，我也可以飛去德國看你。你覺得這是問題嗎？”

林冉失落，“可我每天都想跟你在一起。”

一個人，就恨不得每天都要跟他在一起，哪怕分開一會會都會想念。

想要的，是看得見得著的，是實實在在能到的。

沈硯之無奈，并不理解林冉的緒，“只是出國而已，又不是生離死別，怎麼那副表啊？我不是說了嗎？我隨時可以飛過去看你的。”

大概是覺得林冉的表實在太過委屈，沈硯之了的手，安道。

林冉沉默，知道，真的異地了，見面的時間只會越來越。

現在他們在一個學校里，沈硯之也很忙，不是忙著學業，就是辯論社，偶爾沒課的時候，還要去沈氏上班。

所以從來，都是林冉主去找他。

但是要是真去了德國深造，不敢保證，沈硯之多久才會去找一次。

或許是一個月一次，或許，更久……

林冉想要的答案不是這樣的。

如果沈硯之說他不想讓去德國，馬上可以點頭答應。

只要肯努力，哪怕不去德國，在國請好一點的老師，覺得也一樣可以取得好的就。

可是沈硯之，卻從未想過要留。

過了半晌，林冉重新開口，“沈硯之，有的時候，我真的不到你對我的。我甚至覺得，我只是擁有了你的朋友這個份。你真的在乎我，我嗎？”

聽到林冉的話，沈硯之背脊不由一僵。

林冉繼續道，“如果真的我，為什麼我說我要走，你一點都不覺得難過，不覺得不舍？”

說著說著，林冉已經不自覺紅了眼眶，“跟你在一起一年多，別人都以為你是完男友，溫，什麼都好。可只有我知道，你的關心和護，只是一種周到，只是在做一個男朋友該做的事。可是你看著我的視乎，我覺不到你對我的，甚至連一想要占有的都沒有。就連親吻和擁抱，都像是在完任務。”

當初，是林冉主追得沈硯之。

在那麼多喜歡沈硯之的孩子里，能夠得到沈硯之的青睞，點頭答應往，林冉當時高興極了。

是舞蹈學院的神，也是眾多男生的夢中人，自信張揚，一直都著眾星捧月的覺。

可是自從跟沈硯之在一起之后，林冉卻為了一個患得患失的人。

明明是別人眼中的金玉，可林冉總覺得自己本不了解沈硯之。

和他的往，永遠是在主。

就連最親的那件事，也不到他的濃烈。

沈硯之回手，垂了垂眸，“對不起，林冉。”

林冉說了那麼多，最終換來的，不過是一句無關痛的道歉。

后來分手的時候，林冉問沈硯之，他是不是有喜歡的孩子。

沈硯之一開始沒回答，后來想了想說，有，只是已經沒有我的位置了。

看到沈硯之閃爍而落寞的眼神，林冉恍悟，原來他不是不會，是他的，不在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