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要是不解決,就是裴婉瑜心口的一刺。
一如之前傅斯臣將楚瑤娶進門,時至今日,裴婉瑜始終咽不下這口氣。
思來想去,裴婉瑜還是把楚瑤約回了家里。
傅家老宅。
客廳,裴婉瑜屏退了一眾下人,獨留楚瑤和兩個人。
沙發前,裴婉瑜和楚瑤面對面坐著。
裴婉瑜臉不太好,姿態高傲,“鬧出這種事,讓傅家蒙,你打算怎麼解決?”
面對楚瑤,裴婉瑜也必要藏著掖著,開門見山地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之前,楚瑤一直忍氣吞聲。
從被傅家收養那天開始,寄人籬下的卑微,就讓低人一等。
所以面對裴婉瑜的不喜歡,楚瑤總是避讓,從不將自己的真實緒表。
結婚的事,是傅斯臣的一意孤行,被接,卻依舊被裴婉瑜認定是心積慮。
婚后,裴婉瑜從未將當真正的兒媳婦,橫眉冷對,頤指氣使,楚瑤都一一忍了。
可時至今日,楚瑤才意識到,自己多年的忍耐,換來的不過是對方更加強勢得咄咄人。
退一步,不會得到海闊天空的結果。
反而讓對方,蹬鼻子上臉。
楚瑤沒什麼表,淡淡開口,“傅斯臣婚后那麼多緋聞,你有質問過他一句嗎?他花心風流的浪人設,對傅氏,又有什麼好?”
見楚瑤非但不認錯,還把矛頭引到了傅斯臣的上,裴婉瑜有些意外。
這麼多年,裴婉瑜習慣了楚瑤的低眉順眼,頭一次被當面反擊,裴婉瑜的臉,綠得不能再綠。
“男人在外面際應酬,這種事再正常不過。這個圈子里的男人,哪個沒點花邊?”
裴婉瑜一臉的理所當然。
“你把自己和他相提并論,你還真是看得起你自己。”裴婉瑜的嘲諷過于明顯,“憑你的份地位,能為傅家的,就該恩戴德了。你也不想想,你什麼出,什麼家世。”
“當年你父母意外去世,要不是傅家好心收養你,你現在都不知道在那個犄角旮旯里打雜呢。傅家養你,供你上學,給了你最好的一切,甚至連傅家的位置,都給了你。可你呢,你是怎麼報答傅家的?”
裴婉瑜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刀,直楚瑤的心口。
“我給你兒子當了八年的免費人玩,還不夠報答的嗎?”
楚瑤擲地有聲地回答道,迎上裴婉瑜的目,沒有半點退和弱。
“楚瑤,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裴婉瑜頓時暴跳如雷,面對外人時的端莊優雅,然無存。
楚瑤沉默,沒有說話。
走到這一步,楚瑤早就做好了破罐子破摔的打算,所以也不怕跟裴婉瑜撕破臉。
對傅斯臣,對傅家,早就不抱希了。
現在唯一能相信和依靠的,只有自己。
什麼面,什麼偽善的和睦關系,都不再放在眼里。
傅家的恩,等死了,下去好好跟贖罪。
楚瑤著心的委屈和悲憤,繼續道,“離婚的事,我已經跟傅斯臣談過無數次了。不是我賴著他,是他不答應。”
說到這,裴婉瑜更氣。
“所以你就公然在外面跟別的男人摟摟抱抱,還鬧得滿城風雨?你想用這種方式,來傅斯臣跟你離婚?”
楚瑤冷靜承認,“是啊。我敢作敢當,我就是這麼想的。除非,你還有更好的辦法?”
裴婉瑜從頭到尾都不滿意和傅斯臣的婚姻,要是兩人能離婚,第一個高興的就是裴婉瑜。
所以楚瑤知道,們的立場是一致的。
裴婉瑜:“……”
當然沒有更好的辦法。
裴婉瑜也不明白,為什麼傅斯臣對楚瑤就那麼癡,當年為了楚瑤,甚至拿繼承權來威脅。
現如今鬧出這種毀壞臉面的事,他也無于衷,跟著了魔似的。
當年傅老太太要把楚瑤接回來收養的時候,裴婉瑜就不同意。
現在好了,倒是一走了之什麼也不用管,留下一個大麻煩,讓來屁。
“這幾年,我也夠了。我知道你從來就不喜歡我,也看不上我。我和傅斯臣結婚后,你也沒把我當真正的兒媳婦看待,總想著有朝一日,傅斯臣能一腳把我給踹了。你放心,就算他不親自手,我也會自己想辦法滾的。”
楚瑤頓了頓,輕笑,神冷靜而漠然,“與其在我這找存在,不如多在傅斯臣上下點功夫,咱們也打個配合,共同努力,讓傅斯臣盡早跟我有個了結。你啊,也能盡早挑選個門當戶對的稱心兒媳婦。”
“媽,你說是不是?”
裴婉瑜的臉一陣紅一陣綠,半天說不出話來。
走出傅家大門,楚瑤繃抑的緒,才徹底松懈了下來。
坐上駕駛座后,楚瑤遲遲沒有踩下油門。
原以為自己剛才那一仗打得漂亮,可孤一人的時候,真實的難過和悲傷瞬間翻涌而來。
楚瑤一個人坐在車子里哭了很久。
多想回到八年前,回到父母還在世的時候。
是被他們寵的小公主,開朗,自信笑,著數不盡的,擁有著明亮好的未來。
有底氣,有依靠,無論遇到什麼困難和挫折,都可以從容應對。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孤立無援,故作堅強。
不管了多大的委屈,也只能一個人坐在車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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