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謹言帶著蘇念初去宋家吃飯。
車一停進宋家大宅的車庫,蘇念初下意識地繃了肩膀。
這是第一次以“準兒媳”的份正式登門。
想到待會要面對宋伯元,難免有些發怵。
飯桌上,宋伯元倒是意外地和氣,語氣客套卻不冷淡。
簡單關心了幾句的工作況,又提醒要注意,別太勞累。
蘇念初一邊點頭一邊應著“好”。
姿態乖巧又拘謹,張毫沒減。
宋伯元點點頭,又隨口道:“我前幾天還到了你爸爸,整個人瘦了好多,神也憔悴。你有空,還是得多回去看看,盡盡孝心。”
這話像是關心,也像是提醒。
一旁的宋謹言忽然懶洋洋地開口:“爸,別人家的事你管。”
宋伯元臉微沉:“我是怕以后被人背后說閑話。宋家的兒媳,可不能……”
“你就閉吧。”葉寧打斷,“念初愿不愿意回去看蘇煜堂,是自己的事。”
宋伯元被噎得說不出話。
宋雅南笑嘻嘻地打圓場:“爸爸,這個你最吃的,快嘗嘗。”
一邊說,一邊把一個紅燒獅子頭夾進宋伯元碗里,語氣輕快又帶點撒。
顯然,宋雅南的意思也是讓他閉。
宋伯元哼了一聲,算是收了場。
但他心里還是憋著氣:這個未來兒媳婦還沒進門,家里這幾個人就個個向著,他這個當公公的以后還怎麼立威?
蘇念初見狀,想了想,還是低聲說了一句:“我有空的時候會去看看他的。”
這話既給宋伯元留了面子,也是給自己留了余地。
晚飯后,宋伯元將宋謹言去了書房談事。
蘇念初便跟葉寧和宋雅南坐在客廳喝茶聊天。
話題慢慢從婚禮籌備扯到了過去的趣事。
“你不知道小時候他多討厭。”蘇念初笑著回憶,“總說我丑,老是把我氣哭。”
宋雅南一聽,立刻了起來:“你也不是唯一的害者!我被他說哭的次數比你還多。他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不過,現在還會哄人的。”蘇念初臉上出幸福的笑。
葉寧嘆:“是啊,謹言這孩子,對誰上了心,那就是掏心掏肺對人好。”
“對了,以前我哥送過你一個很漂亮的手鐲,你還記得嗎?”宋雅南忽然想起什麼,眼睛一亮,“玫瑰金的,鑲鉆的。”
蘇念初愣了下,搖頭:“不太記得了。”
“那個限量手鐲我超喜歡,當時只有一只了,結果他居然搶走了,當時我還跟他鬧脾氣來著。”
“后來才知道,那是他用自己賺的第一筆錢買的。”
蘇念初心里一熱,指尖輕了下。
雖然他早就說過從小喜歡,可從別人里聽到這些細節,那些埋藏在心里的,還是悄悄涌了上來。
原來被人惦記,是這樣的溫。
父子兩人從書房出來時,客廳里的氣氛頓時變得微妙。
宋謹言的臉沉得能滴出墨來,冷著臉一步三地下樓。
而宋伯元則板著臉,角繃,整個人著一副被不孝子氣到的倨傲。
他站在樓梯口不說話,目在蘇念初上停了幾秒,似是無聲的責難。
宋謹言走到沙發邊,拉起蘇念初的手,淡淡地朝葉寧和宋雅南點了下頭:“媽,我們走了。”
葉寧皺了下眉,還想留他們多坐一會兒。
但看宋謹言那張冷臉,也只得作罷:“好,路上慢點。”
蘇念初連忙也跟幾人打了招呼,最后朝宋伯元恭敬道:“宋伯父,我們先走了。”
宋伯元只是點了一下頭,連笑都懶得出一個,臉上寫滿了不悅和排斥。
蘇念初一臉不解,明明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怎麼又惹得他不高興了?
夜風清冷,車窗外的燈一閃一閃。
司機開車送兩人回家,后座一片安靜。
蘇念初看了宋謹言一眼,見他神淡漠,心里有些不安。
悄悄出手,輕輕握住他的手指,聲音的:“怎麼了?剛才跟你爸吵架了?”
宋謹言低頭看著,眼神里多了幾分溫:“沒什麼。”
他頓了頓,又說:“對了,要是他之后約你單獨見面,你別理他。”
“他單獨找我……會有什麼事?”蘇念初試探著問。
“他就是喜歡沒事找事。”宋謹言語氣淡淡,聽不出緒,“如果他打電話給你,你告訴我,我來理。”
“哦。”蘇念初點了點頭,沒再多問。
回到家,蘇念初洗完澡,躺在床上,還是翻來覆去睡不著。
宋謹言從浴室出來,頭發還有些。
他掀開被子上床,一把將拉進懷里,語氣曖昧蠱:“怎麼還不睡?在等我?”
蘇念初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我們就快結婚了,你有事瞞我,是不是不太好?”
宋謹言挑眉:“我瞞你什麼了?”
“你今天跟你爸不歡而散,肯定是因為我。”
宋謹言說:“你想多了。”
蘇念初盯著他的眼睛,問他:“你爸是不是跟你聊婚前協議的事?”
雖然是個問題,但語氣卻斬釘截鐵。
宋謹言愣了一下。
他半晌沒說話,只手了的頭發:“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了?”
“我本來就聰明。”
宋謹言嘆了一口氣,語氣里著一無奈:“他就是突然風了,你別放在心上。”
“沒關系的,”蘇念初語氣輕,“我們簽吧。”
宋謹言眉頭微皺,聲音不悅:“你不覺得他這樣不僅侮辱了你,也是在否定我們之間的嗎?”
“不是靠一份協議來證明的,只要我們之前穩固,有沒有這份協議,都不會有影響。”
蘇念初握住他的手指:“我不希因為這種小事,讓你們父子不和。”
看著他,目坦然:“如果這樣能讓你爸安心,我真的不在意。我相信你對我的,這就足夠了。”
宋謹言看著,眼底閃過一復雜緒,最終還是把摟進懷里:“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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