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亮起時,蘇念初坐在原地沒,眼眶還有些潤。
看完電影后,蘇念初本不打算回去。
但閔汐卻勸:“你還是跟他好好談談吧,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回到云景灣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家里一片寂靜,宋謹言還沒回來。
打開電腦,邊工作邊等。
時間已經過了凌晨一點,宋謹言依然沒回。
困意涌上來,蘇念初撐不住,就先睡了。
睡意朦朧間,他回來了。
蘇念初聽到他走進了浴室,里面傳出淅瀝的水聲。
過了一會兒,他洗完澡出來。
帶著一清冽的冷香,像雪松與白麝的混合,干凈又疏離。
剛才突然想到,他是不是在故意避開?
那到底是要繼續裝睡,還是起來跟他談?
一番掙扎后,蘇念初還是坐了起來。
清澈又無辜的眼睛著他:“我等了你很久。我們聊聊好嗎?”
宋謹言有一瞬間的失神,隨后無奈地笑了笑:“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不會很久的,我只是想問你……”
“我忙到現在,你讓我口氣,休息一下好嗎?”
他打斷,語氣沒有太大起伏,卻出一不耐煩。
說完,他便關了燈,轉背對著,自顧自躺下。
黑暗中,蘇念初怔怔地坐著。
口一點點發,心臟一一地疼。
他現在就連跟說幾句話,都嫌煩了嗎?
等到他均勻的呼吸聲響起,悄無聲息地下了床,走出臥室,重新打開電腦。
知道,今晚是睡不好了。
既然這樣,那就工作吧。
起碼還能給自己找點事做,不至于在空的夜里徹底潰散。
第二天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了臥室的床上。
昨天晚上熬著熬著,就趴在島臺上睡著了。
所以是宋謹言把抱回來的。
心里泛起一溫熱,幾乎是帶著某種期盼的沖跑出臥室。
可客廳依舊冷清,宋謹言早已不在,桌上只留著他替準備的早餐。
蘇念初靠在墻上,忽然覺得好累,連吃早飯的力氣都沒有了。
到了公司,剛坐下沒多久,閔汐就湊了過來,小聲問:
“昨晚怎麼樣?談得還順利嗎?”
蘇念初搖搖頭,眼里掠過一掩飾不住的疲憊:“他本不想跟我流。”
閔汐嘆了口氣:“公司旁邊新開了一家網紅餐廳,中午你請他吃飯吧?你們這段關系里,他一直都主,難得你主一次,他肯定心。”
蘇念初抿了抿,低聲反問:“我昨天難道不主嗎?”
閔汐勸:“你才被拒一次有什麼的?他追你的時候了多氣?我覺得他是真的很喜歡你,你多試幾次他一定會心的。”
蘇念初被說了,拿起手機,給宋謹言發了一條消息:
【謹言,聽說公司附近開了一家新餐廳很不錯,中午我們一起去試試好不好?我請你。】
等回復的時候,不自覺地拽了手機。
閔汐忍不住失笑:“瞧你張的,又不是表白。”
十分鐘過去了,宋謹言還是沒回復。
下意識看向閔汐,閔汐聳了聳肩:“大爺可能在糾結吧,對你又又恨的。”
“我做了什麼讓他恨的事了?”蘇念初聲音發,心頭涌上一陣委屈。
閔汐說:“他可能覺得自己癡心錯付了吧。”
蘇念初陷了沉思。
確實,那兩道送命題都答得稀爛。
如果再給一次機會,一定會換一種方式回應。
正想著,宋謹言的回復來了:【我中午沒空。】
短短五個字,沒有任何彩。
蘇念初猶豫了一下,再次放低姿態:【那你晚上有空嗎?】
【晚上也沒空。】
蘇念初抬頭看向閔汐。
閔汐看了眼手機上的回復,不以為意地說:“沒事,他哪次生你氣有超過五天的,最后還不是像哈狗一樣回來了,再等等。”
但閔汐這次預估錯誤了。
一連幾天,宋謹言不是待在公司,就是回宋家。
蘇念初每天都對自己說,也許明天宋謹言心就會好了。
但在漫長無盡的等待中,的信念開始崩塌。
夜濃重。
蘇念初裹著一條薄毯,蜷在客廳的沙發上,一不地等著。
宋謹言說他今天會回來。
可是已經過了十二點了,還在等。
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樣子,像極了記憶中的媽媽。
總是孤零零地一個人坐著,等一個永遠不會回家的男人。
想到這里,蘇念初心臟猛地一,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將吞沒。
立刻拿起手機,撥通了宋謹言的電話。
想聽聽他的聲音,想知道,他還會不會回來。
真的……很想見他。
響了幾聲,電話接通,一個人的聲音響起。
是林佳。
的語氣帶著幾分得意,還有一毫不掩飾的挑釁。
“蘇小姐,謹言現在不方便聽電話,你有什麼事嗎?”
蘇念初臉瞬間蒼白,幾乎是下意識地掛斷了電話。
一酸從心口蔓延開來,眼眶隨之泛紅,呼吸也變得困難。
眼淚不爭氣地滾落下來,淚水一滴滴砸在手背上,終于忍不住小聲哭出聲來。
哭著哭著,眼睛酸脹得厲害,頭痛裂,也像被掏空一樣。
無力地倒在沙發上,抱著靠枕,眼淚打了發梢和枕邊。
不知過了多久,昏暗的客廳里忽然亮起了一盞地燈。
猛地坐起,模糊的視線落在門口的影上。
“你回來了?”嗓子啞得不像話。
宋謹言西裝外套搭在手上,領帶松開了,襯衫敞著兩顆扣子,袖子挽起到手肘,似乎喝了酒。
他聞聲看了一眼,淡淡地“嗯”了一聲。
線昏暗,宋謹言沒看到紅腫的雙眼。
只問:“你坐在這里干什麼?怎麼還不去睡?”
蘇念初盯著他,問:“你今天去哪里了?”
宋謹言說:“去了一個飯局。”
說完,他把外套往沙發上一扔,轉要往房間里走。
外套上煙味和香水味織,沖鼻又陌生。
努力下反胃的覺,低聲說:“我剛才給你打了電話。”
“是嗎?我沒接到。”宋謹言隨口應著。
“是林佳接的,”蘇念初說,“你今晚跟在一起嗎?”
宋謹言輕笑一聲,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你什麼時候也學會賊喊捉賊了?”
蘇念初覺得他這話說的有點傷人。
發,想說什麼,卻不知道從哪說起。
目下意識地落在他的襯衫肩膀,一抹淡淡的口紅印赫然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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