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很熱鬧，也很陌生。

時漾像在看別人的故事。

時漾看到看傅景川的眼睛像落滿了星，像被寵壞的小姑娘，滿心滿眼都是他。

傅景川看著的眼睛是從沒見過的溫和寵溺，是從十七歲就開始求但從未得到過的夢。

時漾怔怔看著手機里的熱鬧，眼淚在眼眶不停打轉，人遲遲沒有反應，連瞳瞳好奇湊上來看也沒什麼反應，只是怔怔地看著手機。

“漾漾？”

高姐擔心了一聲。

時漾蓄滿淚水的眼眸慢慢看向，又看向手機屏幕。

“我……”想開口，嚨卻像被什麼哽住一般，什麼也說不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突然覺得很茫然，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該去哪兒的茫然。

高姐也有點被時漾嚇到，趕關了手機，安道：“好了，我們先不想了，先讓大腦休息一下。”

邊說著邊幫時漾把商務座整理好，想讓躺下去睡會兒，時漾抬手阻止了。

“我想先坐會兒。”嗓音沙啞異常。

“好，那你先坐會兒。”高姐聲道，“瞳瞳我看著，你不用擔心。”

時漾輕輕點了個頭。

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久到瞳瞳已經沉沉睡去，依然陷在這幾個月在以著另一個自己生活的沖擊中，空白的大腦并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有任何的起伏，滿腦子只有高姐視頻里滿心滿眼看著傅景川的，以及滿眼溫和寵溺看著的傅景川，那是從未見過的眼神，無論是出事前，還是醒來后，都從來沒有在傅景川上看到過這樣的眼神。

“高姐。”

時漾輕了高姐一聲。

“嗯？”高姐坐起看向，“怎麼了？”

“這幾個月，我和傅先生……很幸福嗎？”輕聲問。

“對啊。”高姐點頭，“傅先生對你可好了，簡直是含在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

“那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他？”

輕聲打斷，問道。

高姐被問住。

時漾眼淚還在眼眶打轉，但沒有讓眼淚掉下來。

“我們認識這麼多年，為什麼我們之間永遠只有客氣和對抗？”聲音依然很輕，“哪怕是今天，我們之間也……”

時漾嗓音頓了頓，把頭轉向窗外茫茫的夜。

“我從來沒有見過，他眼睛有溫度的樣子。”時漾輕聲道，有些懷念，又有些憾，“就像普通或者夫妻一樣，眼神不是只有公事公辦的客氣，而是有溫度的，是丈夫看妻子的溫度。”

“可是在你出事的時候，傅先生真的跟瘋了一樣。”高姐看著時漾，聲音也不由輕了下來，“每天行尸走一樣，經常看著你的照片，一失神就是一整天，眼睛也紅紅的，如果對你沒的話，他那樣的人，怎麼會哭呢？他看到你留在手機里的那封信的那個晚上，他看著看著，突然就一口吐了出來，把我們所有人都給嚇壞了，尤其是瞳瞳，剛失去了媽媽，爸爸又變這樣，被嚇得完全不知所措。那天晚上傅先生在醫院里一直醒不過來，一直在手像要努力抓住什麼東西，不停你名字，一邊流淚一邊……”

高姐說不下去，想起那一陣的傅景川，還是沒辦法平靜地轉述出來。

抬眼看時，看到時漾滿臉的淚，怔怔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