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們院長真的不在,您不能進去——”
若一直聯系不上。
姜半夏實在沒辦法,直接找到了瑞安醫院。
找到若辦公室,但被助手攔了下來,助手告訴姜半夏,若真的不在。
姜半夏一直在醫院等了大半天,也不見若蹤影,只能先行離開。
接下去幾天,姜半夏便又花了點錢,從醫院部找人打聽到了若的行程。
得知若有個醫學會議要開,便早早等候在門外,等會議結束后,看到若和其他與會人員一起出來。
姜半夏便直接上前,擋住了若的去路。
若的助手再次上前阻攔,但是姜半夏說:“院長,我看外面還有很多記者,若是你今天還不方便的話,我相信他們應該對你的過去興趣的。”
若改名清,必定是發生了什麼不為人知的事。
否則無端的,誰會去改自己的名字。
無非就是不想讓人察覺到自己的過去罷了。
姜半夏的這句話果然奏效了。
若著姜半夏,微笑著揮退了助手,對姜半夏道:“我今天確實是忙的,我現在還有十分鐘時間,要不咱們聊聊?”
“好。”
助手為他們找了個空房間。
“總算是單獨和前輩見上面了。”姜半夏著若嘆道,“想見院長一面,還真是不容易。”
“對不起啊,半夏,這幾天我一直在外面出差,你的事助手也和我說了,我本想著今天會議結束后見你的。”
“是嗎。”姜半夏淡笑著扯了下角,“不過不重要了,前輩,既然你認得我,說明我沒找錯人,那你可否告訴我當年產房發生的事。我當時生產完暈過去之后,兩個孩子到底是什麼況。”
“半夏,都過去這麼多年了,難道你還沒有放下嗎?”
“你要我如何放得下,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兩個孩子沒見一面你們就告訴我,他們都死了,我連一面都沒有見到,我怎麼放得下!”
“不讓你見,也是怕你見了會接不了。”
“無論如何,我都想求一個真相,求前輩告訴我,當時的況。”
“哎,當時的況真的是——孩子生下來有很嚴重的先天疾病,雖然我們當時都盡力搶救了,但結果真的不盡如人意。我也覺得非常憾。對了,我這兒還有一小段的視頻,錄下了兩個孩子的搶救過程,你若是真的想要,我給你就是。”
“真的?你錄了視頻?那是不是錄到了孩子的臉?”
若點了點頭。
姜半夏頓時激地捂住了自己的,心的震無以言表。
字字句句就像是嚨深崩出來一般:“前輩,請你發給我!”
若用同和憐憫的眼神看向:“那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
隨后便將視頻發到了姜半夏的手機上。
接完全后,姜半夏的渾都在抖,的手指放在那上面猶豫了一下,沒有第一時間點開,而是問若:“那阿澈呢,他又是怎麼沒的,是胎盤沒用嗎?”
“顧言澈在孩子出生前就毒發了。”若垂眸道,“還沒等孩子出生,其實他就已經——”若一聲嘆息,“好了,半夏,該告訴你的我都已經告訴你了,我還有事,我就先走了。你保重。”
若拍了拍姜半夏的肩膀就離開了。
姜半夏還有很多問題想問,但這一刻,仿佛都失去了意義。
看著手機里的視頻,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下去。
*
姜半夏蹲在墻角,渾止不住的戰栗,淚水模糊了的視線。
因為是雙胞胎,又早產,兩個孩子生下來都才三斤左右,從視頻上看,全紅彤彤的,皮包骨,上一點都沒有,孱弱的就像是一只剛出生的小貓似的。
而且他們生下來就不會哭,特別是妹妹,生下來就沒有呼吸,臉都是發紫的。
醫生立刻對他們展開了搶救。
這個時候的畫面就十分的混了。
姜半夏在畫面中只看到重重疊疊的人影。
那麼小的寶寶,卻要面對那麼兇險的搶救。
姜半夏著墻面,捂住,淚流滿面。
視頻的最后,只聽到冰冷的儀上發出長長的滴聲。
姜半夏再也繃不住,失聲痛哭。
真相如此殘忍,當真是鮮淋漓。
原以為自己做好了心理準備,結果還是脆弱的不堪一擊。
可總算是見到了兩個孩子的面。
從這個短暫的視頻中,將兩個孩子的畫面截圖保存了下來。
哪怕畫質那麼模糊,還是一遍又一遍的觀看,哪怕呼吸都帶著嘶啞的鮮,還是對著手機屏幕親吻他們的小臉。
這就是苦苦尋求的真相。
此刻的姜半夏如同行尸走,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離開這里的。
顧言澈站在不遠,眼睜睜看著踉蹌著被人撞倒,他下意識想上前去扶,但姜半夏已經自己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離開了。
顧言澈著瘦削的背影,心臟像是被狠狠了一般,呼吸都跟著重起來。
*
姜半夏渾渾噩噩回到酒店,當天夜里,就發起了高燒。
也清晰的意識到自己發燒了。
可毫無求生的。
的人不在了,孩子也不在了。
這個時間,再無什麼值得留的。
若是可以就這樣和他們去團聚,不也是一種幸福。
所以姜半夏的角是帶著笑意的。
看吧,的選擇沒錯。
看到顧言澈了。
“阿澈,真好,你來接我了。”姜半夏笑著說道。
顧言澈看著已經燒糊涂,還對自己笑的姜半夏,真是心痛難當。
尤其是聽到說,阿澈,你來接我了。
這是存了死志啊。
顧言澈當然知道這幾年過得有多痛苦。
一個人苦苦掙扎在失去至親至的痛苦深淵中,背負著一生都無法放下的沉重包袱,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如履薄冰。
一直很努力在自救,也很努力的在尋求向上的。
很辛苦,已經做的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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