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衡一打開臥室的門，就聽見浴室里傳來忍的干嘔聲。

他神一變，立刻邁步走了進去。

浴室的門半掩著，陸語婳癱坐在地上，幾乎把頭埋進馬桶里，劇烈地干嘔著，背脊一一地抖著，嘔得滿臉通紅，一把鼻涕一把淚。

林嫂蹲在旁邊，心疼地替順著背，里還輕聲安著。

顧瑾衡忍不住嘆了口氣。

一個多小時前，也吐這樣，幾乎虛。

他好不容易把哄睡了，暫時去理了一點急事，哪知才走了不到一個小時，回來又看到被折騰這副模樣。

陸語婳已經吐無可吐了，可那止不住的干嘔仍然一波一波地涌上來，像是一種的本能折磨。

他走過去，半跪在面前，將輕輕抱進了懷里。

子得像水，臉慘白，頭發在臉頰上，也失去了。

顧瑾衡將攬，心疼得不行。

他把抱回床上，用熱巾耐心地替去臉上的淚和冷汗。

虛弱地躺在那里，一不，仿佛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痛苦又無助的模樣，一個多月來，顧瑾衡幾乎每天都要面對無數次。

每一次看吐得渾發抖、無助哽咽，他心里都像被萬箭穿心。

給換上干凈的睡，他又吩咐林嫂端來了溫檸檬水，想讓陸語婳緩解一點惡心。

接著，他接過切好的蘋果和桃子，一片片喂到邊。

伺候吃完水果，顧瑾衡起去浴室簡單沖了個澡，換上了睡。

他走到床邊，掀開被子，小心地躺過去，側把摟進懷里，然后調整了姿勢，讓可以舒服地靠著。

顧瑾衡一只手輕地搭在后腰上，緩緩地著。

陸語婳有氣無力地開口，嗓音里還帶著干嘔后的沙啞：“顧瑾衡，你果然是個混蛋。現在肚子里這個……像你，是個小混蛋。”

腦海里不控制地浮現出那天在顧家花園里的荒唐事。

這個大發的男人突然把抵在樹上，上半還冠楚楚，笑容矜貴優雅，下半卻對做著下流至極的事。

當時兩人意迷，什麼措施都沒做……然后就有了這個小混蛋。

顧瑾衡忍笑，抓起的手往自己臉上拍：“那我給你打兩下出出氣？”

陸語婳氣呼呼地真拍了他兩下，力度不重，卻有點解氣。

打完又長嘆一聲，“我居然……有點認同你之前那番歪理了。”

“什麼歪理？”他低頭問。

“你不是說之前不肯跟我生孩子，是為了我心健康著想嗎？”

往他懷里鉆了鉆，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繼續說：“現在想想，要是那時候懷上了……說不定真被你們一群混蛋死了。”

顧瑾衡一聽，頓時噤了聲，自知理虧，不敢多言。只把摟得更了些。

陸語婳在他懷里又抱怨了幾句，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沒多久便沉沉睡去。

他低頭看著，眼神不由自主地了下去。

的睫還沾著些微氣，臉頰蒼白得近乎明，整個人像是一就碎的瓷娃娃。

顧瑾衡陷了沉思。

……好像又輕了。肚子里多了一個人，按理說不是應該會重嗎？

可剛才從浴室把抱出來的時候，卻覺得輕盈得有些不正常。

他百思不得其解。

顧瑾衡問了醫生，也問了楚妍，但沒人能給出準確答案。

醫生只說，有些孕婦的妊娠反應會格外嚴重，陸語婳偏偏就是這種況。

“不過您也不用太擔心，”醫生溫和地補充，“過了孕初期，這些反應通常會自然緩解。而且，這說明胎兒很活潑，也很健康。”

可顧瑾衡實在高興不起來。孩子健康，聽上去雖然是好事，可他的妻子卻在苦。

楚妍好心地送來了一大堆關于懷孕和分娩的書，還特意叮囑他要好好學習。

顧瑾衡一臉無語，他像是會看這些書的人嗎？

可現在，看著懷里這個睡得不太安穩的人，他還是認命地拿起一本書，認真看了起來。

書頁翻的聲音很輕，他的作也很小心，生怕吵醒。

翻了一會兒，他手了還不明顯的小腹，把頭枕上去，對著還沒型的小混蛋說：“寶寶，別再折磨媽媽了，要適可而止，知道嗎？”

-

午后的花園里，正好。

陸語婳窩在藤椅里，顧瑾衡坐在邊，對著電腦理公務。

用勺子挖了一勺蛋糕，遞到他邊。

顧瑾衡皺了皺眉。

他一向不吃甜食，這種齁膩的東西，他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但給的……他只得低頭，張吃了。

陸語婳又挖了一勺自己吃了起來。

蛋糕綿香濃，一口下去，齒間是混合著油的甜潤，輕盈得像口即化的云朵……雖然很快又會吐出來。

剛吃完蛋糕，林嫂就端來了一盤品種多樣的水果拼盤。

慢悠悠拿起叉子，一口接一口地吃。

接著，叉起一瓣橘子，遞到顧瑾衡邊。

顧瑾衡頭也沒抬：“我不吃橘子。”

陸語婳：“吃。”

男人無奈，只能著頭皮把那一瓣橘子吞了下去，皺著眉咀嚼著。

最近總跟他鬧這些小脾氣，仿佛不甘心只有自己一個人孕吐折磨的苦，所以要拉著他一起分擔。

但在他看來，這些無關痛的小絆子，稚得可。

他嘆了口氣，手把拉到自己上，溫地環住的腰。

“你要實在想拿我出氣，要不你打我一頓吧？”

陸語婳沒說話，只是安靜地看著他，隨后輕輕捧起他的臉，吻了上去。

又來了……這人現在總是這樣，一言不合就用這種方式折磨他。

明明知道他忍不了，還火，可偏偏他又不舍得拒絕。

他回應了，很快便反客為主，占據了主導權。

他一手穿過的發，指尖輕地攏過耳后，一手扣住的腰，將完全納自己的氣息里。

瓣廝磨間，溫熱的吐息噴灑在臉上。

他含住的下，不輕不重地吮吸，在意迷地迎合時，才緩緩加深。

他的舌尖帶著滾燙的溫度，不疾不徐地與共舞。

每一次纏繞都極盡纏綿，每一次后撤都帶著致命的引，讓心甘愿地追逐沉淪。

結果，他又把自己坑到了。

被起的無發泄，只能咬牙看著懷里一臉得逞的妖。

“陸語婳……”他著沙啞的嗓音，“你要不還是打死我吧？我早晚要被你折磨死。”

陸語婳靠在他懷里，眼波流轉：“我不要，我就是要慢慢折磨你。”

顧瑾衡：“……”

他是真的拿一點辦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