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陸語婳明晃晃當眾打了臉，陸海倫一時愣在原地，臉青白替。

火氣一下子從口竄了上來。

最近風頭正盛。

捧，圈子追，早已自我膨脹到不容他人反駁的程度。

此刻看到旁邊姐妹們或驚訝或尷尬的目，陸海倫更無法咽下這口氣。

“你放肆！”猛地抓起桌上的那杯紅茶，朝陸語婳臉上潑去。

茶水飛濺，所幸溫度已經不算太高，若是再熱些，恐怕直接就能留下燙傷痕跡。

但即便如此，陸語婳的臉還是被燙紅了一片。

金珠立刻站了起來，怒不可遏：“你瘋啦！”

這一潑，徹底澆滅了陸語婳心頭最后一理智。

新仇舊恨，正好一起算。

不再克制，連反手臉都沒做，直接抄起桌上的瓷碟朝陸海倫的頭砸了過去。

“砰”的一聲響，陸海倫慘一聲，額角鮮順著臉頰淌下來。

陸語婳卻沒停，作迅猛地又抓起一盤糕點，徑直糊在陸海倫那張傲慢囂張的臉上。

“陸語婳！”陸海倫尖著，掙扎著去抓陸語婳，鋒利的指甲抓得陸語婳滿手痕。

金珠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整個人都懵了。

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

攔吧，怕對方人多勢眾，陸語婳會吃虧。

不攔吧，又怕陸語婳下手太重，真打出點什麼事來。

而這時，陸海倫的兩個小姐妹已經沖了上來，抱住了陸語婳的胳膊往后扯。

陸海倫立刻沖向陸語婳要下狠手。

金珠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擋在陸語婳面前準備跟陸海倫。

反正天塌下來，也有人頂著。

陸海倫背后是顧瑾昭，們背后還有顧瑾衡呢。

一個是準未婚夫，一個是前夫，都不是正經老公，誰怕誰呢？

一場混戰。

尖聲，怒罵聲，摔東西的聲音混雜在一起，餐飛落的脆響此起彼伏。

混中，陸海倫忽然從桌上抄起一個沉甸甸的茶壺，狠狠朝陸語婳頭上砸去。

“陸語婳你去死！”

可茶壺還沒落下，一只有力的手猛地抓住了的領，將整個人往后一拖。

重心不穩，直接摔倒在地，茶壺也滾到了一邊。

陸海倫氣急敗壞地破口大罵：“你是在找死嗎？知道我是誰——”

剩下的話，在抬頭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因為看到了一臉冷意的顧瑾衡。

他邊站著的是表漠然的顧瑾昭，靜靜看著狼狽不堪的陸海倫，像是在看一場無聊的鬧劇。

兩兄弟皆是西裝筆，氣質高貴而疏離，站在那兒無需言語，便給人以極強的迫。

原本還吵吵嚷嚷的場面，因他們的出現，瞬間安靜下來。

顧瑾昭是來接陸海倫的。而顧瑾衡，是來接金珠和陸語婳的。

兩人在酒店門口遇到，便一起進來了。

沒想到剛一進門，就撞見了這麼一場鬧劇。

陸海倫一看到顧瑾昭，立刻委屈起，走到他邊，拉住他的手。

“瑾昭，陸語婳把我的頭都砸破了，你要替我報仇。”

聲音滴滴的，語氣里帶著點哭腔，像是了天大的欺負。

金珠忍不住冷笑：“你怎麼不說是你先拿茶潑語婳的？那茶如果再燙一點，你就是犯罪了。”

“還有，你看看你把的手抓什麼樣了？”

顧瑾衡一聽，臉頓時一沉，立刻快步走到陸語婳邊，語氣張：“你沒事吧？”

陸語婳搖了搖頭。

可顧瑾衡顯然不打算就此罷休。

他轉頭，目冷冷地落在陸海倫上，語氣毫不客氣：“立刻向語婳道歉。”

陸海倫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可思議地看著顧瑾衡：“我……我的頭都被打破了。”

說著，側了側臉出還在流的傷口，然后地看向顧瑾昭，試圖尋求支援。

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你們快看，我都頭破流了，所以我才是那個害者。

怎麼現在反而要道歉？

金珠沉默地看著眼前這一幕，果然被說中了。

未婚夫 vs 前夫，誰更勝一籌呢？

很快，金珠就發現自己多慮了。

顧瑾昭只是淡淡地看了陸海倫一眼，角勾著笑，卻一點溫度都沒有。

“誰讓你把事鬧得這麼難看呢？你先挑起的事端，大哥讓你道歉，你就道歉吧。”

陸海倫瞪大了眼，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不是的未婚夫嗎？怎麼不僅不替出頭，反而還當眾讓下不來臺？

“瑾昭……”

眼眶泛紅，低聲喊他，語氣哀怨，試圖喚起他的憐惜。

可顧瑾昭只是低頭看了眼腕上的手表，語氣溫和，卻無至極。

“海倫，我趕時間，你如果還需要時間考慮，那我就先走了。”

站在陸海倫邊的幾個小姐妹對視了一眼，心里已經看明白了——顧瑾昭本不在乎陸海倫。

什麼未婚妻？什麼未來的顧太太？不過就是個工人罷了。

能當個擺設，能出席宴會，能生孩子，僅此而已。

讓道歉，他毫不猶豫；讓下不來臺，他也不在乎。

而陸海倫，在所有人面前丟了這麼大的臉，憤難當，對顧瑾昭的不滿也迅速滋長。

覺得顧瑾昭之所以不替出頭，完全是因為顧瑾衡在場。

果然，在顧瑾衡面前，他永遠是低人一等的那一個。

這個膽小怕事，懦弱沒用的男人！

就在愣神間，顧瑾衡語氣淡漠地開了口：“還不道歉？”

陸海倫臉漲得通紅，只能著頭皮走到陸語婳面前，咬牙切齒地出一句：“對不起，我錯了。”

陸語婳：“太輕了，我聽不見。”

陸海倫幾乎想掀桌，但在顧瑾衡的注視下，只能強忍屈辱，幾乎吼出來：“對不起！我錯了！”

陸語婳居高臨下地掃了一眼，冷哼一聲，轉瀟灑離開。

陸海倫站在原地，氣得渾發抖，拳頭握，指甲狠狠掐進掌心的里。

-

顧瑾衡送陸語婳和金珠回家。

路上，他思來想去，還是沒忍住：“語婳，你剛才太沖了。”

陸語婳拒不認錯：“我一開始忍了。是陸海倫先手的。我殺不了爸和哥，我還不能打嗎？”

顧瑾衡一聽又喊打喊殺，頭開始作痛。

“那你有想過后果嗎？萬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為了這種人留下案底，值得嗎？”

陸語婳不吭聲，眼神倔強地看著窗外。

金珠在旁邊打圓場：“現在不是沒事嗎？我們有分寸的，都是點到為止。”

顧瑾衡心里忍不住吐槽：點到為止都把人腦袋打破了，要是真格，是不是得斷手斷腳？

他呼了口氣，認真嚴肅地對陸語婳說：“總之你以后別再跟人打架了。我不可能每次都恰好趕到，今天要是我再晚一點，你可能就毀容了。”

陸語婳還是不說話。

顧瑾衡這回不打算縱著，態度也難得強：“你聽到沒有？”

金珠趕話緩和：“聽見了聽見了，你放心，我會盯的。”

誰知陸語婳又挑釁他：“你自己之前打陸期酒的事你怎麼不說？憑什麼你能打，我就不能打了？”

顧瑾衡聞言冷笑一聲：“那你打得過別人嗎？”

“你——”陸語婳被噎了一下。

金珠眼看火藥味漸濃，忙勸：“別吵了別吵了，顧總還在開車呢。”

車終于又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