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語婳牽著約克夏剛走到樓下，顧瑾衡又跑過來搭訕，手里拿著一小袋進口果粒。

約克夏一見到那袋零食，眼盯著他，尾都快搖天上去了。

陸語婳皺了皺眉，沒好氣地說：“你別整天給它吃零食了，你看看它，都胖什麼樣了？”

男人不以為然：“又不是什麼高熱量的食。上次你說了之后，我現在都不敢給它吃含牛的零食了。”

“以后我的狗，吃什麼由我說了算，你別隨便手。”

顧瑾衡撇撇：“這不能吃，那不能吃，做狗還有什麼樂趣？你就這麼剝奪它作為一只狗的快樂嗎？”

話音剛落，約克夏居然像聽懂了一樣，朝他咧一笑，笑容歡實。

陸語婳：“那你自己去養一只狗，你喂什麼喂什麼，別來禍害我的狗。”

顧瑾衡：“那怎麼行？我要是有了其他狗，我們約克夏要吃醋的，它心眼小。”

說完，不等陸語婳開口，他已經順手把約克夏抱起來，放進懷里逗弄。

約克夏顯然很，被他摟著還了他下一下。

陸語婳忍無可忍：“它都胖球了，我就是想讓它多走走跑跑，你抱什麼抱？快把它放下來！”

顧瑾衡低頭和約克夏說話，語氣寵溺：“你媽媽今天怎麼這麼暴躁？是不是親戚來了？”

陸語婳怒吼：“閉！把狗放下！”

這次男人還算識相，沒有，笑嘻嘻地把狗放了下來。

這時，一對牽手散步的小夫妻從旁邊經過，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飄進兩人耳朵。

“快看，又是那對狗男。”人用手肘輕輕了男人。

男人順著看去，嘖了一聲：“不過你還別說，男的帥，的，站一起還真養眼。”

人哼了一聲：“但不管怎麼樣，出軌都是不對的，以后你可不許這樣。”

男人連忙擺手：“放心，我還是要臉的。”

話音剛落，陸語婳臉一僵，還沒反應過來，顧瑾衡已經臉沉如水，三兩步沖上去攔住那對小夫妻。

“你們說誰狗男呢？”他聲音冷得像冰，眼底著抑的怒火。

小夫妻沒料到他會這麼剛，愣在原地。

正常人出軌被人破，不都應該灰溜溜夾著尾遁走嗎？

怎麼這男人還往槍口上撞？真是奇葩？

氣氛凝滯了幾秒，那個丈夫突然靈機一，試圖圓場：“你誤會了……”

他看了陸語婳牽著的約克夏一眼，說：“可能是我表達能力不行……我的意思是……一只狗，一個男人和一個人，不就是狗，男，嘛？哈哈。”

這解釋了還不如不解釋，顧瑾衡臉已徹底沉下來，嗓音冷到極點：“你再說一句試試？”

周圍散步的鄰居不知什麼時候都聚過來了，湊熱鬧的眼神齊刷刷落在他們上。

那丈夫見圍觀的人多了，反而氣了，梗著脖子道：“說就說，現在簡直世風日下，沒見過出軌還出得這麼囂張的！”

顧瑾衡二話不說，手揪住他領，把那人提溜得幾乎踮起腳。

陸語婳見狀，趕上前拉住顧瑾衡的胳膊：“你干嘛？這麼多人看著，快點住手！”

那妻子見狀也急了，指著顧瑾衡手上的結婚戒指，聲音尖了幾分：“我們說錯了嗎？你一個有婦之夫，整天纏著一個沒結婚的人，你們不就是婚外嗎？”

四周的議論聲一下子大了起來，有人忍不住搖頭嘆氣，有人指指點點，氣氛瞬間變得難堪。

顧瑾衡的火氣徹底被點燃，他沖著那對小夫妻吼：“我去你m的婚外！這是我前妻，我就只跟結過婚！”

四周一瞬寂靜，那對小夫妻臉上的氣勢剎那間塌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丈夫先反應過來，立刻尷尬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們沒搞清楚，誤會了……”

妻子也連忙賠笑，干說：“沒想到您這麼深，前妻都不要您了，您還這麼鍥而不舍，祝您早日功……”說完，扯著丈夫的胳膊轉就跑。

顧瑾衡聽了這話，心里只覺得這倆人還是別長了。

周圍看熱鬧的鄰居也漸漸散去。

陸語婳一言不發，冷冷看了他一眼后，抱起狗，轉往回走。

回到家，剛要關門，手腕卻被他輕輕攥住。

他的力道不重，卻像一刺，扎得煩躁不已。

“你放開！”甩開他的手，聲音里著克制不住的怒意。

顧瑾衡小心翼翼問：“我是不是又惹你生氣了？”

陸語婳吸了口氣，努力住心頭的火：“你能不能別再給我添麻煩了？我只想平平靜靜地過日子，不行嗎？”

顧瑾衡嚨哽了哽，又委屈上了：“這麻煩又不是我惹的。長別人上，我有什麼辦法？又不是我出錢讓那些人散播謠言的。”

他就搞不懂了，他只是想阻止別人胡說八道，在陸語婳眼里怎麼又了他的錯。

“那你告訴我，你一直戴著戒指是為什麼？不就是想裝深嗎？如果你不戴這個戒指，這些破事本不會發生！”

“我現在連戴個戒指，在你眼里都有罪了嗎？”

“是！”陸語婳幾乎是吼出來的，“就是因為你這些沒有邊界的舉，給我帶來了無數麻煩。以前是，現在也是！為什麼你永遠都不能擺正自己的位置？”

顧瑾衡的眼神終于有了裂痕，那點被踩碎的自尊讓他口發悶。

他喃喃道：“我……我真的放不下。”

陸語婳看著他那雙滿是傷痕的眼，撇過頭：“但我已經放下了。”

顧瑾衡定定地看著，問出了那句話：“語婳……你還我嗎？”

“不。”

“你在撒謊。”

“隨便你怎麼想。”

顧瑾衡口像堵了塊石頭，難得快要不過氣：“……我真的已經在盡力彌補了。”

“別再裝深了！”陸語婳失控地吼出來，眼眶泛紅，“我不需要你的彌補！我只想你離我遠一點，別再出現在我生活里！”

然后，毫不留地關上了門。

門的另一邊，顧瑾衡怔怔站著，拳頭死死攥，嚨里堵著千言萬語，卻一句都吐不出來。

門口的燈打在他臉上，映出他眼底濃重的悔意與無安放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