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顧瑾衡沒再聯系陸語婳。
他仿佛從的世界里徹底消失了,就像被親手割斷的一神經。
可偏偏,就是這神經,曾經牽過的整顆心。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三年來,早已習慣了他的存在。
即便總是爭吵不休,甚至互相傷害,但不得不承認,他已經了生命中的一部分。
如今,狠下心割舍了他,就像把結痂從傷口上生生撕開,疼得淋淋的。
事實上,陸語婳的心遠沒有表現出來的那般平靜。
畢竟,那是曾經最的人。
但也清醒而深刻地認識到,跟顧瑾衡不可能再生活在一起,否則永遠找不回以前的自己。
決定以后不再他,但需要時間去適應。
為了讓自己沒時間去想他,拼命工作,將心里的疼痛一點點下去。
把自己扔進一個又一個不風的會議里。
這樣,那些與他有關的片段,也就沒有隙可以鉆進來,擾的思緒。
陸語婳對自己說:總要經歷這樣的敏過程,等過了這段日子,顧瑾衡將徹底從的生活中被抹除。
-
距離拿離婚證還有一周。
陸語婳去暹國首都盤谷給一場亞太經濟會議做同傳。
剛到盤谷酒店,又在大堂看到了那道悉的影。
“嗨,好巧啊。”
陸語婳的緒莫名其妙就暴躁起來。
的敏訓練剛開始沒多久,“過敏源”又突然出現在面前,破壞了的努力。
“你來干什麼?”語氣里著氣急敗壞。
顧瑾衡莫名其妙:“我來出差啊。”
“出差你為什麼要跟我住同一家酒店?”
“我說是巧合你信嗎?”
“你覺得我會信嗎?”
“陸語婳,你自我覺是不是太良好了?雖然你長得是的,但我也不是非你不可,我們都要離婚了,我還跟著你干嘛?”
“你——!”陸語婳一時語塞,臉微紅,不知道是氣還是尷尬。
咬了咬牙,轉就走。
顧瑾衡卻慢慢跟上來,走到旁邊,像沒事人一樣開口:“在暹國待多久?”
陸語婳不理他。
顧瑾衡又說:“開完會就立刻回去,別在國外瞎晃悠。”
“你管好你自己的事,”陸語婳語氣很沖,“管我。”
顧瑾衡被噎住,輕笑一聲,又開始找話題:“離婚后打算做什麼?”
“去國讀書。”
他腳步一頓,聲音低下來:“什麼時候回來?”
“不回來。”
顧瑾衡心瞬間一。
他張了張,最終卻只是低聲道:“能不能別走?”
陸語婳偏頭看他一眼,看到他眼里的黯了幾分,然后說:“別再跟著我。”
說完,頭也不回地朝前走去,仿佛再也不想聽他多說一個字。
-
陸語婳在盤谷待了三天,公事都辦完后就回國了。
而顧瑾衡,還留在暹國。
臨拿證前兩天,怕出岔子,終于還是撥了那個號碼。
電話接得很快,那頭是他一貫的懶散調調:“喂?”
“你回國了嗎?”問。
“還沒。”顧瑾衡頓了頓,忽然笑了一聲,“怎麼,想我了?”
陸語婳沒接茬,直接說:“后天能按時去民政局嗎?”
那頭沉默了一秒,語氣突然有點低落:“放心吧,我既然答應了你,就一定會做到。”
陸語婳仍舊不放心:“你今天回國嗎?”
“我這邊還有點事,理完就回。”
“我怕你來不及。”
顧瑾衡語氣微微一變,像是被到了逆鱗,聲音冷了些:
“總之我后天民政局下班前會準時出現,其他的你不用管了。”
話里有火,聽得出來。
他的不快過電波傳來,像是著耳邊冒出的熱氣。
陸語婳張了張,終究什麼都沒再說,掛了電話。
可的擔心,終究還是應驗了。
當天晚上,顧瑾衡發來消息:【我在暹國了點傷,可能趕不回來了。】
陸語婳瞬間僵住,心里騰起一怒火。
莫名的煩躁撲面而來,立刻撥出電話。
電話剛響了一聲,就被顧瑾衡接了起來。
他還沒來得及出聲,陸語婳的怒吼就像炸雷一樣劈過去:“顧瑾衡,你又在耍什麼花招?!”
顧瑾衡被震得一愣,下意識把手機拿遠了一點,片刻后才重新近耳邊:
“我沒耍花招,我是真的傷了。你就不能關心我兩句嗎?”
男人聲音低啞,聽起來確實有些虛弱。
可在陸語婳聽來,這只是他在裝模作樣,博取同。
“那你死了嗎?”的火氣徹底發,聲音陡然拔高,“沒死的話,在我面前裝什麼可憐!”
顧瑾衡被噎了一下,隔了幾秒才開口:“所以你打電話過來不是關心我,而是來罵我的?你知不知道,我差點……”
“你的死活我不關心。”陸語婳憤怒打斷,“我只想知道你后天能不能準時出現?”
顧瑾衡的口猛地一滯,心里翻涌著說不出的委屈和不甘。
那個曾經眼里心里只有他的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絕了?
委屈過后,他脾氣也被挑了起來:“如果我不出現,你能拿我怎麼樣?”
陸語婳徹底怒了:“顧瑾衡,你就是個滿口謊言的畜牲!你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了嗎?為什麼就這最后一次,你都做不到信守承諾!”
顧瑾衡被的斥責砸得心口發悶,握著手機的指節微微發白。
但他最終選擇了沉默,任由的怒火像水一樣淹沒自己。
“我真的很后悔,”的聲音在,“當初怎麼會嫁給你這種人……你跟高惜月才是絕配。”
這句話像是釘子,直進他心里,比上的傷還疼。
“你能不能不要再冤枉我了?”顧瑾衡的緒也炸了,“我跟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又是這樣……”陸語婳說,“里沒一句真話。我對你……真的很失。”
說完,本不給他辯解的機會,直接掛了電話。
顧瑾衡怔怔地看著屏幕,結滾了一下,眼眶發紅。
原來……這就是被最的人質疑的覺。
此時的他,并不在盤谷,而是在暹國北部城市的一家醫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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