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衡走到邊，抬起手肘輕輕了的手臂，語氣帶了點討好的意味：“我是誠心求教，為什麼你跟雷逸聊得來？”

陸語婳一派坦然：“因為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我覺得自己緒穩定了很多，終于是個正常人了。”

顧瑾衡一愣，眉心皺起：“難道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是怪胎？”

“差不多吧。你不是整天讓我別發瘋嗎？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時刻都在崩潰邊緣，就像一直被按在水里，只有數時間能把頭出水面，一口氣。”

顧瑾衡聞言，心里說不出的滋味，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帶給陸語婳的傷害會那麼深。

但他還是說：“那是因為雷逸一直讓著你。”

陸語婳淡淡反問：“讓著我有什麼不對嗎？”

顧瑾衡：“他是裝的。等他目的達到了，就不會再裝了。”

陸語婳不聽這話：“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

顧瑾衡被懟得一時語塞，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他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他確實，是個混蛋。

沉默半晌，陸語婳開口：“你知道雷逸和你最大的區別是什麼嗎？”

他看著，語氣低下來：“不知道，請你告訴我。”

“他永遠不會跟高惜月站在一起背刺我。”

男人的手慢慢收，指節泛白。

“他能理解我的痛苦，也能看穿高惜月的真面目。但你不能。”

顧瑾衡像被人點住道，整個人僵在原地。

臉上的表一點點變得復雜，五味雜陳，卻又無話可說。

“哦，對了，”陸語婳又補了一句，“在我最厭惡的人排行榜上，高惜月和顧瑾昭并列第一，雷亞司和你并列第二。”

平靜地看向他：“所以我跟你的矛盾，永遠不可能調和。”

顧瑾衡張了張，嚨發，卻說不出一個字。

但他又不合時宜地慶幸，還好自己沒上榜。

陸語婳問他：“我的回答夠清楚了嗎？可以簽字了嗎？”

這時，書的電話接了進來，提醒顧瑾衡去開會。

他假裝抱歉地沖陸語婳笑了笑：“不好意思，我要開會了。”

陸語婳不準：“你簽完字，再去開會。”

“我還沒仔細看條款呢，誰知道你會不會在里面加容坑我？

陸語婳：“……”

顧瑾衡不不慢起，角一甩，大步流星地走向會議室。

又是無功而返的一天。

盯著他的背影，心里又默默把他罵了一百遍。

之后的幾天，陸語婳嘗試過幾次讓顧瑾衡簽字，卻依舊毫無進展。

狗男人總是以各種理由推，不是說在開會，就是裝傻回避。

本來就繃得很，幾次對峙下來，心里那點僅存的耐也被磨得所剩無幾。

正當一籌莫展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

看了來電顯示后，立刻接起。

電話那頭傳來顧瑾衡低沉的聲音。

語氣里沒有了往常的漫不經心和輕佻，似乎多了一沉重：“明天晚上，我請你吃飯。”

一聽他聲音就來氣：“沒空。”

“你不是要我簽字嗎？”他說，“你明天把協議帶來。”

眉頭蹙，懷疑他是不是又在耍什麼花樣。

“你沒騙我吧？”

“你信不信，過時不候。”

他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