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衡心一痛，但很快收斂了緒，像沒事人一樣接著說：“后天是你生日，我想陪你過生日。然后我們一起回國，好不好？”

無力：“我說的話你聽不懂嗎？不要再做沒意義的事了，去陪你該陪的人吧。”

“我只想陪著你。”

“我不需要。”

顧瑾衡心里發，說：“我只是想彌補過去的錯。”

陸語婳：“不管你做什麼，結局都不會改變的。沒必要，別再繼續了。”

原本想借著這一下午的獨整理一下思緒，結果被他攪得一點心都沒了。

站起準備離開。

顧瑾衡剛想跟上，被冷冷一句話堵了回來：“別再跟著我了。你讓我覺得很煩。”

陸語婳找了家安靜的餐廳，一個人靜靜用餐。

結果結賬時發現，錢包被了，手機也沒電了。

坐著，服務員站著，兩人大眼瞪小眼，臉上寫滿尷尬，一時間手足無措。

正發愁時，一個溫和的男聲在后響起：“我來結吧。”

轉頭。

說話的男人眉眼清雋，鼻梁高，穿著一襲剪裁利落的深灰大。

整個人散發著沉靜斂的貴氣，舉手投足間盡是溫潤優雅。

“謝謝你。”

男人微笑：“舉手之勞而已。你住哪兒？我送你。”

點頭。

回到酒店，剛進大堂，就看到某人臉不善盯著，又掃了一眼邊的人。

“雷總，這麼巧。”顧瑾衡走上前，語氣不咸不淡。

男人淡淡一笑：“是啊，真巧。正好送一位小姐回來。”

經過顧瑾衡的介紹，陸語婳才知道，原來這個男人是雷家二公子，雷逸。

“原來你是雷譽的弟弟啊。”

直接忽略旁的顧瑾衡，跟雷逸熱絡地聊了起來。

陸語婳說：“雷譽是個很好的人。”

“是啊。”雷逸說，“可惜看人的眼不怎麼樣，否則不會這麼英年早逝。”

雷逸是故意說給顧瑾衡聽的。

他看不上高惜月那副吃著碗里看著鍋里的樣子，也厭惡顧瑾衡有了妻子還沒有邊界。

顧瑾衡臉一沉：“雷逸，惜月是我妹妹，也是你大嫂。你這麼說，合適嗎？”

陸語婳則完全相反，眼神亮晶晶的，像是找到了知音：“真是英雄所見略同。”

顧瑾衡一噎。

雷逸看了顧瑾衡一眼，笑得諷刺：“顧太太的苦，我能理解。”

陸于婳忙糾正：“我不是顧太太，你可以我陸小姐或者陸士。”

顧瑾衡醋壇子徹底打翻：“陸語婳，你老公我還在邊上站著呢。”

“馬上就是前夫了。”頭也不回。

又笑著對雷逸說：“我和雷二公子真是一見如故，相見恨晚。”

雷逸優雅淺笑：“我也是。今天遇到陸小姐，是緣分。能幫到你，是我的榮幸。”

顧瑾衡覺得雷逸的笑容很刺眼，也很欠揍。

陸語婳說：“那我該請你吃頓飯謝你。”

雷逸：“榮幸之至。看陸小姐時間。”

兩人當著顧瑾衡的面互留聯系方式，仿佛某人只是空氣。

顧瑾衡氣得咬后槽牙：“你們就準備一直站在這里聊天？”

陸語婳理都不理他，繼續對雷逸言笑晏晏：“那要不雷先生去我房里坐坐？。”

顧瑾衡炸了：“陸語婳，我們還沒正式離婚！”

“他就是這樣。”陸語婳語氣譏諷，“只許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雷逸順勢補上一刀：“是啊，被我那個黑心大嫂慣的。”

顧瑾衡終于忍無可忍：“雷逸，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雷逸淡淡一笑，“就是看不過眼。”

“你看，他急了。”陸語婳看向雷逸，“我被他家人百般辱的時候，他都沒這麼急。你都沒說什麼，他就急這樣了。”

顧瑾衡臉上的青筋跳。

這輩子，他從沒這麼憋屈過。

看著自己的妻子跟別的男人有說有笑，他沒資格發火，因為沒人在意他。

看著別人中傷自己的妹妹，他也不能發火，因為他怕陸語婳會生氣。

他咬了咬牙，低聲辯解：“我沒有急。”

陸語婳聞言，轉過頭來，眼神冷漠：“你沒有急？那你剛才朝雷逸吼什麼？”

顧瑾衡一愣，心里猛地一慌。

很用這種眼神看他。

像是憤恨過后的失。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又踩到了什麼雷區。

但他連自己踩了什麼都不知道。

他張了張，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雷逸站在旁邊，眼里笑意清淺，神里分明寫著：你活該。

不過最終，他還是大發慈悲，送了顧瑾衡一個價值三億的忠告。

“顧總，你應該學會永遠無條件站在妻子這邊。”

這句話像是一記驚雷，在顧瑾衡腦子里炸開。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一直站錯了位置。

他以為維護高惜月是分，卻沒明白，那對陸語婳來說，就是背叛。

同樣的，他剛才反駁雷逸，就是在否定陸語婳。

這一刻，他突然開竅了。

那他以前每一次替高惜月說話，陸語婳都會在心里默默扣他分吧？

他突然一陣發涼。

自己在心里——是不是早就已經是負分了？

“你說得對。”顧瑾衡看著雷逸，角緩緩勾起一抹笑，“雷總，教了。”

畫風轉變之快，陸語婳一個激靈，這人是不是又風了？

沒說話，只是淡淡同雷逸告別后回房。

顧瑾衡自然地跟了上去。

出了電梯，忍不住了：“你有完沒完？你別再跟著我了！”

“這怎麼跟著你？”顧瑾衡一臉無辜，“我也住這層，我回自己房間都不行？你怎麼這麼霸道？”

站在房間門口不。

顧瑾衡奇怪地看：“怎麼不開門？”

“你先回你房間。”

他失笑，忽然俯靠近，手撐在后的墻上，將困住：“你在怕什麼？”

他的氣息若有若無地拂過的臉頰，像羽輕撓，帶著一難以言說的挑逗。

陸語婳罵他：“你有病吧？我有什麼好怕的？”

顧瑾衡湊得更近，聲音低沉磁：“怕我闖進你房間？怕我引你？你這人，向來不起。”

“下流。”一把推開他，怒氣沖沖想走，卻被他扣住手腕，扯進懷里。

“你放開我！”

他低頭看，聲音下來：“后天晚上，麗茲酒店，我陪你過生日。”

“不是說了不要了嗎？”

“我們結婚三年。”顧瑾衡神認真，“你的生日……我總是不在……我覺得很憾。所以這次，我推了所有的事，只想好好陪你。還有，我心準備了很久的……你一定會喜歡的。”

陸語婳不說話。

顧瑾衡指腹輕輕挲著手腕上的細，像在描摹一件珍寶。

“你給我一次機會，好嗎？就這一次。”

低著頭，睫輕輕著，把眼底的緒遮得嚴嚴實實。

沒人知道在想什麼。

顧瑾衡屏住呼吸，張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