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衡知道陸語婳和高惜月之間的矛盾無法調和，他只能再次避重就輕。

“我以后再也不會不顧你的了。

我承認，我一直不懂怎麼做一個好丈夫，但我會努力去學，只要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陸語婳說：“沒必要，我們不可能再繼續走下去了。

你會是高惜月的好丈夫。或者你去找一個可以容忍婚姻中多個妹妹的妻子吧。”

說完，狠狠掙他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

只留下顧瑾衡僵在原地，出的手半空停頓，最終緩緩垂下。

-

晚上，陸語婳去了桃源別墅，屋里一片漆黑。

林嫂不在，家里似乎沒有人。

上樓走進臥室。

推開門打開燈的那一刻，看到顧瑾衡正坐在沙發上，神恍惚，仿佛失了魂。

聽到開門聲，他猛地回頭，眼中劃過一驚喜。

“語婳……你終于回來了。”

他快步走過來，張開雙臂將抱住，語氣帶著小心翼翼的懇求：

“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會讓你傷心了。”

陸語婳的一僵，隨即用力掙他的懷抱：“我不是來跟你和好的，我是來收拾東西的。”

顧瑾衡怔住，他聲音嘶啞，帶著悲哀：“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

“我覺得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還是平平淡淡。

陸語婳取出行李箱。

的服很多，鞋子和包包更多，還有珠寶首飾閃耀著冷。

越多，越諷刺。

那是他們爭吵后的補償，是他哄時的妥協。

很多都不喜歡，也不需要。

顧瑾衡站在后，看著收拾，不到一真實。

他一直都覺得陸語婳的心思很好猜，也很好哄。

即使之前說過離婚，他也總覺得那是一時氣話。

他的嗓子干，幾乎是從嚨深出聲音：“……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陸語婳說：“我以前給你的機會還不夠多嗎？你每次都說你知道錯了，可你真的知道錯在哪里嗎？”

的緒突然開始激：“其實問題一直都在，只是你從來不愿意正視。

因為你篤定，我你，我不會走，所以你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傷害我，是嗎？”

的聲音終于不再平靜，所有的偽裝都被撕碎。

朝顧瑾衡吼出了所有的委屈和不甘：“但凡你相信我，護著我，昨天顧瑾昭就不敢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陷害我！

你知道我昨天站在那里，被你打罵，被顧瑾昭辱，被所有人看笑話時，我是什麼嗎？”

顧瑾衡覺口像是有冰冷的水漫上來，寒冷刺骨，令人窒息。

他知道，陸語婳被傷得很重，昨天的那場狂風暴雨，對來說太殘酷。

他想靠近，想安，卻被一把甩開。

“語婳，你別這樣……我知道，我做錯了。我會理好家里的事，以后他們誰也不會再傷害你。”

“我一個字都不信！”陸語婳決絕，“在我決定離婚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就再也沒有信任可言了。”

的作變得果決，收拾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的東西不多，顧瑾衡送的那些也都沒打算帶走。

拖著行李箱下樓時，顧瑾衡追到門口，拽住的手腕，不愿放手。

“語婳……”他聲音低啞，“別走，好不好？”

他的手攥著，就像過去無數次，拽著他，祈求他回頭時那樣。

這一次，換陸語婳一掰開他的手指，然后漠然地出手。

轉離開，沒有回頭。

顧瑾衡站在原地，著離開的方向，終于遲鈍地意識到——

是真的，不在乎了。

他還以為，這次吵架會跟之前無數次一樣，只要他低頭哄一哄，認個錯，就會原諒他。

他知道這一次，陸于婳到的傷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重。

但他仍然相信，只要自己態度足夠誠懇，兩人就一定還能和好如初。

他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流程。

顧瑾衡從沒想過，這個流程有一天會突然離他掌控，再也運作不下去。

偌大的客廳里，現在只剩下他一個人，和他越來越重的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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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語婳要去醫院拿檢查報告了，心難掩忐忑。

正好盧克還在國，就陪一起去了。

萬幸，結果是好的。

長舒一口氣，頓時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兩人剛走出醫院大門，陸語婳一抬頭，就看到了馬路對面那道悉的影。

顧瑾衡倚靠在車旁，長隨意支地，黑西裝敞開。

質地高級的白襯衫合著健碩的膛，領帶松散著，著幾分漫不經心的風流。

他徑直走來，在面前站定。

“你來干嘛？”陸語婳皺眉。

顧瑾衡沒看盧克，只盯著，“我擔心你會害怕，所以想陪你一起拿結果。”

“我不需要你陪。”

顧瑾衡目明顯不悅：“別忘了，我們一天沒拿離婚證，你就還是我太太。

你讓別的男人陪你來醫院，算什麼意思？”

陸語婳還沒來得及發火，盧克就先忍不住了。

新仇舊恨，他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沖上去指著顧瑾衡鼻子就開罵：

“賤男人，你現在知道是你老婆了？你家里人那樣欺負的時候，你死哪里去了？”

顧瑾衡愣住。

隨即怒火蹭蹭蹭往上竄。

一個野男人，竟然敢沖他瞪鼻子上臉？

“別在這里跟他吵。”陸語婳趕拉住盧克，“我們走吧。”

“你別攔我。”盧克甩開的手，一步到顧瑾衡面前，“要不是老娘喜歡男人，我一定讓婳婳跟你這個狗男人離婚，然后娶。”

顧瑾衡被當場創飛，臉瞬間變得復雜。

他看著盧克，又看著陸語婳，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麼。

“走了。”陸語婳再度拉住盧克，強忍著沒讓自己發脾氣。

顧瑾衡卻忽然上前一步，手抓住的手腕：“老婆，對不起。”

停住腳步。

“我不是你老婆，如果你真的覺得對不起我，那就放過我。”

顧瑾衡咬牙：“我做不到。”